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艰难的选择

    鉴定一件装备，就是用特定的观测类规则去感受里面其他规则的印记，然后将其所代表出来特性一一呈现出来的过程。这个事儿说起来简单，实际中往往会因为规则碎片不确定性而造成无法鉴别的情况，而且越是高级越是如此。

    如果能有世界意志的插手就完全不同了。其实世界意志本身对这个规则也没有鉴别的能力，它所能够依赖的，就是强大的数据库分类和远超人类的宏观运算能力。一旦和赵高进行配合，那么就可以对鉴定的过程进行实时的记录，然后利用最原始的排除法，将错误一点点排除最终达到鉴定的目的。

    这就是像解一道数学题，通常赵高鉴定的方法是掌握概念，然后一步步推导，只不过这题计算量比较大，迷惑性也比较强，一时得不出最后的结果。这个时候世界意志在旁边说：“嘿，别费那事了，我给你提供个计算机吧，还是智能的，先把所有错误步骤全给排除了剩下的那个就是了。”

    按理说，推算这样高级的规则即使对于“超凡智慧”的世界意志来说也是极大的负荷，然而也正像赵高所说的那样，世界意志一开始的目的就在于此，所谓合作击杀其余的探索者不过就是个幌子而已。

    毕竟这可是一个近距离接触接近顶级规则的机会。哪怕鉴定的过程中无法截取其为己用，可仅仅只是了解，对于达到赵高或者世界意志这种程度的对象而言，都是大有裨益的事儿。

    “你想怎么样？”世界意志化身的小女孩显然对于高级规则的诱惑力无法抵御，这次赵高进入剧情世界本身只是一个偶然，可当赵高拿出“王道”和“霸道”开始鉴定的时候，剩下的一切就都不再是所谓的偶然了。

    从实际cao作上来做，开放一部分权限让高级的探索者顺利进入到剧情世界里，对赵高强行完成击杀是世界意志最期待的最完美结果。到时候除了被抽走的血色宝箱，赵高所拥有的大量规则就会遗留在这个世界。世界意志有的是时间，将这些规则一点点掰碎了融为己用。如果运作得法，那么意味着迟早这个剧情世界会得到两个类似于史诗级历史人物的力量，到时候完成晋级，不过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当然这个想法很快就破灭了。当赵高麾下的冯末出手，那群渣渣探索者不明白里面的轻重，世界意志又怎么会分辨不出来？这样的一手力量赵高既然随便就扔出来保护一个无足轻重的剧情人物，经过权衡计算的世界意志很快就放弃了那个利益最大化的诱人想法，选择退而求其次，果断和赵高谈起了合作。

    至于那些还在匆匆忙忙布局“十方杀阵”，试图把别人当做棋子来运作的高阶探索者，他们大概不会料到，自己本身也不过就是世界意志用来博弈的棋子，而且就在刚刚那瞬间，就已经全数化为了弃子。

    “你想怎么样？”世界意志化身的小女孩颇为犹豫。对于开拓者而言，空间和剧情世界对他们能够造成的影响极其有限，而自由度极大的开拓者如果不计利益后果对这样一个低级剧情世界出手的话，那么极有可能对其造成巨大的破坏性，让这个剧情世界的整体等级灾难性下降。

    “你想要参与鉴定‘王道’和‘霸道’，感受这样超强的规则不是不行，那么至少也需要拿出你的诚意来。”赵高有意无意地将这一副手套全放在了一起，世界意志的眼睛立即再也挪不开了。

    一声巨大的吞咽唾沫的声音说明了一切。不得不说这些超凡智慧的拟人化做得真不错，连贪婪的模样儿都给做了个惟妙惟肖。

    这也不怪世界意志，只怪赵高引诱的手段太过于简单粗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鉴定，虽说距离成功总是看起来还有一步之遥，但赵高并非是毫无收获。这两只手套单个的时候等阶是历史史诗，可如果摆在一起成套了之后，就会融合成一件新的装备“王霸之道”，等阶也会晋升成亚传奇！

    如果说史诗级装备对于剧情世界来说已经难以抵御，那么一套亚传奇，足以让众神之地也为之疯狂。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世界意志忍不住伸出相应的规则想要碰触这双看起来普普通通暗暗淡淡的手套，动作温柔地仿佛三十年的宅男亲近刚刚入眠的心中女神。然而下一刻规则淡淡地将他的感知排斥了出去，就好像女神厌恶地隔着被子推开了他的爪子。

    看起来不给钱是不行的了。

    世界意志的想法和宅男应该没有什么区别，然而他们还有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不但怂，而且穷！

    老实说，作为这个世界存在的根本，这个世界意志还是有一点拿得出手的东西的——譬如史诗巅峰兵种“蒙古铁骑”的规则碎片，还有战争名城“襄阳”，又或者是宋军和元军双方阵营的领袖。这些东西如果真的只是用来交换一个参与感知史诗装备的机会，赵高应该是不会拒绝。然而就像前面说的那样，这是这个世界存在的根本，任何一项一点儿都损失不起的根本。

    可除此以外，世界意志还真拿不出什么对赵高有足够吸引力的东西。

    “正气歌，我要文天祥的正气歌残章！”图穷匕见的赵高根本不容世界意志多想，“王道”和“霸道”瞬间比他收入了个人空间，世界意志茫然若失地抬起头，这才听清楚了赵高的要求。

    “不可能！”世界意志断然选择了拒绝，接着才苦口婆心地解释道，“文天祥并非我这个剧情世界的单位，我对他几乎没有任何影响力。而且我听说，他所在的那个高级剧情世界经历过一次大规模的暴乱，最后连带史诗级历史人物文天祥的本体也在暴乱中战死，代表着其本源规则的正气歌也化作了无数的残篇，散落到了各个剧情世界甚至各个空间之中。”

    这个秘闻赵高还是第一次听说，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他收集“正气歌”残篇的过程会这么难。

    “跨界而已，你们同属于一个时代的剧情世界，剧情人物之间跨界并不是太难的事。”赵高事先早就做好了充分的情报准备，他之所以精心挑选到这个剧情世界来，为的也正是这一点。

    见世界意志选择了沉默，赵高笑了笑，说道：“既然那个剧情世界里出现了历史人物文天祥，那么必然也携带着相应的规则，我只要得到这个，就一定满足你的需求。”

    “你这是在引发两个剧情世界之间的战争！”世界意志压抑不住的低声愤怒咆哮了起来。这意味着不管怎样，她已经在认真思考整个事件的可行性，甚至考虑到了相应的后果。

    “选不选在你。”此时的赵高仿佛是拿着棒棒糖在引诱小女孩的怪蜀黍，气定神闲地等着剧情世界意志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然而事情的后果大概比赵高想得还要严重一些，世界意志眼中的挣扎与矛盾几乎一刻也没有停，双手相互地纠缠更是说明了他此时的郁闷纠结。

    “到时候，你获得了规则更高的解析，而他损失了一部分规则，如果发生战争，那么极有可能你把他的世界吞噬掉融合成一个更高等级的新世界，你还不明白该怎么去做？你怎么选我不勉强，但我相信我可以找得到另外的交易对象。”

    如同恶魔呓语一般的声音在世界意志的耳边萦绕，成为了压垮她判断选择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无奈地抬起了头，口中喃喃地说道：“你这个恶魔，你根本不知道，为了得到一本《正气歌》的前序，你到底引起了什么样的麻烦！”

    “也许吧。”赵高漫不经心地答道，世界意志选择了屈服他早就预料到了，可没有预料到的是，文天祥剩下的规则印记居然是《正气歌》的序文，这真真的意外之喜了。

    在这种惊喜中，他是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会引起怎么的泼天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