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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地道:“你有何遗言?”“并无遗言。”少年心知自己全无活路,恐惧无用,故傲然站立着,叶长遥目生慈悯,但却是毫不留情地了结了少年的性命。少年倒地,尚未阖眼,他眼前是那泥塑的头颅。数十年前,他饥肠辘辘,曾无比虔诚地跪在佛像前,乞求自己能活下去,后来,他为雪怪收养了,不必再担心饿肚子,再后来,他听雪怪说那客栈中住着一只有上万年道行的孔雀,只消吃上一口孔雀rou不但能益寿延年,还能法力大增。他曾想若是他有了不俗的法力,首先,他要杀了雪怪。这般做全然不是为了凡人,一则是复仇,二则是为了享受凡人的顶礼膜拜。雪怪收养他,名为父子,实际上,他于雪怪而言,不过是一件工具,有一回,雪怪饥饿难当,甚至张口咬下了他腹部的一块皮rou。他的自尊心曾被踩在泥中,他要将他的自尊心要回来。可惜……他终是断了气,但却死不瞑目。叶长遥低下身去,为少年将双眼阖上,又抱住了摇摇欲坠的云奏。云奏指了指昏迷于地的十二人,道:“乃是掌柜所为,掌柜向西去了,你快去将他抓回来。”叶长遥迟疑不定,他适才出去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云奏又添新伤,他再出去一回,若是云奏再受伤该如何是好?云奏生恐掌柜逃远了,一把推开叶长遥,催促道:“快些去。”恰是这时,他听得一把古怪的声音:“云奏……”他抬眼望去,居然瞧见了不成样子的雪人,雪人用白骨所做的一双手正扣着掌柜的脖子,又对着他笑道:“云奏……”那白骨做的左手曾被雪怪驱使着贯穿了他的心口,如今还残留着血迹。见云奏不理会自己,雪人又唤道:“云奏……”雪人旁的语句都讲得分外艰难,但“云奏”二字却很是流畅。这“云奏”二字落地,早已奇形怪状的雪人倏地散落开去,只一双人眼还无限欢喜地望着云奏。二更·白雪词·其八仅仅一刹那,那双人眼已呈现出了一片黯淡。云奏心知雪人这一回是当真死透了,他不由心生怅然,迎着叶长遥疑惑的视线,解释道:“这是我在观翠山之时,穷极无聊下堆的一个雪人,我不知他是何时下了山,又是何时为雪怪所用,或许他是在我下山后,为了寻回我,才下山的罢。”叶长遥揉了揉云奏的头发,由于口拙而不知该如何安慰。雪人一死,掌柜重获自由,而后竟是“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掌柜朝着云、叶俩人磕了三个响头,才道:“多谢两位除了雪怪。”云奏依偎在叶长遥怀中,看了雪人半晌,才问那掌柜:“你为何要助纣为虐?”掌柜站起身来,一五一十地道:“此地素来有雪怪吃人,方圆百里不得幸免,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方圆百里的百姓们同雪怪达成了一项交易,交易内容便是在荒地上建一间客栈,雪怪可肆意在这间客栈之内猎食,但不得在客栈之外猎食,方圆百里的百姓们是不会住这客栈的,住的俱是过路的外乡人,如此,百姓们如愿免去了骨rou分离之痛……”云奏怒不可遏地打断道:“别人的骨rou便不是骨rou么?”掌柜理所当然地道:“总比自己的骨rou被雪怪吃掉来得好。”“你负责的便是招揽客人,聘用账房、厨子、小二等人供雪怪食用么?”云奏见掌柜颔首,命令自己平静下来,以免牵动伤处。掌柜见云奏眼中燃着熊熊怒火,哀伤地道:“我父亲便是死于雪怪之口,你以为我不愿报杀父之仇么?你以为我愿意助纣为虐么?但不这么做,我自身、我的妻儿、我底下的两个meimei以及我母亲皆有可能遭难,终归要有人牺牲,我自然选择牺牲陌生人。”云奏质问道:“你们为何不请高人来将雪怪除了?”“请了,当然请了,但不管是和尚、尼姑、道士,亦或是修仙人,甚至连散仙到最后都入了雪怪的口,无一幸免。我们还报了官,本地的知县以及上头的知府、知州都没有法子,死了不少官兵后,他们便没有再管过了。”掌柜回忆道,“不少人为了活命背井离乡,运气好的,能在外乡活下来,运气差的,半路就死了,达成了交易后,便不必背井离乡了。雪天,白昼能安心耕种、织布,黑夜亦能安心入睡,有甚么不好的?”对于无辜被牺牲者而言,方圆百里的百姓们自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但对于方圆百里的百姓而言,他们为了不离开家乡,仅能想出这个恶毒的法子,实在是又可恨又可怜。归根结底,若无那雪怪作恶,百姓们便能安居乐业了。幸而有自己与叶长遥途经此地,不然,还会有多少的无辜者成为满足雪怪口腹之欲的牺牲品?“自私至极。”云奏到底还是难以自控地骂了一句。掌柜笑道:“人不都是自私的么?”自私者众,谁人不想活下去?云奏叹息一声,又猛然咳嗽了起来。他的伤口远未长好,一咳嗽,疼痛难忍,每一寸皮rou都不得幸免,且又有寒气钻入破庙,直侵骨髓。他本能地将叶长遥抱紧了些,颤声道:“疼……”叶长遥见状,心如刀绞,又渡了些内息予云奏,才问那掌柜:“他们何时会醒?”掌柜答道:“至多三个时辰便会醒。”叶长遥颔首,示意自己知晓了,又抱着云奏到了火堆边。他盘腿而坐,令云奏将后脑勺枕在他腿上,而后低下头去,吻了吻云奏的眉心:“好了些么?”云奏本想向叶长遥索吻,因有掌柜在场,便压下了自己的绮思,只是摘下了叶长遥戴着的如他一般伤痕累累的斗笠。斗笠一摘,他的视线便直直地撞上了叶长遥的视线。他不由红了脸,定了定神,才看着掌柜道:“你是事先服用了解药,解了胡饼的毒,才未昏迷么?”“你猜得不错。”掌柜冻得紧,将手凑近火堆,“我先前还撒了个谎,下落不明那人并非是雪怪的养子,而是一名少女,少女貌美,又有才学,生母过世得早,继母生恐少女盖过了自己亲生女儿的风头,故意让求学返家的少女住进了客栈。你们住店前一日,少女已被雪怪吃了。”云奏听罢,甚是哀伤,便往叶长遥怀里钻了钻。叶长遥抚摸着云奏的背脊,又仰首向外头瞧去。外头风雪暴戾更甚,全无止歇的迹象。今日积雪已没过小腿肚了,明日恐要没过膝盖了罢?不知何时才能放晴?未多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