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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6

    说:“贝儿。”

莘野同样带儿化音:“宝。”

“别紧张。”谢兰生笑,“我不会跟你分开的,我妈管教我就没成功过。我大概是不孝子吧……不顾爸妈,只顾自己。”不论是填报志愿,还是离开潇湘,还是别的,他没听过他爸妈的。

莘野深深地注视着,片刻后,一手紧紧揽着他肩,一手死死搂住他腰,用力亲吻,久久不歇。

…………

谢兰生的父母现在住在一栋小别墅里。2001年,谢兰生在二度擒熊后给爸妈也买了房,不大,两层。他当时还挺开心的。他知道,他是一个幸运的人——不管中国还是美国,靠“导演”买上房的都可以算幸运的人,他们捧红无数明星,自己却只能勉强度日。当然,绝大多数电影导演对于物质要求不高,甚至不屑一顾。

车子停在小区路边,谢兰生带莘野按铃。深红木门被李井柔轻轻推开,谢兰生忙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妈!我回来啦!”

“……”李井柔的两道目光向谢兰生身后望去。

“妈,”谢兰生笑,给莘野拿出拖鞋,还蹲下身一只只摆好,“昨天说了我朋友会跟着过来一起吃饭。喏,我介绍下。这是莘野,深蓝影业的老总,的出品人,他也是两部片子的男主角,我们认识14年了。”

想想,谢兰生又笑:“不,他认识我14年,我认识他15年了。他1990年拿银熊奖时各大媒体都报道过。”

这个名字李井柔过去14年中听过多遍。她看过,也看过那部武侠,不过,头一次见到真人李井柔还是愣了愣,随后也笑了:“这帅的啊!大牌明星是不一样!”

太高了,而且气场太强大了。

莘野笑笑,打了招呼,把手里面拎的东西给谢兰生让他收好。他买了些一看就贵的,什么野山人参,什么冬虫夏草,什么泰国燕窝……

“哟!”李井柔说,“这太贵了,不能要!”

“没,不贵。”莘野依旧风度翩翩,“刚给深蓝影业至少赚了7500万,这点东西又算什么。”

“好吧……”儿子有能耐,能公映,李井柔在这个夏天还挺高兴也挺得意的,她跟多年不联系的小姐妹都联系上了,吹儿子。拿奖后也能吹,但谢兰生总归没有中国官方的认可,不光明正大,而李井柔这一辈儿对此还是颇为在意的。

“爸,妈。”坐着聊了一会儿,谢兰生突然提议,“今天晚上我做饭吧?刚学了几个新菜,你们二老可以尝尝,我现在的手艺还行。”

“不用,”李井柔道,“你陪客人聊聊天儿,我跟你爸买完菜了。”

“哎,你俩就让我做饭吧!”谢兰生把两个老人牢牢按在沙发上,直起腰来,看看莘野,“莘野,走,咱们下楼,去超市买点东西。”

莘野也起身,颔首:“嗯。”

因为想要尽力讨好爸妈,谢兰生为这顿晚饭买了一整车的食材。他在厨房忙上忙下,莘野则陪李井柔聊天。能看出来,李井柔很喜欢莘野,是一个62岁的老太太对年轻帅哥很单纯的喜欢。

半小时后,谢兰生的头探出来:“莘野莘野,来帮帮忙。”

“嗯。”莘野对李井柔淡淡一笑,走进厨房帮忙去了。

晚饭菜单里有几个菜是谢兰生的拿手菜,不过也有几个菜是莘野的拿手菜,他们二人分头准备,不过,有时莘野闲下来了,会从身后抱着兰生,嗅他的头发。

谢兰生挺不以为意:“干嘛总闻?”他不觉得他自己有书里人物的香味儿,而是没味儿。

莘野说:“好闻。”

“哪里好闻?”谢兰生又随口应付,“只有头油的味道吧。”虽然出门前他洗过澡。

“有。”莘野搂着谢兰生,说,“兰生味儿,我宝贝的味道。”

“……”兰生耳尖有些发红,赶紧道,“行了行了,切rou吧。”

莘野哂笑一声儿:“好。”

最后晚饭七菜一汤,而且个个色香味俱全,谢兰生mama李井柔和爸爸谢彬还挺震惊的。

兰生爸妈要开电视,却被儿子拦下来了。谢兰生说:“我几个月没回来了,咱们大家聊聊天儿行吗”,李井柔和谢彬二人不觉有异样,都同意了。

于是四人边吃吃聊。

聊,聊超高票房,也聊惊人口碑,李井柔与谢彬心里真是高兴。

谢兰生总有意无意说莘野是多么厉害,他说深蓝的几部电影在票房榜常年前五,说深蓝还覆盖到了房地产等其他业务,说莘野是五星酒店XYZ的继承人,说莘野是哈佛大学经济系的毕业生,说莘野会英语、德语、西班牙语等等语言,说莘野在美国那时钢琴、网球拿过前三,说莘野当演员10年拿了两个“三大”影帝,还有一个金像奖提名……

李井柔和谢彬两个竟听到了目瞪口呆。

一盅一盅地喝过去,感觉气氛差不多了,再聊也不会聊出什么来,谢兰生紧抿了下唇,放下筷子,两手交握,看了看谢彬,又看了看李井柔,说:“爸,妈,其实我们今天回来……还想说个重要的事。”

“……嗯?”察觉到了气氛严肃,李井柔和谢彬有些不解。

“爸妈,”兰生垂头看看桌子,又抬眼看着母亲,问,“你们……”

他再一次看看桌子,也再一次抬眼:“你们……你们知道‘同志’吧?两个男人在一起,两个女人在一起。”

“……”李井柔瞬间变警惕了,她看着谢兰生,道:“知道,你提到过。”

在过去的这些年中,谢兰生曾用过让李井柔知道“同志”,也说过“两个男人两个女人彼此喜欢是正常的”“美国麻省刚刚宣布同性婚姻合法了”等等东西,李井柔总不置可否,说“随便他们喽”,让谢兰生依稀感觉自己爸妈是能接受的,可他几次问李井柔“我如果是一个gay呢”,李井柔都不愿多谈,只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爸妈……”兰生换了一个姿势,几根手指死死抓着正坐着的凳子板儿,他小臂上青筋突起,指尖发白,像要捏碎那薄薄的凳子板一般。莘野见了,手在桌下轻轻拍拍他的膝盖,给他力量。

谢兰生又抬起头来。接下来的一番话说不定会伤害父母,又说不定会伤害爱人,他平时再自信再开朗在这时也难免紧张,于是只能勉强扯出笑容,摆出轻松的姿态来:“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我和莘野也是‘同志’。我们一起整整十年了。妈,您记得吗?在里,我扮演才宽,他扮演郎英,其实,那部电影拍完以后我跟莘野就在一起了。”

他说完后,餐桌上是一片可怕的沉默。

足足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