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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自己用双手圈住了叶长遥的腰身。叶长遥不是他的,这是别人的叶长遥的怀抱,这是别人的叶长遥的腰身。然而,他却又鬼使神差地问道:“你……与我……我做……做真夫夫……夫夫可好?”他已然不要脸面了,只消叶长遥答应,他立刻便能主动将这一身衣衫剥干净,任凭叶长遥处置。但他得到的答案却是:“你不必勉强自己,即便你不这么做,我亦会将你安全地送到观翠山。”“是……是么?”他好容易止住咳嗽,抬起双眼来,望住了叶长遥,粲然笑道,“你是正人君子,我很是钦佩。”这是他第二回这般与叶长遥说,亦是他第二回被叶长遥拒绝。叶长遥会拒绝他是因为叶长遥无心于他罢?其他的不过是叶长遥的借口。方才的云奏对自己有那么一丝的亲近,但眼前的云奏虽然笑着,眼底却是如含霜雪。叶长遥不知自己是哪里做错了?他一细想症结许是出在自己拒绝与云奏做真夫夫上,遂踟蹰着问道:“你当真愿意与我做真夫夫?”云奏不明白叶长遥为何要这般问,叶长遥不是已经拒绝他了么?他倘若应是会如何?他若是应否又会如何?不如赌一把罢?他正要应是,他的尾指竟是一颤——有甚么活物欲要闯进客栈来,冲撞了他设下的术法。他匆匆地抹去唇角的血液,在叶长遥唇上印下了一个吻,转而利落地从叶长遥怀中退出来,又下了楼去。白雪词·其二叶长遥霎时怔住了,在夙江城之时,他曾被发着噩梦的云奏蹭过唇瓣,而适才竟是被清醒的云奏印下了一个吻。他从未与人接过吻,适才的那个吻乃是他的初吻,云奏的唇瓣微凉,却很是柔软,仅仅相合了一刹那,他便觉得云奏的唇瓣似能在他唇上融化。云奏为何要吻他?是因为云奏答应与他做真夫夫了么?所以,不久后,他会与云奏做那世间上最为亲密之事么?他素来禁欲,思及此,却不免心猿意马。他心悦于云奏,自是想与云奏做那件事。但首先,他须得好好确定云奏的心意,因为他容不得云奏有半分勉强。他定了定神,又将斗笠戴上,才下了楼去。楼下的凡人俱已瑟瑟发抖,而云奏则闲适地吃着一碗红豆年糕汤。客栈大门亦瑟瑟发抖着,不过被并无将被撞开的迹象。他行至云奏身边,云奏却突然问他:“要吃红豆年糕汤么?”他明白不合时宜,但还是想问云奏为何要吻他,然而,没等他张口,竟有雪水挣扎着从门缝漫了进来。云奏一见到叶长遥本有些面红耳赤,见状,立刻冷静了下来。他将手中的红豆年糕汤一扔,几乎同时,红豆年糕汤四散开去,钻入了雪水当中,将欲要凝结起来的雪水破开了。他的术法未破,进来的雪水并不多,但迟早会愈来愈多。外头风雪不歇,雪水便是源源不断。要完全消除雪水显然不可能,故而,最好的法子是找出幕后的cao纵者。cao纵者十之八/九不在客栈里头,那么,他是否该当出客栈去?便在他思忖的功夫,雪水竟然自觉地退了干净。他奇怪地去瞧叶长遥,叶长遥亦瞧了他一眼。太容易了,对方退得太容易了。俩人无话,但皆是精神紧绷。客栈中的诸人还道是云奏与叶长遥击退了雪怪,当即纷纷致谢。云奏无暇理会他们的致谢,闭目凝神,以神识将方圆十里扫了一通,全无异样,他的血气却是翻滚不休,以免再次吐血,他不得不收起神识,低低地喘息着。“你可还好?”叶长遥担忧不已,却闻得云奏道:“不准再渡内息予我。”云奏的语气并不好,堪称恶劣,但望过来的眼神却十分柔软,一如曾经主动碰触他的唇瓣。“好,我今日不会再渡内息予你。”叶长遥这般承诺着,下一瞬,居然瞧见云奏一掌向他拍了过来,掌风转眼已逼到了他的鼻尖。他下意识地一闪身,才发现不知何时,他身后竟是出现了一把白雪凝成的匕首。云奏的掌风将那匕首拍成了无数段,不成形的雪块随即跌落于地。不远处的诸人间突地爆发出了sao乱,一瞧,其中一人赫然胀大了一倍,没了人形。那人越胀越大,仿若要爆裂了。云奏猜测定是有怪异的雪水没入了那人的体内作祟,才会将好端端的人变成这副模样。他不知该如何处理,仅能先设了个结界,让余下的人躲到了结界里面。由于他尚且不能完全掌控三成多的道行,结界恐怕阻挡不了厉害些的妖怪,只得央叶长遥加固结界。叶长遥加固了结界后,才去瞧那人。那人又胀大了一圈,云、叶俩人均是束手无策。那人张了张口,由于体型变异,连声音都诡异万分:“救……救我……”人体内有一半以上的水分,雪水明显混于其中,除非这些水分半点不剩,不然寻常凡人如何能将雪水逼出来?但若是这些水分半点不剩,活人便会变作干尸。太晚了些,那人已救不得了。叶长遥目露悲悯,却见云奏猛然被那人抱住了手臂,而后那人艰难地跪在了地上,压碎了两张饭桌并六把木椅之后,又乞求着道:“救救……救救……”最末一个“我”字尚未吐出来,那人当真爆裂开来了,血rou倾洒,而骨头则是清脆地击打在了地面上。叶长遥及时挡在了云奏面前,那些血rou没有一点能够落在云奏身上,却是将他一身雪白书生袍染得血淋淋的。他正要将面上的血rou抹去,却觉察到那些血rou/欲要往他七窍里钻。倘若被得逞了,他便会如同方才那人一般爆裂,且会连累云奏。他后退至墙角,眼见伏在地面上的残余的血rou正在往云奏爬去,顾不得自己会如何,立即念了句口诀,引来烈火,将地面上的血rou烧了干净。不过一弹指的功夫,他的耳孔生疼。他一面运气,试图将血rou/逼出,一面设了一结界将云奏笼住了。云奏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欲要到叶长遥身畔去,却未料想,叶长遥为他设的结界颇为厉害,他根本出不去。他急得红了眼眶,那叶长遥却不忘哄他:“我不会有事的。”进入了耳孔当中的血rou哪有那么容易逼出来,不多时,叶长遥的左臂已然胀开了。渐渐的,原本宽大的衣袂被撑开来了,须臾,裂帛之声乍响,那衣袂自然被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