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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失败后成了剑灵 第37节

    “小师叔,来看看我的剑,怎么样?”

    “不行不行,来看看我的。”

    这哪里是玩,分明是想请教、想学剑。

    但小舟月很开心。

    在肃雪峰里,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

    这么多人都在叽叽喳喳地跟她说话,她觉得很好玩。

    也许听多了话,她就可以学会说话了。

    弟子们都很好奇这个小小的女孩子竟然就是师从仙界第一剑仙凌雪剑尊唯一的弟子。

    小舟月拿着师父亲手刻的木剑,指尖碧绿色的灵力驱动剑尖,小木剑穿叶轻挑,勾住红荷花瓣上一课晶莹的水珠。

    大家都呆住了。

    这是在教剑吗?这明明就是在玩。

    弟子们摸不着头脑,他们也不笨,小师叔是不是在藏私啊。

    于是有耿直的弟子出列,闷声说,“小师叔,请讨教。”

    这个年轻的弟子已经从宗内的剑冢里选出了灵剑。

    他唤出本命灵剑,出剑,正是灵华宗的万象剑法的第一式。

    万象剑法招式凌厉,有无数灵兽幻形咆哮奔腾,大家纷纷退散。

    但有一人还在水边坐着,被剑风激起的水花已经落到了他的袍角。

    “云生,你在做什么?”

    有人忍不住问。

    但朔风依然低垂着头,一心一意地编草绳。

    他比比自己的手腕,记忆里好像应该是这么长这么宽的,但舟月的手腕会更细一点。

    “当”一声。

    掉落的是那个弟子的本命灵剑。

    而小舟月手中的小木剑甚至没有磕落一点木屑。

    她慢慢地走到“云生”身前。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躲开?】

    朔风弯眼笑笑,一双晶莹剔透的眼。

    “我想教你玩,把这个送给你。”

    少年的手心卧着一根草绳。

    样子很熟悉。

    她是在哪里见过呢?她应该是见过的。

    这个人到底是谁,她之前真的没有见过他吗?

    小舟月将手慢慢触碰少年的掌心,草绳和少年的手掌一样粗糙又熟悉。

    【你到底是谁?】

    那熟悉的声音继续说,“我是朔风。”

    “月月,只有你还可以叫我阿朔。”

    阿朔?阿朔!

    周围的一切突然静了下来。

    耳边似乎有很多人的声音在唤这个名字,神魂在一刹那仿佛涌进了另外一个人的记忆。

    那些人在喊,“阿朔,阿朔。”

    她曾见过这些记忆。

    小舟月抬起眼,由仰视到平视。

    她仿佛瞬间长成了少女的身形,气音逐渐从喉咙里挤出。

    她说,“阿朔。”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战事起

    夕阳斜斜映过窗棂, 少女的手一点一点和朔风的手分开,只有掌心还残留些许炙热的温度。

    身边少年的眼睫轻轻颤动,朔风也要才从梦里醒来了。

    舟月轻手轻脚地从床榻上跳了下来, 她环顾四周,是一间很朴素的厢房, 墙上挂着桃木小剑和拂尘, 地上有几本道经垫在木桌的一只桌脚。

    这里应当是道观, 想必是归鹤带他们来的。

    舟月微微颦眉。

    从方才起, 她就在思量一些事情。因为那一个梦, 忆及清荷仙子的旧事, 那些曾经不懂的、迷茫的事情在心里陡然清晰起来。

    舟月回头,朔风垂下的手指微动。少年的手掌骨节漂亮,更衬得腕间的那根手绳不伦不类。

    可朔风很爱惜它,甚至还串了金丝银线和宝石珍珠。

    她明白了一些朦朦胧胧仿佛隔着雾的东西。

    舟月叹了一口气,她在想该如何和朔风说这件事情, 又不会伤到他的自尊心。

    门外是阿狸和一个陌生男孩的声音。

    阿狸在嘟囔, 语气忧愁, “两个人怎么都还没醒啊,阿大,快去找你师父师伯。”

    推开门, 舟月看到两个孩子把头凑在一起,正在拣药草。

    晒干的药草分门别类地摆放,又被阿大好好收拾进油纸包里。

    阿狸听到门扉一响,放下手中的活。

    她惊喜地转过脸, 俏生生笑, “月月jiejie, 你醒了?”

    舟月朝她点点头, 不好意思地说,“阿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阿狸两手都在胸前摆,她摇头,“不是我,真正担心的是——”

    她扬扬下巴,示意舟月看身后。

    醒来的少年抱胸倚在门框,他的影子在斜阳里又瘦又高。

    舟月敛眸,向阿狸柔声道,“我有话要和朔风一起讲,你去和阿大一起玩。”

    看来是不能让她知道的事情,阿狸的眼睛咕噜咕噜转。

    她瞄瞄舟月,又瞄瞄朔风,心脏咯噔咯噔跳,她的直觉告诉她要发生不好的事情。

    小丫头提起阿大的领口,两人一起往观外跑,又在门口撞到了采药归来的归鹤和元真。

    阿狸“砰”地把门关上,元真的话音穿过门缝,“这是——”

    但很快,连他的声音也没有了,想来是都被阿狸赶走了。

    四下阆然无声,只有晚归的云雀在枝头飞起飞落,落叶簌簌。

    舟月终于转过身,看向朔风。

    少年的眼睛依然剔透干净,能看见眼底正在翻涌的黑云。

    舟月在心中反复酝酿,终于开口,“朔风,有一些事情——”

    “月月,可以以后再说,你先好好休息。”

    也许是因为刚从沉睡中清醒,少年的嗓音有些低哑。

    朔风又说,“我去打点水。”

    他的脚步很快,匆匆要往观外走。

    舟月抓住他的衣袖,又松开。

    朔风的脊背僵硬。

    舟月说,“朔风,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我知道,你把我看作家人。这对于我来说,就足够了。”

    少年的手握成拳,他慢慢闭上眼。

    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在阳光下一览无余、摔落粉碎。

    朔风重新挺起背,他竭力使自己的语气平静,“月月,我把你当做家人。”

    只要不去看她的眼睛,谎言就不会被戳破。

    舟月道了一声“好”,看见少年的身影几乎是落荒而逃,留下门外面面相觑的四人。

    归鹤踱步进来,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喃喃,“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药草晒好了吗?水打好了吗?后院的柴劈好了吗?”

    元真从怀中抽出一根树枝就要往归鹤头上敲,阿大拉着自己的师父一躲,虎视眈眈地瞪着元真。

    “哼,你养的小崽子。”元真收了手。

    他慢悠悠地走近舟月,没有问朔风的事,却是在问,“我是他师兄,元真。你为什么会中了魇?”

    “是设下秘境的那个人。”舟月回忆起那道黑气。

    那显然是那个神秘人在河底留下的一丝神魂,而这无疑是为了保护秘境里的那个“茧”。

    从几十年前开始,“茧”不断吸收孩童魂魄的供养,逐渐形成了一具躯体,这应当是某种逃脱轮回的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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