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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有人不耐烦道,“半天捡不起来是想赔我们酒吧?!那赔啊,要不然跪在地上把酒舔干净就原谅你!”“快舔啊,自己倒的自己舔干净,几千块的酒可没亏待你!”……陈鹿鸣皱眉,这群人还有完没完,几个破杯子几杯破酒值得闹半天,还叫人趴下舔,亏他们想的出来。一个学校至于吗?关键是姓许的,他们闹那么难看,放在小豆芽眼里,不是他陈鹿鸣不够大度,借题发挥仗势欺人吗?!真他么又蠢又坏一群傻逼。他,“没完了是吧?!”众人惊,“鸣哥,是他先摔了我们酒还……”陈鹿鸣一脸厌烦,刚要叫他们放姓许的走,有两个女生忽然后退,尖叫道,“他流血了,他手流血了……”许俊明猜罗薇很生气。她一直都那样,不管生气还是受到任何委屈怠慢,如果能装得下去就总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因为大概从小到大没人哄吧。没人在意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委屈难过,所以也就不需要表现出那样的情绪,反而让人看了眼烦。可她骨子里善良。很多女生慕强,她反而怜弱。也就是说,他还不够惨,没惨到让她放下嫌隙主动为他站出来。于是他手指紧紧抓着一只杯子用力,玻璃器皿破碎声中,薄而尖锐的裂口轻易划开皮肤,他摊开手掌,殷红的血就像骨朵一样冒出来,在地毯洒下点点滴滴痕迹。周围一阵混乱。他弯下腰抓着手腕,留给罗薇一个无助又倔强的侧影。流血了?陈鹿鸣带着疑惑看去,下一秒就拧住了眉,他又不傻,看看柔软的地毯,看看本来好端端的酒杯,就猜到姓许的在耍什么伎俩!卖惨!cao,居然在卖惨!姓许的不止比他心机,还比他狠,表面斯斯文文,骨子里是头凶狠的狼崽子,是个狼灭!陈鹿鸣嗅到危机。他一面叫人赶紧拿纸巾,一面看向罗薇,如果罗薇敢当着他的面冲出去,像那天面对他崴脚一样,为姓许的紧张掉眼泪!他今天就当着所有人面,叫她和姓许的一起滚蛋,永远都别出现在他眼前!“怎么了?”罗薇的声音唤醒他,“脸怎么那么难看?”陈鹿鸣,“……”她在,她不仅坐着没动,也没跑过去紧张姓许的,只在别人要纸巾盒的时候递了下。嗷陈鹿鸣一下高兴了,但很快抱住脸往下倒,“哎呀我晕血怎么办!”呵,卖惨谁不会?许俊明口袋塞了一把小费,手掌裹一块干净毛巾被“请”出包厢。他在门口怔很久,没想到罗薇会这么对他。全程不关注不在乎也不关心?比起被人嘲笑辱骂受伤,这样的认知更叫他难以接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她真的生气也不可能改变本性,对他受伤置之不理。还是说她不敢当面违背那个校霸?把手忽然被拧动。他眼眸闪了下,快步向走廊尽头走去。晕血?别说陈鹿鸣一众弟兄不信,罗薇也不信,不然英才老大打架晕的死去活来也不会成为今天的英才老大。不过罗薇看他刚才脸色真的不好看。她让他靠回沙发后在人群中看来看去,最后视线还是收回,落在沙发另一边坐着的谢超身上,“谢超……”她一看谢超就想到他私生活,一想到他私生活就无法直视他这个人,尤其在书里得知他当初追她不为别的,是动了那种心思。她光喊他名字就觉得很别扭,特别别扭。但下一秒谢超连她要说什么都不问,点了下头站起来直接道,“我来吧。”他没一会儿就处理好许俊明的事,把人客客气气送出包厢,又打电话叫人来换地毯,同时也叫经理不要追究许俊明的责任。他办事是真利索。人也是真聪明,书里情商最高的人,对付什么人都游刃有余。罗薇看看旁边这个还捂着脸的傻的,轻轻叹了口气,站起来。陈鹿鸣在她后背抓了一下,“干嘛去?”“……洗手间。”罗薇走出包厢。然后在走廊尽头拐角处,看到少年后背倚在墙边,低眉垂眼,正望着掌心那道刚止住血、结住薄薄血痂的长长伤口发呆。察觉到她视线,他侧过脸来。“魏薇。”他道。罗薇短促的笑了下,“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还疼吗?”许俊明呆呆望着她,眼里似乎要涌出泪来,但最终克制,他没提那天食堂的事,也没说疼不疼,只过了片刻后说,“我从魏家搬出来了,现在住校。”搬出来?看他神情像撵出来。罗薇想想就猜到怎么回事,她哦一声,“钱没断吧?那你就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别在这儿做这种跟学习无关的事了。”“我去下洗手间。”她先走了。许俊明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就像挨了巴掌一样无地自容,在他看来魏薇表面劝他回去学习,实际话里话外都在嘲讽他心术不正,她还在因为那件事生气。他几步追上去,情绪激动,“薇薇,你生我气对不对,就因为食堂那天我没正面回答陈鹿鸣的问题!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承认对你有……”“薇姐——”赵泰和的声音沿着走廊传过来,一声比一声急,“薇姐快点哈,洗好手就赶紧出来哇,鸣哥马上要走了,你想搭个车就赶紧的,鸣哥说不然就自己回去哇!”罗薇看许俊明一眼,“你也早点回去吧,这儿不是你待的地方。”她匆匆往回跑。陈鹿鸣一个人正在门口脸色阴晴不定地站着,见她过来就往外走,赵泰和道,“薇姐帮忙照顾下我们老大,我先进去了。”原来只他一个人走,其他人都不走。他脚刚好一点,走路还有点瘸。罗薇追上去扶他,“你慢点,地毯太软小心脚再崴着……”陈鹿鸣避开她手,皱眉,“我长眼睛。”“那也小心点。”“你烦不烦。”陈鹿鸣大步越过她,连脚疼都不愿装了,走进电梯,在电梯员正要开口询问去几楼的时候,他小声而不耐烦地打断,“后面还有人。”罗薇不知道祖宗又怎么了,反正一会儿一出,但她现在没一点哄的心思,因为从考试结束到现在她就没上过洗手间。她忍耐一路,终于在汽车停在校门口的时候冲下车门,只扔下一句话,“拜拜。”陈鹿鸣一路心情波涛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