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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还未亮,云奏便来叩了他的门,又难为情地道:“我有些饿了。”其实,云奏是因为遭噩梦惊醒,才会这般早起身,而不是被饿醒的。怪得很,每每有叶长遥在身侧,他便能好眠,但叶长遥一不在,他便要为噩梦所扰。他与叶长遥相识不到三月,他竟是这般依赖叶长遥了。起初,叶长遥于他乃是一个浮于表面的人物,他仅仅从话本中得知了叶长遥的特质,他甚至暗暗地惧怕着叶长遥,毕竟若是惹怒了叶长遥,他便会被打回原形,除却开了灵智外,与旁的飞禽走兽并无差别。但时日一久,叶长遥变得血rou丰满了,而他自身亦对这个世界多了归属感。倘若不是噩梦每每提醒着他,他极少会想到自己尚是云三郎时的日子。“云公子。”他突然听见叶长遥唤他,方才回过了神来,懵懂地道:“叶公子,你说了甚么?”叶长遥方才已说了三遍了,但还是耐心地道:“我问你想吃甚么?”“鸡蛋灌饼、葱油拌面、绣球馒头、油条、豆浆、皮蛋瘦rou粥、麻球……”云奏说着说着,猝然意识到这些皆是外祖母曾经亲手做过的早膳,虽然在表妹出嫁前总有表妹的一份,且表妹的一份每回都较他的丰盛一些。十二三岁时,他因为外祖母的偏心而暗自伤心,但人的心脏本来就生得偏,偏心是理所应当的,且他远不如表妹讨外祖母喜欢。假若他嘴甜些,能讨外祖母喜欢,许他便是被偏心的那一个了罢?但他假若成了被偏心的那一个,表妹亦会暗自伤心罢?叶长遥见云奏又发起了怔来,不禁问道:“还没睡醒么?”“我做了个噩梦。”云奏笑了笑,并不解释自己究竟梦到了甚么,亦不予叶长遥发问的机会,马上道,“我们去用早膳罢。”待叶长遥穿衣洗漱了,他们才下了楼去,一下楼,云奏又道:“我睡得太多了些,想要活动活动筋骨,我们便不要在客栈用早膳了,去外头看看罢。”叶长遥当然不会反对,随云奏一道出了客栈去。由于时辰尚早,外头没甚么人,但已有些早膳摊子了。今日天气又凉了些,算算日子,再过一月,便是霜降时节了。云奏已穿上了夹棉的外衫,自是不觉得冷。他们在街上转了一圈,尚未决定要吃甚么,霞光已然将东方映红了一大片,不久,红日一跃,散发出来的光芒势如破竹地将所有的黑暗尽数驱散了。云奏仰首望了望红日,又望了望叶长遥。叶长遥头上的斗笠被打出了一片阴影来,阴影落于叶长遥身上,使得叶长遥一半沐浴于日光中,一半则隐于阴影中。云奏不知怎地从叶长遥身上读出了些微孤寂,遂握住了叶长遥的手道:“有我陪着你。”——分明是叶长遥陪着他才对罢,陪着他一起慢慢地认识这个陌生的世界。叶长遥怔了怔,笑道:“多谢你。”师父驾鹤西去后,他便没有再与人有甚么特别的交集了,云奏是第一个,亦是惟一的一个。但须臾后,云奏却是松开手,转而指着一家早膳铺子,兴奋地道:“便那一家罢。”叶长遥扫了眼自己空空荡荡的左手,才应和道:“你喜欢便好。”定风波·其四那早膳铺子品类丰富,云奏要了鸡蛋灌饼与豆腐花,而叶长遥则要了柳叶蒸饺与酸辣汤。俩人正埋首用着早膳,云奏为了向店家多要些榨菜,堪堪抬首,竟是瞧见了先前见过的那付怀远。那付怀远看起来精神不振,向店家要了一屉小笼包,还要了一碗豆浆。他暗暗地叹了口气,但因为意外地瞧见了云奏与叶长遥而有了些精神。他的小笼包与豆浆都还未上来,他站起身,走到云、叶俩人面前,又对云奏道:“多谢公子上回的香菇猪rou馅饼。”云奏眉眼含笑着道:“不客气。”付怀远扬声道:“老板,请将这两位公子所用的早膳算在我的账上。”眼前这付怀远明明稚气未脱,但这句话却有一股子的豪气。“那便多谢你了。”云奏致过谢,才继续用早膳。付怀远寻了一个位置坐下了,不一会儿,他点的小笼包与豆浆便端了上来。他正用着早膳,却是陡然被人掀翻了饭桌,小笼包与豆浆齐齐地击打在他身上,小笼包随即滚落在地,而豆浆则将他一身的衣衫都弄脏了。他抿紧了唇瓣,抬眼望去,见是与自己同窗的那少女,并不出声。那少女却是觉得不够,又随手抄起了一碗豆腐花,冲着付怀远泼了过去。豆腐花劈头盖脸而下,使得原就狼狈的付怀远更为狼狈了些。付怀远并不动怒,而是低声唤道:“书意……”杭书意愤愤地道:“不许唤我的名字。”付怀远不得不改了称呼:“杭姑娘,你为何要这么做?”杭书意冷笑一声:“你便是那姓付的留下的杂种!”付怀远赶忙辩解道:“杭姑娘,你为何会这么认为?”“我每回骂那姓付的,你便一副怀有心事的模样,让我起了疑心。方才,我去了你家,同你娘亲吹捧了那姓付的几句,你娘亲不小心说漏了嘴。你……”杭书意气得说不出话来,缓了口气,才道,“你若是早些自己认了,我还当你是个有骨气的。”付怀远被杭书意这一字一字催得低下了首来,默然不语,只从他身上滴落下来的豆浆与豆腐花兀自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杭书意狠狠地瞪了付怀远一眼,转身便走。云奏立于汝临书院门口时,将里头的对话听了分明,已知杭书意便是那爹娘惨死于敌军之手的少女。他瞧了眼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豆腐花碗,一时间也没兴致再点上一碗了。——被杭书意泼在了付怀远身上的便是他的豆腐花。若是传闻属实,其实付将军并没有过错,上阵杀敌,马革裹尸,该当为百姓所纪念才是,汝临城被连累亦不是付将军所愿瞧见的。但于汝临城百姓而言,哪里管得了这许多,枉死的俱是自己活生生的亲人。云奏思忖间,付怀远又是被泼,又是被砸,分明是英雄之子,却如同过街老鼠。动手者定然皆在当年失了亲朋。他方要站起身来,他身边的叶长遥已先他一步,挡于付怀远面前了。叶长遥长身玉立,并不施术法,不多时,身上亦满是脏污了。待得诸人罢手了,叶长遥才出声道:“汝临城遭难并非付将军的过错,亦不是付怀远的过错。”其中一灰衣少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