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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对这些一无所知的方榕听了这话,可是一脸的惊讶。随即也有些醒悟可能是他又什么事需要自己帮忙,可要自己帮忙也不用做出这副模样啊,毕竟这么远跟着自己来到聊城,也算是客人,就算自己以前对他不怎么客气,都到这来了,又怎么可能不帮他的忙呢?再说他现在也在尽力帮自己忙。

    这就奇怪了!

    “降头,昨晚那降头师是来找我的。”迟疑着,心下稍安的罗发荣就在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变化中艰难的说出了自己的心病。

    “哈!就算真是找你的,可降头已经解掉了,你现在不是没事了么,还怕什么啊?呵呵,倒是提起这事我就觉得有些奇怪,罗头你又怎么得罪到远在南洋的降头师了?该不会是跑去那边寻花问柳,惹出来的麻烦吧?”

    本来一听他一起降头,方榕还没放在心上,不过一听到他后面的话,心里猛地就是一沉,不过眼看他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此刻脸上都带出要哭的样子了,心下也很是不忍,所以尽量振奋起自己的精神,故作轻松的合他开起了玩笑。

    尽管他心里当然明白,昨天被韩老太爷破降的降头师找上罗发荣,就绝对不会是因为那些常在电影中出现的什么这边男人跑去那边花过之后不负责,被追来下降头的事情。

    这种能和韩远山这类巫门宗主级的高手僵持一阵后还能全身而退的降头师,一旦出马,而且远离本土,一口气深入到几乎万里之外的聊城这种小地方,那就绝对是不死不休要命的事。

    昨天韩二也说过,那降头师可能就是冲罗发荣来的,当时自己尽管心里有些惊讶,但想想罗发荣不太可能和这类人结缘,再加上事忙,就没多想,没想到竟真是来找他的。

    不过方榕之所以还能轻松的开解罗发荣,也是因为对他来说,那个叫什么卡迪沙的降头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能破他一次,就能破他第二次,实在是没必要这么紧张的。

    只不过自家事只有自己知,方榕从罗发荣嘴里知道降头师就是来找他的那一瞬,就明白以自己的性格和两人的关系,自己一定不可能选择袖手,可是自己现在又是这副际遇样子,除了在心里暗暗问天,他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

    “看来又是一桩大麻烦,老天,你究竟能不能让我消停一会?”在等待罗发荣平静些了说话的空里,方榕有些无奈的望向窗外,心中暗暗问天。

    反正,头破也不在一半斧头上,既然这贼老天已经给他安排了这么多事,再多一半件又有何不同?竭力卯上,让它心满意足了就是。

    “小方还记得在你参加完这次拳赛的预赛后,等待再次开赛的那三天里,其中有一天我从早上出门一直到晚上才会的事不?”

    在方榕故示轻松的安慰下,罗发荣脸上的神情平静了不少,在摇头否认着方榕玩笑的同时,他又点燃了一根烟,在循环往复,一直有若鬼哭一般回响在房间内的埙声里,忽然开口问道。

    “记得,那是初赛后的第二天,你大清早接了个电话后就匆忙出了门,一直到半夜时分才回来,我问你干吗去了,你说出去打听复赛的事了。怎么,那天就惹上降头师了?”被他这么一提,方榕一下子想了起来。

    “那天说去打听复赛的事也不算是骗你,因为那天我被一个人请去了。”说到这里,罗发荣身子忽然打了激灵,脸色白白的愣在那里不说话了。

    “靠,罗头,不是我骂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动不动就这样啊,不就是一个人么?瞧你那熊样。”

    看到他的样子,方榕忽然觉得心里一股火腾的冒了起来,忍不住又和当年一样,毫不顾忌的骂起他来。其实在内心里,瞧着他的样子,再想想自己今天一天的憋屈,说实话,方榕都不知道自己是在骂他,还是骂自己。

    这几年来,他一直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在一遍遍地告诉告诉自己要忍,要尽量和外界减少联系,本来自己也觉得做的很成功,起码在楼下那件小书店里,他投入和消磨了太多太多的精力和感情,原本以为能这么平平静静的过完这两年,可是天下事往往不从人愿,平地里就能起波澜,好端端的书店转眼就成了使人蒙羞的焦点。

    要是光牵扯到自己也就罢了,自己这么多年什么惨痛和不痛快的事没遇到过?最多认了就是,再不济也就是什么都不要了走人,惹不起逃了总行吧?可现在还偏偏牵扯到小蒋和小林,你叫他自己能认,如何能走?要是就这么能认能走,他也就不是那个能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中坚持了十年的方榕了。

    可是不认不走又能如何?对这类北方的小城镇太过了解的他明明知道有些并不算什么的事一旦牵扯和损伤到权力部门的颜面,那这件不算什么的小事弄不好就能变成让你哭笑不得的大事,就算是变成生死两难的绝事也不是没有可能,起码,方榕自己在这十年的浪荡游离中就曾听过和亲眼目睹过。

    现在两个主管部门的检查人员被小蒋和小林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成了重伤,特别是被小蒋放倒的那个,整个耳轮有一大半被咬了下来,这样的伤势,要不是小蒋她父亲在聊城还算有些人面,别说拘留,被判刑都有可能。就算是被小林踢翻的那个伤势较轻,可睾丸轻微破裂的伤情也足于将她一个外地人送进大狱。

    要不是她俩自己也都受了不轻的伤,这件事恐怕还要严重的多,起码就眼下看,严重的程度在聊城当地的权力部门眼中已经远远超过了书店有黄色刊物的事。

    事情的可恶之处也就在这里,要是只关书店的事,怎么样严厉的处罚自己这个店主都可以出面接着,但惟独这众目睽睽之下的伤人事件,自己就算是想顶都没人理会。

    要不是自己对这件事会让小蒋她们今后生活发生的影响有充分的认识,要不是自己近来在韩远山的帮助之下心境平稳了很许多,要不是对罗发荣的四处活动还抱有一丝希望,方榕真的就想使用已经在血夜中躁动不安了很久的暴力,连夜冲进医院将被警方二十四小时监护着的小蒋和小林给救出来。

    尽管这个念头被深深的压在了心底,可方榕自己知道,如果事情真的要是到了怎么样都不能挽回的时候,他依旧会选择暴力,选择那可能连自己都会毁灭掉的暴力。就那么遇神弑神,遇魔屠魔,不顾一切的来达到自己的目地,因为他已经别无选择。

    所以眼下他空有满身的可怕力量,却只能窝在这里苦苦的等待着奇迹的来临。所以才会在看到罗发荣一反常态的神色之后,不能控制的暴躁起来。因为在他自己都可能不知道的内心深处,他早已经将雄风不在的罗发荣看成了是自己末路的开始和来临。

    毕竟,当年他曾和罗方榕一起,毫无顾忌的痛快过,发泄过,也曾在各自不同的舞台上,尽情的表演过,辉煌过。

    “小方,别骂我,毕竟我已经不在年轻了,怕一些东西也情有可原,不是么?”

    在他的骂声落地后,瞬间好像老了十几岁的罗发荣白着脸,强忍着要流泪的冲动,硬是在脸上挤出了一抹要多让人心酸就有多心酸的涩涩笑容,话还没说完,眼眶中流转的浊泪就不听控制的滚滚而下。

    于是,深深的,他把脸埋进了自己膝上的双手,无声的抽泣了起来。

    “罗头,是我说错话了。你振作起来,把前后的缘由都详细的告诉我,让我小方看看那个什么鸟降头师到底有什么本事。只要这事错不在你,我保证,下次如果他还敢来,我当着你的面把他撕成一地人渣,裂了他的元神,让他的三魂六魄永远的消失在这人世之间,永远再没有机会翻身。

    一字一吐,缓慢而又清晰的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崩着充满了暴虐气息的狠话,方榕脸上此时的神情让抬起头来的罗发荣白着脸,说不出一句多余的话来。

    当时,脸上泪痕未干的罗发荣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宁愿面对着一千只被饿疯了的野狼,都不愿意面对此刻的方榕。

    此时的方榕,神情并不太狰狞的面容之上,此刻却闪动着连饿疯了的野狼都不能相比的一抹疯狂和残忍。

    不能自己的,罗发荣又一次在六月的夏夜里,并没有多少风的情况下,浑身打了个冷颤!

    ※※※

    就在罗发荣打冷颤的同时,韩家寨勘探打井的工地上,作为指挥部的那间帐篷里,满脸憔悴,一身是土的工程师吴俊林闭着已经因为连续几天的熬夜变得通红干涩的眼睛,全身哆嗦着也连打了两个冷颤,不过心情却好的出奇。

    经过他和同事们几天来没日没夜的苦干,本该一个星期才能完成的勘测任务只用了短短的两天三夜就已经基本完工,现在只需要等计算机最后分析出确切的数据,自己这些人便可以一身轻松的放下压在肩头的重担,给韩家寨这些殷切期待着消息的数千名村民们一个交代。

    计算机屏幕上的数据在不断地跳动,每过一分钟,吴俊林心中的激动就加深一重,尽管最后的确切结果还要依靠计算机算出的数据为依据,可是这次的堪察结果,,从热像仪最初的那些探测原始数据中,他已经凭着自己多年来的实际经验断定,那个叫方榕的人钱没白花,就在这座山寨地下四百米左右的深处,有一大片储量相当丰富的水域。

    至于具体有多少水,他还不能完全断定,因为水域在地下的深度过大,加之这山寨之下的地质情况太过复杂,所以就算热像仪的显示也非常的模糊,但是有一点他已经基本可以肯定,这片地下水的储量绝对完全可以为这贫瘠的山寨再带来几十年不缺水的好光景,那是毫无疑问的。

    现在只要再等半个小时,已经忙碌了好几个小时的计算机将计算出最后的实质数据,自己也将可以立刻拿着这些数据,去给所有的人报告这个好消息。

    想到这里,他困倦欲死的身体里再度充满了一种久违的激情,振奋中,他似乎已经看到数不清的山民们围在哗哗流淌着清水的机井边,欢呼雀跃的神情。在这一刻,就连身上已经颇重的感冒带来的不适,似乎都已经离他远去。

    帐篷外,已经连续轰鸣了数天的菜油发电机依旧不停地轰鸣着,彷佛真的在那里为韩家寨即将到来的惊人变化,演奏着越来越激烈的进行曲!

    第六集

    第三十四章 峰回

    第六集 第三十四章 峰回

    黄毛一进屋子,就被扑面而来的烟雾呛得又退了出去。

    “哇,榕哥,你放火呢?这么大的烟。”

    挥手使劲煽着呛人的烟雾,黄毛低着头又进了屋。头顶上,大片大片的烟雾就像被风卷动的黑云一般涌出了房门,好半晌房间内的视野才变得清晰起来。

    “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 坐,抽烟。”

    顺手甩给黄毛一颗烟,方榕又窝回到了沙发上。沙发前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竖满了烟头,烟灰洒的满茶几都是。

    “咦?榕哥,身体不舒服么 ?怎么才三天没见就瘦了这么多?”嘻笑着坐到沙发上准备点烟的黄毛忽然被自己面前的方榕吓了一大跳。

    才不过三天没见,方榕整个人却好像整个瘦了一圈,原本稍嫌丰满的面颊明显得瘦了下去,两个眼圈也深深的陷在了黑圈之中,映衬着颌下新长出来的那圈泛青的胡茬,看上去要多憔悴就有多憔悴。

    “没事,可能是因为昨晚没睡闹得。对了黄毛,你怎么来了?伤好了么?”闻言用手摸了下脸颊,憔悴的方榕并没怎么在意的问道。

    “基本没事了,现在也就是头上的伤口还需要换药,这几天躺在医院里都快憋死了,所以就出来了。”摸着还用纱布包着的脑袋,黄毛嘿嘿笑了。

    “伤口没长好久出来乱晃,小心受风了感染。”继续喷着烟雾的方榕斜了他一眼,皱着眉说道。

    说实在的,以往他根本就不会多理面前的这个小混混,只是此刻他来的凑巧,再者大家好歹认识,他又是赵三小明他们手下的小弟,所以才会让他进来坐下,要是换了平时,他肯定不会让黄毛进门,特别是遇到类似眼下的这种事情的时候。

    因为今天,已经是下山回到聊城都第四天了,到现在,他都没办法顺利的采用平和的方式,来解决小蒋她们的事情。

    这几天,不管他再怎么坚持,再怎么低声下气的去求达叔和躺在医院的那两个人,都无法改变小蒋和小林她们将要被拘留刑罚的事实。达叔还好,尽管坦言帮不什么忙,和自己也不是太熟,但依旧还能对自己好言相对,可医院里的那些人却一如既往的见了他就骂,每次都不等他开口说话,就把他给轰了出来,到昨晚,甚至连病房都不让他进了。

    这些他都能受得了,在外面浪荡游离了这么多年,这点羞辱他还是能承受的,只要能让小蒋她们免去刑事处罚,再过分一点的屈辱他都能接受。可是人家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百般努力之后的结局,依旧是那句话,让小蒋她们等着进监狱!

    而原本带给他不少希望的罗发荣那边,此时却也意外的陷入了不尴不尬的僵局。原来想着凭他大投资商的来头,利用聊城官方急于招商引资的心情,等稍微混熟点了就开口和那些单位的官员们求情来解决小蒋她们事情的计划,也被在竞拍书店的第二天中午,忽然冒出来的一个名叫龙翔集团商业考察团的大队人马来临所耽搁,那些原本围绕在罗发荣周围的各部门官员的注意力,全都被这家声势浩大的商业考察团给吸引了过去,致使原本香饽饽一般的罗发荣忽然变成了可有可无的点缀,别说和那些官员混熟了,这两天就连他们的面都见不到了。

    这样的情势下,你叫罗发荣如何去开口为小蒋她们求情 ?

    尽管罗发荣还不肯不死心,今天一大早就又出去活动了,可方榕却几乎已经绝望了。

    千思百回,无计可施之下,他最后再次想到了暴力。尽管他非常的不愿意,特别是不愿意在帮韩家寨打井找水的这个节骨眼上。

    可是他没办法,因为他心里明白,一旦小蒋她们最后真的被警方关进去,小林可能还好点,但是小蒋,跟了自己三年多的小蒋,就绝对不会再会活着让自己见到。

    在聊城这个地方待了三年多,和小蒋也相处了三年多,方榕不用多想,也能猜到小蒋最后的选择。

    因为这几天来,除了第一天看到自己时哭过以后,这几天来,不管自己怎么哄,怎么劝,小林怎么安慰,都没能让面如死灰的小蒋再说一句话,整天到晚,只是睁着空荡荡的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她脸上眼中的那种神情,都让方榕心头就像压了一大块铁一般的难受和压抑,到了昨晚,甚至都让方榕有了落荒而逃的冲动。

    在聊城这种落后保守的地方,一个花季年华的刚烈少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殴打,随即又被无端的蒙上销售黄色书刊的污名,又自始至终都得不到父母的信任何谅解,转眼还要进入监狱,在这样这一连串残酷的打击面前,方榕深刻的知道,绝大多数在聊城这种环境里长大的良家少女,绝对都会在事件发生的第一时刻,选择用放弃生命的方式来表达她们的清白和无声的抗议,小蒋能坚持到现在,殊为不易。

    除了对自己的信任,方榕找不到任何她还能坚持下去的理由,一旦对自己的这种信任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崩溃,那么方榕绝对相信,自己再也不会见到活着的小蒋。

    信任,有时候也是一种非常非常沉重的负担,但方榕却放不下这个负担!所以他只有选择挑起。

    因此,实际上在黄毛来之前,经过一整晚苦苦的思索,他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最后的决定,如果所有一切得平和手段都不能顺利解决的话,那么他就会不计代价的再次使用暴力将她们从医院救出,然后就像对小明一样的封掉她们脑海中对这起时间的记忆,让她们换个地方,换个身份了之后,用自己留给她们的钱展开新的生活。

    而自己,也会在将这一切办妥之后,把剩下的钱都留给韩老,然后一个人悄悄的回到十年都未曾回去过的家乡,为自己的亲人们守墓,静静的过完自己剩下的这点岁月。

    正是有了这样的决定,所以他才会接待黄毛,因为在整夜的苦思和检讨之中,他发现自己这十年以来,有很多地方错了。

    浪荡游离的这十多年来,或许是生活方式和习惯的关系,也或许是他本心里因为自己的数次杀戮而做出的本能选择,他一向对于和官方打交道抱有相当地戒心,特别是对整个警方几乎毫不选择的采取了规避,这十年来,基本上只要不是万不得已,他都会尽可能避免和任何的警方,或者官方机构打交道,其实实际上,他几乎是尽一切的可能避免和所有人有过深的接触。

    这尽管在很大程度上达到了他自己低调、隐匿的目地,但也在很大程度上变成了这次面对书店被封,小蒋她们出事后,他除了最后的暴力,再无良策,要靠罗发荣和黄毛他们这样的人来帮忙的原因。

    不然,再换个任何一个在这种小城市里待了这么久,生意做的也算颇为成功的人,遇到这类事后,都决不会象他这样束手束脚的找不到一点门路,以至于出事才不过短短的三天时间,他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

    所以在此时此地,他才会勉强的让黄毛进来坐下,这或许在潜意识的层面,本能的一种对自己以往生活方式的后悔。

    “多谢榕哥,我会自己注意的。对了榕哥,莲姐她还好么?我在医院里几次都想去看她,可都被门口的警察给拦下了,后来我还听说等她好了还要被拘留,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

    黄毛点上眼,在喷出的烟雾里终于鼓足了勇气,说出了他的来意。他相信能和三哥交往放对的男人,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近的人遭罪,起码,他知道三哥遇到这种事的时候,绝对不会。

    “是真的,这几天我就在烦这件事。”

    或许是因为心头有了最坏的打算,也或许是因为面前的黄毛是自己回到聊城后,第一个对小蒋她们的遭遇表示出了关心的外人,鬼使神差的,方榕缓缓给说了这几天以来的努力和遭遇,最后在一声黯然的长叹里结束了自己的话语。

    听完方榕说话,黄毛不能相信的瞪大自己的小眼,连自己手中的烟头都快烫到手指了都没发觉。

    他不太明白敢和三哥单挑的方榕是怎么了,也不明白就这么点破事,榕哥和那个罗头为什要费这么多功夫去想那些没用的办法,更不明白榕哥为何要拿那多的钱去向那些毫不领情的杂碎求情,不就是莲姐还手打了他们么 ?奶奶的,莲姐打了又怎么样?谁叫他们先动手打莲姐的?为什么现在反过来要给他们赔钱 ?

    可方榕此刻的神情和话语中不经意间流露的出来的痛苦,也让他再也明白不过的知道方榕绝对不是在骗他,何况这种事情方榕也没必要骗他,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于是,在随后被烟头烫醒过来的他装着满脑子的不明白鹤疑问,随便找了个借口告辞方榕出来,在咬牙切齿的极度不满中来到了聊城中学的门口。

    此时才不过早上九点半,空空荡荡的学校门口除了三五个摆摊的小贩外,并没有其他人的踪影。不过这些并不能让黄毛停住脚步,在非常嚣张的给学校守门的老头劈头盖脸的冲过去一连串粗口后,他顺利的来到自己的目的地,学校的cao场。

    “靠,不好好去上课,跑到这来偷着抽烟,你们这些混蛋不想毕业了?”

    猛不丁的喝骂声显然让那几个躲在cao场边上厕所里的学生大吃了一惊,映入正点上烟的黄毛眼里的,是一群手脚利索到让人不能相信的半大男生们藏烟头的慌乱。

    “哈哈哈!”

    不能忍耐的,他大笑了起来。

    “靠,是毛哥啊,吓死我了。”七个慌张的男生里,首先反应过来的,正是他要来找的小四,不愧是学校里学生的混混头,反应就是快。

    “妈的,就知道你这混球躲在这里逃课,过来,毛哥有事给你说。”

    不理那几个这时才反应过来的少年们恭敬的问候,一副老大派头的黄毛学着明哥招呼自己的样子,有模有样的摆出了一副酷样。

    “毛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谢谢毛哥!”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熟练无比的接过黄毛抛来的一根烟点上后,小四的脸上露出了受宠若惊的笑容。

    “今天找你,是要你帮我收拾个杂碎,刘发展认识吧?”黄毛这时脸上没有了笑容,神情变得有些阴狠。

    “刘发展?不就是高三三班的那个书虫么?怎么了?他有胆子去惹毛哥你?”小四一愣,随即脸上摆出一副怎么也不能相信的神情。

    “靠,他要是惹我早砍翻他了,妈的。不是他惹我,是他老爸叫人打了莲姐,还要借条子的手整她。妈的,我惹不起他老子,收拾收拾他总可以吧 ?”黄毛弹飞手中的半截烟头,恶狠狠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