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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8

    最多的是我为什么杀人和我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分尸刘俊升的,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的?”他的手铐磕在桌面上,房间里回荡着金属碰撞的声音。

“我叫闻缇,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杀人怎么杀人的,你身体里的那个怪物还好吗?它会不会每天跟你说早安和晚安,在你的梦里、脑子里,乱窜、叫嚣。”

苏哲宇冷笑了一下:“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了,我确实是精神病,我也有暴力倾向,我比我爸的症状更加严重,我杀了刘俊升所以我会危害整个社会,这和我身体里有没有怪物没有关系。”

“嗯,这两者的关系的确很微弱,但是换一个角度它们的关系又很深,你做过PCL-R测量表,Psychopath是没有正常人类的情感有暴力倾向的性格障碍者,我记得你的分数低于18,你不是性格障碍者,我想这和你父亲从小对你的教育有关。”

“你到底想听什么?”苏哲宇看向闻缇。

闻缇微笑道:“我是来跟你聊聊这些,我曾经做过无数测试,但我不相信那些数据。”

“你也是精神病?”

“曾经是,那些字母是你自己写的还是别人写的?你想跟我们玩解密游戏,却一点提示都不给,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不公平的游戏规则。”

“你跟我谈公平?如果这个社会是公平的,我现在应该在手术室里为别人做手术,我爸应该退休在家,我女朋友应该开开心心的穿着漂亮的裙子出门逛街,而我下班之后会亲自开车去接她,不会让她喝醉坐上出租车。”

闻缇摇摇头:“我说的是游戏规则的公平性,你的童年在社会中度过,你父亲尽一切努力教导你,他在自身有病的情况下一直密切关注着你的成长变化,他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想让你变成一个正常人,他很伟大,所以我不会在这里跟你探讨你父亲的对错。”

苏哲宇问道:“你认为错在我?我无法取量公平和正义,我用我的方式为他们复仇,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闻缇微微一笑:“也许我会比你更疯狂,但肯定不会像你这么狼狈。”

第76章罪与欲34

苏哲宇自信的目光第一次露出了疑惑,很快他又将疑惑隐藏了起来,他注视着端坐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的外表看起来比他还小,但他的言论比他还要疯狂无序,他不是在问苏哲宇为什么杀人,他是在和他探讨这个过程。

苏哲宇看过许多心理和精神方面的书籍,他对这些东西很了解,他敏锐的察觉到闻缇的不同,他不同于那些专家和学者,苏哲宇从闻缇身上感受到了危险性,他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更大的怪物。

“我不断在脑海里预演着我想做的事情,我每天都会在夜深人静时拿着我的手术刀在自己脖子上寻找颈部大动脉,可是我找不到。”苏哲宇说道。

闻缇说道:“围墙上的玻璃片,毛巾、牙刷、皮带,甚至一根牙签都可以当做自杀的工具,你的手术刀是个很奢侈的工具,而你因为它犹豫不决。”

“当然,刘俊升那样的人渣还活着我怎么会在他前面死,我遵守社会规则,友善的对待我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我极力表现出自己阳光的一面,但当看到我爸死的那一刻,我忽然就想通了,他被人叫了一辈子的疯子,而我因为他也被叫疯子,我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活了这么多年,从来不曾给别人添过麻烦,为什么那些人对精神病的恶意比对一个强.jian犯的恶意还深?”

“你身边有精神病患者,你可以每天看到他,跟他接触,每时每刻防备着他会不会发病伤害到你,一旦他有一点错处都被归咎为有病,可人们谴责强.jian犯的时候他已经被抓住了,人们放声谴责的是不会对他们产生危害的罪犯,他们不会有心理负担,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所以精神病就活该被社会抛弃排挤吗?我去过精神病院,那里面的每个人没有一个不是努力想让自己康复回归社会的,可很多病人康复后又被外界刺激复发,甚至一辈子住在精神病院里,老死在里面,甚至他们死了之后有人提起的时候,他们会说,你说的是那个精神病吧?”

“你去过的只是普通精神病院,你没有去过监护精神病医院,你也没有见过一群暴力精神病患者是怎么咬破别人喉咙的,更不知道他们发起疯来是怎么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把人撕碎,没看到过他们是怎么用一根筷子在公共食堂里突然发病划破肚皮扯出自己的肠子说那是一条盘踞在他肚子里的蛇,那是他们发泄情绪的方式,残酷、冷血,毫无人性可言,虽然这样的患者并非绝大多数,但出现一个已经足够恐怖了。”

闻缇并没有和苏哲宇博弈,苏哲宇一直表现出来的是对这个社会的敌意,他遭遇的一切并没有得到这个社会的补偿,他父亲被醉酒的刘俊升碾压身亡,他女朋友也被刘俊升强.jian,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他寻求了帮助可是现实让他更绝望,于是他的自我毁灭倾向越来越严重。

站在人道主义上看苏哲宇的做法是错的、不可取的,是不能被法律容忍也不能被绝大多数人接受的,可站在苏哲宇的角度上看,他认为错的是社会,所以他偏执病态的认为他的遭遇是社会带给他的,偏执也是精神病里常见的症状。

听了闻缇的描述苏哲宇沉默了下来,他对待刘俊升又何尝不是跟那些人一样?但他从一开始就是奔着刘俊升去的,他报复的念头与日俱增,身体里有声音一直在怂恿他。

“杀人的感觉很刺激,也许你听了会觉得恶心,可那种感觉比吸毒还要令人振奋,也许我并不只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我的身体里也并非只有一个怪物,它们告诉我怎么杀人、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杀他,它们给我出谋划策,而我只会觉得越来越刺激越来越兴奋,但我知道,我比绝大多数人跟我有相同遭遇的人更容易被激怒,尽管我爸从小就一直告诉我我不是精神病我也不会有病。”苏哲宇顿了顿,他好像把闻缇当成了倾诉对象,他咽了一下口水,接着说道,“我做过一件至今想起来都会觉得恐怖的事。”

闻缇问道:“是什么?”

苏哲宇说:“我十二岁的时候杀死了一只狗,那是我噩梦的开端,我用垃圾桶里捡来的铁丝勒死它,我把它的rou一片一片割下来,我从来没有在一件事上有过耐心,可那次我无比耐心,趁我爸不在家我把它的rou炖煮完喂给了小区的流浪狗,那是我第一次对杀戮产生想法。”

“我不断寻找各种方法,测试我是不是变态精神病,我偷吃我爸的抗精神病药,没有任何效果,那只会让我越来越焦虑,可是有一天晚上我看到楼下跑过一只狗,它跟我杀死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