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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进宫拜见过主位娘娘,知道些风声,想来是八九不离十的。”练鹊想了想:“这太子与侯爷似乎很不对付。恐怕他上位了第一个就要针对侯爷。不若我代侯爷cao作一番,将他杀了。”陆杳一惊,勉强笑道:“嫂嫂这是什么话?天潢贵胄岂是你我想杀便能杀的?且……”“且圣上本就防备于我,若在我进京的节骨眼死了一个出色的皇储,到时我更是有苦说不清。”陆极合了合眼,“若我按兵不动,任由太子与温氏翻云覆雨,想必很快就会到他们秋后算账的时候了。”“大人们的意思怎么说?吴照那有回应吗?”陆极说着,眉间的凝重之色越发浓厚,“当真是好算计,他们明面上将吴照封了县令是要让我一步,暗地里却算计着将我困在望都。少了吴照在我身边谋划,许多事情都会变得扑朔迷离起来。”陆杳道:“大人们的意思是……请兄长在诸位皇子中选出一位偏向我们的与太子打起擂台来。”“大人们说……兄长多年为废太子的事情奔走,这些他们都看在眼里。然而如今已到了危急存亡之时,稍有行差踏错便极有可能万劫不复。大人们恳请兄长以自身安全为重。他日兄长得新皇信任,再查废太子一事也是使得的。”“若能经营起自己的势力来,上书新皇追封先太子也并无不可。”陆极久久没有说话。练鹊听了,脑壳生疼。她想了想,问陆杳:“meimei说的这些大人,到底还是为了自己谋划,何苦要扯着侯爷来蹚浑水?”陆杳见陆极没有阻止,这才说道:“兄长从前便手握重兵,如今虽然被贬到西陵,其实只要他一声令下,西北数十万雄兵还会听他指挥。”“先太子离世多年,这些老大人要么远离权利中心如吴公,要么就择了新主。他们劝兄长自保,其实都是各为其主。”陆杳说完,抿了抿唇,显然是第一次将话说得这么直白。作者有话要说: 鹊鹊:我明明是个闯江湖的,为什么听你们在这里说些鬼话?第58章信函陆杳这般剥开来揉碎了跟练鹊讲,即使她从不关心这些,也大概知道了陆极要面对的是什么了。一场有关皇权的博弈。赢了陆极便可扶摇直上,位极人臣,从此再也不会偏安一隅,亦能为知己挚交平冤昭雪。可若是输了,那他便会搭上自己的性命、下属的性命。若是练鹊要逞英雄意气同他一起,那么她的性命大约也会赔在里面。陆杳自觉在未来嫂嫂面前发挥不错,虽然练鹊出现得猝不及防令她没有保持住贵妇形象,但释放的善意应当是足够的。未来嫂嫂看起来美貌和蔼,想必能帮她挡一挡兄长的杀气。她带着婢女,十分感动,遂泪花闪闪地走了。华丽的马车载着娇客,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拐角处。练鹊习武,目力极佳,看了许久。直至目光都偏移至路边花木的新芽,这才被陆极叫回神。“姑娘在想什么?”练鹊看着他俊朗的面目,摇摇头:“没什么,你这两日是不是就该进宫了?咱们来得早,想来不会被皇帝怀疑。”可她说着,自己也清楚。这次的事不过是无妄之灾,只要那些在背后针对陆极的人一日不被铲除,那他这个西陵侯就永无宁日。其中也包括她的师兄温秉。练鹊心中悒郁,等下人都离开了,这才说道:“等这次将皇帝的事蒙混过关,我弄点灵丹灵药吃了,将那起子小人悉数砍尽。到时便无人再来烦你。”然而陆极冷凝的目光看得她越发心虚,因此最终她只能讪笑道:“我同你开玩笑呢。”陆极听了,又转过头去,与她一同站在驿馆二楼的窗边静静远眺着皇城。他离练鹊很近,却又像很远。练鹊突然有些发慌。似乎她的爱情来得不明不白,知道现在,练鹊也仅仅是觉得她喜欢陆极可爱的个性,喜欢他的珍而重之。陆极喜欢她什么呢?这样的自己从来只知道与人逞凶斗狠,遇到事也不爱多想,干了便是。男人会喜欢武功比自己强的女人吗?男人会喜欢不聪明也不贤惠的妻子吗?即使她现在美丽,将来也会因为内功特殊而一直美丽,可他会不会看腻呢?练鹊想,到那时她便刺他一剑,之后恩怨再由天定。陆极微微侧眸,问:“怎么了?可是陆某脸上有什么?”练鹊不防自己发呆被他看破,再一次骂了一次这不解风情的呆子。她面上却笑盈盈地,伸手去摸他的脸:“嗯……这里好像沾到了灰……”素手触及他冰凉面颊的那一刻,练鹊却突然觉得有些心悸。她笑意不改,为了掩饰自己的异常甚至又在那脸上拧了一下,奇道:“侯爷这脸蛋似乎比先前滑嫩了些!”陆极默默挣开她的手:“嗯。”却没有否认。练鹊更在意了:“这些日子咱们一直赶路,风里雨里奔波的,你怎么就水灵了?”“水灵”一次太过狎昵,陆极的反应也随之变大。他张开嘴,像是要斥责什么。可是他最终却没有说出口,语气平平地说道:“男人怎么会水灵。”他冷冷淡淡的。可是他像护着一朵娇花一样珍视着练鹊,竟连一句重话也不肯说。笨拙而单纯的爱意让练鹊觉得心里暖暖的。她抓过男人的手,直视着他寒星一样的眸。她敛去笑容,认真说道:“你不想站队是不是?”她不等陆极再有反应,快速地说:“我猜中了对不对?”陆极在她近乎逼迫的目光下只能点头。“我的宝贝侯爷,你想做什么呢?”她语气亲昵,慢吞吞地问,“你不想站队,还想给废太子平冤昭雪。须知西北的军队是你最大的底牌,你这样轻易地放弃了,你到底想做什么?”陆极突然笑了一声。快到练鹊都来不及多看两眼。只听得耳边男人一声轻笑。练鹊觉得有些可惜,问:“你笑什么?”只听男人缓缓说道:“我笑世人都觉得你没甚心机,可你偏偏知我甚深。”陆极总是这样,他察觉不到练鹊的小心思、小情绪,却总是能准确无误地拨动她心里藏得最深也最硬的那根弦。他撩拨得练鹊心神大乱。她脑子里,什么“只愿君心似我心”之流的酸诗都不知弹出来多少遍了。她轻轻问:“怎、怎么说呢?”陆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问:“姑娘是真的想嫁给我吗?”练鹊正心潮起伏着,却又被这狗男人一瓢冷水泼下来,气笑了:“我的心思侯爷还不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