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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气换掉就成了,何必早早退下?连席面还未开呢。”惠妃皱起眉头,看着皇帝,想看看这个帝王怎么说。以为会让她走呢,可没想到真等来了太医给她看诊,御医看了后柜子地上向帝王禀告惠妃并无大碍,可能是闻不习惯这香气。帝王挥挥手,太医便退下了。随后殿里的香被换成了另一种,惠妃闻着舒服了些,可心里不知怎么就是感觉怪怪的。席面上,她喝了两口莲子羹,再也吃不下其他东西了。她这副模样像是故意不给皇后的面子,谁都知道,今日的宴会是由皇后cao办的,可她一会这个闻不惯,一会那个吃不下。任由其他嫔妃、夫人、小姐打量自己,她面色不改,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样,透过灯光她好像看见了严家老夫人,她那位嫡祖母。确实是她的嫡祖母,可到底不是她亲祖母,严老夫人可没生过她父亲,她父亲是位庶子。对了,王家,她好像看见了王家的夫人小姐们,王家的人好似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对着她盈盈一笑。惠妃也回了一个微笑。宫宴人多,她心思却沉重起来,中途还是寻了个借口退下了,这次帝王倒是应了。她一退下,带着人往自己的宸宫走,路中听见猫叫声,吓了她一跳,留下如喜,让其他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众多宫女一走,从不远处的假山之中出来一位年龄较老的妇人,那妇人望着惠妃这张脸,眼圈突然一红,匆匆过来,把一封信放进惠妃手中。如喜本要拦下,被她阻止,等那人走后,出去寻猫的宫女已经回来了。一路回到宸宫,回到自己房中,把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坐在油灯下,拆开信封,一个小巧的白玉玉佩掉了下来,她捡起玉佩看了看,见上面写着柔字,有些疑惑。信封里还放了信件,她一字一句的把信件读完,心头砰砰跳的直快,赶紧把信件烧掉,把玉佩收起来,才唤了如喜进来。“去,再去太医院寻卫太医过来,就说本宫身子不爽,犯恶心。”如喜点头,去外面吩咐了一遍,很快就有丫鬟去了。等太医请了过来,惠妃看见是卫他,趁着没人注意露出自己白玉玉佩,卫大人心中一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恭恭敬敬听惠妃吩咐。惠妃宫女们都出去,压低声音交代好卫大人。送走了卫大人,她正坐在软塌上玩弄着手中绣好的小儿虎头帽,还有小儿流苏玉坠。流苏玉坠是她亲手做的,玉坠是帝王赏赐的。她玩弄了一会,听见外面有丫鬟叽叽喳喳在说说笑笑。惠妃让人把那几名丫鬟唤进来,问是有什么喜事,笑的这么开口?其中一个丫鬟开口道:“禀娘娘,奴婢是听前院的人说今晚宫宴上,咱们娘娘最是美艳,活生生的艳压群芳。”惠妃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开口道:“就这事吗?下去吧。”“是。”她想起在宫宴上时,她虽然犯恶心,可也听见了不少夸赞她美貌的话,大多都是夸她宠冠后宫不是没有道理的,生得这般美艳。惠妃望着手中把玩的流苏,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嘴角笑意成为讽刺。以色侍君,怎么可能长久?他们那样的身份,从小到大,什么样的美人没想过?她从来不相信含珣当初第一眼见她时真的是因为她的容貌,对她上心了,她勾引他,是有所图,他故意入她的圈套也是有他所图。说不定是她入他的套也说不定呢?小孩子才会认为,别人会无缘无故救自己,可她不是小孩子了啊,自从她看见那救过自己一命的老道师兄还是国师,师弟们出入过御书房,她就知道,一切没她想的那么简单。当初那老道骗她说她是什么命脉,他又是什么先帝的人,现在看来,那群人分明就是含珣的手下,听命于含珣。唯一(六十四)所以他们一起合伙把自己送到含珣面前?就是因为自己所谓的命脉不错?能助含珣登上帝王一臂之力?真的荒唐又讽刺。可更荒唐的重活一世她都经历过了,其他的荒唐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这般想着,她心里好笑至极,拿出一个药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吃下去,这药瓶子是刚刚卫大人给她的,卫大人给她看诊,提起今日殿中的两种香,她闻到两种都是奇香,对平常人没什么事情,查不出什么,可对孕妇不一样。若是孕妇前后闻了两种香,再吃上一碗莲子羹,可使人陷入昏迷,永远不醒。卫大人正好祖上知道这件事情,也有解药,他早就领了主子的命里,带过来了。惠妃吃完解药,心里直犯恶心,吐了一遍又一遍,身子虚了不少,宸宫里忙活到大半夜,才伺候她躺下歇息。她睡的很轻,没一刻就醒了。看手上那封信,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一定要早早的行动才好。她就快要临盆了,皇后一定不会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活到临盆,可要怎么办才好?才能将皇后一军?安然退出?她心里慌慌的,睡不着了,披上一件披风,下了罗床穿上绣鞋,往软塌上坐着,沉思了一会。门外突然有了动静,虽然很小声,可她还是听见了。她竖起耳朵想听听是什么事情?发生了什么?轻手轻脚往门后走,耳朵贴在门后边。“嘘,里面那位怎么样了?”“还能怎么样?回来后吐的半死。”“哼,我听说她都在宫宴上说不舒服想要离开,可圣上没应她,主子随便说了几句,又留了她许久。”“你小声些,人还在里面睡着呢。”“哎,怕什么?以色侍君,以为能长久吗?以为圣上是真的喜欢她吗?呵,也不看看主子和圣上青梅竹马,她还真以为自己几斤几两,我听说今日在宫宴上她不给主子脸面。”“小声些,这些事情,咱们心里知道就行了。”“怕什么?我偏要说,整个宫里谁不知道?明面上她看着受宠,可实际上呢?你没瞧吗?今日她吐了好几回,可圣上来看过她吗?她啊,不过就是个棋子,圣上用来和主子怄气的棋子。”“嘘,小声些……”严秋落面色不变的继续听着,身子已经有了凉意,不知道是不是她穿着寝衣,陪着披风。这两个守夜的丫鬟她有印象,平日里对她就不算很恭敬。听了这些,她也没心情再听下去了。轻手轻脚躺会罗床上,盖好被子,盯着床幔。这世上有一种人,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得到。越是容易得到,越不想要。皇后洪媛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