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宠物 1

    天色暗下来以后，空摘掉了斯卡拉姆齐的眼罩。

    屋子里的窗帘是拉着的，为了照顾他有可能很久没有见光的眼睛，连灯也没有点。斯卡拉对此没有意见，事实上他只是短暂地适应了一下能看见东西的眼睛，就在空的默许下贴到了他身边。

    空抱着他拍了拍。

    接下来的三天度过得相对平稳。空如常工作、交际，大部分时间都把斯卡拉姆齐单独留在家里。紫色猫猫好好遵循了他的嘱咐，空留下的食物都会好好吃完，只是在空回家后格外黏他。

    空却没有对此感到放松。

    斯卡拉对他的黏糊更像是某种被训练好的亲呢，是察言观色后才被采取的行动。空心情好的那两天斯卡拉敢于将毛绒绒的脑袋蹭进他怀里，还有一天他在酒会上碰到某个参加了上次沙龙的贵族明里暗里跟他打听斯卡拉的事，回家时面上难得带出些郁气，那天斯卡拉就乖乖在床脚缩着，脸上身上被情欲烧得通红也不敢叫他。

    最后还是空发现了他的异常，帮他发xiele一次，又说了不知第多少遍不是你的错。当时斯卡拉就那样惶惑不安地看着他，然后好像要把自己挤进空身体里一样使劲贴他，弄得空无奈极了。

    所以这天以后，空终于下定决心联系了自己的某个老朋友，准备求教一下该怎么和斯卡拉姆齐相处。

    “没有什么大问题。”铂金发色的年轻人摘掉镀上一层黏液的皮质手套，把它扔进了垃圾桶里，“负责调教他的人没想把他变成保质期短暂的一次性用品，用药还算保守。”

    空该庆幸那个什么伯爵还没有有钱到那种阶层，没给他的小少爷用上永久性的药物……魅魔血之类的。阿贝多冷静地想，看起来非人生物在人类世界还算隐藏得不错。

    “那么斯卡拉的性瘾是可以戒断的？”空把蜷在自己身上的斯卡拉又往上抱了一点，抽出手帕擦拭自己的手指。

    他请来这位著名的炼金术师主要是为了检查一下斯卡拉体内的药物残留，再商议出一个解决的方案。可等阿贝多上门，斯卡拉姆齐却对陌生人的触碰产生了极大的抗拒，空不得不抱紧他又亲手扩开他的xue口，才让阿贝多顺利置入器械完成了检查。

    一番折腾完，空的手指手背上都是斯卡拉情动时泌出的yin水，阿贝多扔了弄湿的手套，至于斯卡拉本人，空怀疑他要是有猫科动物的耳朵，一定已经往后折得趴平在了脑袋上。

    “戒断是可行的，不过需要的时间不短，他持续发情的时间毕竟太长了。”阿贝多抬起眼，“你不是有更方便的做法吗？给他一个吻，一切都解决了。”

    “这个话题还是单独讨论比较好。”空的眼光微微波动了一下，似乎是压制住了想要钻出那片琥珀色的什么东西。他把斯卡拉姆齐裹进薄被子里，用嘴唇贴了贴他的额头，小声哄他乖乖等等，这才起身示意阿贝多和他一起出去。

    “恶魔的吻可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它与吸血鬼的初拥一样臭名昭著。”他轻声说，“即使我只是半个恶魔，这也会把他变成不老不死的怪物。”

    “如果这样，我就只能建议你保守起见了。”阿贝多思考片刻，“慢慢拉长抚慰他的间隔，不要他一发作就满足他……这些你应该都知道。至于需不需要药物辅佐，我稍后会给你回复。”

    “那就麻烦阿贝多老师了。”空看上去松了口气，甚至玩笑似地提起了曾经和阿贝多学习炼金术时的称呼，“斯卡拉这几天总显得怕我，平时又显得过于温顺了。这方面您有什么头绪吗？”

    这回阿贝多看向空的眼神里带上了明显的困惑。

    “你没有想到吗？他的行为可能是在‘赎罪’。”他说，“作为曾经抛弃过你、伤害过你的报偿，他会完全服从你，供给你使用，直到到达他心理上认为还清报偿的终点。如果你想养一只宠物，这样的心态是没必要纠正的。”

    “……抱歉，我确实没有考虑到这方面。”空沉默了一会儿，呼出一口气。即使是体温较低的恶魔，他的吐息依然在冬日里凝结出一小片白雾。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你。”

    “嗯，那我就先走了。”阿贝多看上去想伸手和他道别，却忘了常年携带的手套已经被扔了，刚伸出手，指尖就在冷空气里被冻得狠狠蜷了一下。

    “容我最后问一句。”他收回那只手，看着空忍笑的表情，一时恶向胆边生，决定满足一下自己偶尔会出现的、比较恶劣的好奇心。

    “真的会有恶魔不想让家养宠物只能对自己产生欲望吗？”他轻飘飘地问。

    这回换空掉头就走了。

    斯卡拉姆齐不太清楚自己缩在被子里等了空多久。应该没有多长的时间，因为那个拥有美丽白金色头发的少年说他比较赶时间，不会停留很久。

    但空从他身边离开了，就像抽空了他身上所有的重力，让他虚虚地向一片空洞里漂浮，摸索不到一块能落脚的地方。所幸他已习惯了长久的分别，也已明了空迟早会将他丢弃，就像他从前做过的那样。

    他所希冀的并不多，只希望空报复他的欲望更强一点，持续得更久一点，让他还能有片刻的时间，能够停留在他身边稍作喘息。

    否则……他会溺毙在无人的空洞里吧。

    被刻意调换过的被褥似乎是某种轻薄光滑的材质，不像先前那么能刺激到他的身体了，带来的却是另一种别样的苦闷。他不敢擅自摩擦布料获取快感，只觉得身体各处都在隐隐作痒，恨不得吞进粗糙的玩具、或是叫带锯齿的乳夹咬一咬他的rutou，来缓解那似有如无的情潮。

    空就在此时回来了。

    “斯卡拉。”他像往常那样叫他，却终于不再是让他惶恐的温和的嗓音。他顺从地从被子里爬出来，看到空换了一身黑色的紧身骑装，高高束着那头金发，与衣装同色的黑色皮鞭缠在手腕上。

    他在胸口别了一朵紫罗兰的徽章。

    “下来，跟着我。”他命令道，“希望你能让我感到满意，我亲爱的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