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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自哭着。片刻后,有一对夫妇着家丁将小公子带回了家中。至此,法场内除了云奏与叶长遥外再无活物。俩人打听到了王家祖坟之所在,买好棺材与一些祭品,便赶了过去。将棺材葬下后,云奏跪于坟前烧着祭品,而叶长遥则为云奏打着油纸伞,免得雨水将火苗浇灭了去。叶长遥想劝云奏早些回去,不然,那发情热假使发作起来,实在不便应对,但他又不忍打断了云奏。云奏烧着金元宝,忽觉身体guntang了起来,他强忍着将其余的祭品烧尽,方才站起身来,扑到了叶长遥怀中,喘着粗气道:“夫君,快些送我回去。”话音尚未落地,他已被叶长遥打横抱起。叶长遥施展着身法,弹指间已出了坟地。他回过首去,望着王老夫人的坟冢所在的方向,低喃道:“状元郎孝顺,你假如不杀状元郎,现下已在京城过好日子了罢?但如今你却连墓碑立不得。”——立墓碑或许会导致王老夫人被愤怒的百姓挖坟、鞭尸。他的理智渐渐涣散了,一到房间,他当即粗鲁地去撕扯自己的衣衫。裂帛之声扎耳,叶长遥那耳蜗被刺得生疼,他复又快手将云奏抱回了怀中。因故意压抑发情热的缘故,发情热并不让云奏好受,及至半夜,才放过了云奏。叶长遥凝视着怀中昏睡了过去的云奏,低声道:“你送了王老夫人最后一程,又为她收了尸,下了葬,烧了祭品,可觉得好些了?”八月二十四,俩人在客栈大堂用早膳,却意外地听闻了小公子的死讯。小公子一头撞死于状元郎的墓碑前,血液浸入了坟冢的泥土中,不知可能触及状元郎的棺木?不少人扼腕叹息,但其中亦有不少怀着猎奇之心,挤眉弄眼地说着闲话,毕竟当今世间断袖并不多见。云奏难以抑制地想着:我如若能看住他,救他一命该有多好?他昨日迟迟不走,直至小公子被家丁带回家中,才出了法场,便是生恐小公子寻短见。然而,小公子却仍是寻了短见。状元郎死于六月二十一,而小公子死于八月二十三,相差二月又二日,不知状元郎可投胎去了?不知小公子能否在地府见上状元郎一面?定能见上一面罢。小公子或许本是打算在听闻状元郎的死讯后,便追随状元郎而去的,行尸走rou般地活至昨日想来是出于怨恨,为了能亲眼见证杀害心上人的凶手伏法。心上人无辜丧命,谁人能不怨恨?云奏本能地瞧了眼叶长遥,确认叶长遥安然无恙后,才接着去吃自己的油条。他将油条往豆浆里一蘸,才送入了口中。油条被豆浆浸透了,一口咬下,满口皆是顺滑的豆浆。叶长遥端详着云奏,一字一字地道:“绝非你的过错。”云奏抬起首来,苦涩地道:“但是叶长遥,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没了,且我本来许能救他,你教我怎能不自责?”“如此说来,我亦有过错,我与你一般,许能救他。”叶长遥伸手覆于云奏的手背上,叹息着道,“但是三郎,你该当明白活人若是生了死志是救不得的,就算你能救他第一回,那第二回,第三回……你能救么?”“我……”云奏不得不承认自己过于天真了,有些伤痛并非熬过一段时间便能痊愈,伤痛若在,便如附骨之疽,活人不过是活生生地忍受折磨罢了。“我救不得他。”他感受着从叶长遥手掌处渡来的体温,“你说得是,多谢你开解于我。”“快些吃罢。”叶长遥抚过云奏的手背,收回了手,“你的发情期尚未结束,你须得多吃些。”“嗯。”云奏当即埋首用膳。吃罢早膳,俩人一道去客栈外头散步,堪堪走出百余步,便有隐约的香火气与诵经声扑面而来。这香火气与诵经声显然来自于小公子家。状元城不大,小公子的死讯不胫而走,俩人周围的百姓无一不在谈论小公子。其中有一人道:“谢家小公子脾性好,逢人便笑,相貌清秀,怪不得能得到状元郎的垂青。”又有一人道:“谢家尚未发迹时,谢家与王家比邻而居,应是自小便对对方有好感了罢。”诸人口中的小公子与云奏见过的小公子判若两人。云奏不忍再听,对叶长遥道:“我们回去罢。”叶长遥自然不会反对:“好,我们回去罢。”八月二十六,小公子出葬,为了小公子,其父母将小公子与状元郎埋在了一处。发情热退去后,云奏与叶长遥一道去祭拜了小公子与状元郎。小公子与状元郎合葬墓的泥土尚且松软着,其中混着淡淡的猩红,扎眼至极。墓碑已被擦拭过了,却仍有几丝血线嵌入了石缝当中。时近黄昏,天边挂满了绚丽的火烧云,火烧云轻柔地为这座坟冢覆上了一层暖光,竟是使得这座坟冢显得格外温馨,小公子与状元郎仿若只是睡着了,而不是正在毫无知觉地等待尸身腐烂、变质,生出蛆来。八月二十七,状元城中再无诵经声。八月二十九,久久不散的香火味终是散去了。八月三十,这一日乃是云奏发情期的最后一日,发情热来得凶猛,天未明,已将云奏从睡梦中逼醒了。他正在叶长遥怀中,因不想扰了叶长遥的好眠而拼命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瓣,免得自己所逸出的喘息泄露了他的情状。但在叶长遥怀中实在不妥,他留恋片刻,便挣扎着从叶长遥怀中出来了。床榻一边抵着墙面,而他睡得正是抵着墙面的那一边,他慌忙靠于墙面上,借着墙面为自己降温。可惜,全无效用。他已许久不曾这般难受过了。他方要去抚慰自己,眨眼间,身体却已落入叶长遥怀中了。叶长遥料想这最后一日的发情热应当颇为厉害,只敢浅眠,故而,云奏一从他怀中出来,他便转醒了。他一面探过手去,一面啄吻着云奏的面颊。“夫君……”云奏的呼唤带着气声,又软又黏,一副身体更是如同桂花糕一般几乎要融化于叶长遥怀中了。九月一日子时一刻,云奏已然疲倦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他瘫软于叶长遥的臂弯中,口齿含糊地道:“渴……我好渴……”叶长遥马上去倒了一盏凉水来,又内息烘热了些,才扶起云奏,让云奏坐着,以便饮水。然而,他只喂了一些,云奏却是呛到了,他转而以口哺于云奏。云奏吞咽着从叶长遥口中而来的温水,双手双足却循着孔雀本能缠住了叶长遥。他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