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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嗯,来了都好一会儿,你在看什么,怎的这般入神?”魏妙秩朝他轻笑了下。听得这话,林湛下意识的将手抬了起来,才瞥了一眼手中的书卷,他突然间似是意识到了什么,面上神色一变,于是慌忙将拿书的手背在了身后。“嗯……一本古籍而已,有些深奥,所以,所以就入了神……”林湛支吾着道。搁在平时,魏妙秩听得又是古籍,又是深奥,定是不会再有兴致了,可这会儿见得林湛表现得这么紧张,倒是引起她的好奇心了。“什么古籍,连你都觉得深奥?”魏妙一边说着,一边快走到了林湛的跟前。“哦,就一本普通的书……那个,你,你快坐……”林湛退后一步,一手指着眼一旁的椅子,另一手仍是背在身后。魏妙秩哪里肯他的话,她上前一步,直直的站在了林湛的跟前,林湛见状还想再退,可魏妙秩飞快地伸手,绕过他的腰,一把将他背在身后的袖子拽了出来,而后又将他手里的书卷给抽了出来。“六祖坛经?你,你居然在看佛经?”魏妙秩指着手中书卷的封面,口中惊呼了一声。“不就是叫谢怀瑜那个老古板无中生有弹劾了一回吗?竟叫你厌弃红尘,生出遁入空门的想法?”魏妙秩提高了声音,她紧捏着手里的书,脸上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没,没有,你别误会,我没有想遁入空门……”林湛听了慌忙上前一步,摆着双手就解释着道。“那你为何这个时候读佛经?”魏妙秩倒是不明白了。林湛听得这话,抬起头来看了魏妙秩一眼,见着她黑亮亮的眸子和一脸关切的神情,他顿时面上又浮过一丝慌乱来,飞快收回了眼光,脸上又微微有些泛红了,口中却是一声不吭了。“你说话啊?”魏妙秩等得不耐,催问了一声,脚下也走近了一步。“我……”林湛支吾一声,却是不肯再说,只是脚下又退两步。魏妙秩这会儿心里又是疑惑又是着急,见了他这不愠不火的温吞模样,当即一阵恼火,于是又逼近两步,见着林湛的模样还想再退似的,她心头火起,伸手推着他的胸膛就一把将他抵在了墙上。“你再不说话我可真的恼了……”魏妙秩用指头戳着着林湛的胸口,语气低低的,可明显听出有丝不满。“别恼,我就说是……”林湛见得魏妙秩粉面含怒的模样,顿时又是一慌,忙抬起头道。魏妙秩听得面色这才转缓,戳着他胸口的指头变成在他衣领的绣纹处轻轻摩挲了起来。“我心中,有一样梦寐以求的东西,我原本以为,只要我一步一个脚步,一步步的接近,总有一天得到我想要的。可是,昨日朝堂被人弹劾,我才知晓,原来一切都是我的执念,我看佛经,是想找出有没有消除执念的方法……”林湛说话之时,低眉垂眼,状似平静,可魏妙秩仍然捕捉到了他眉宇间的失落与沮丧。“执念?你这话我听得都糊涂了,你心里的梦寐以求的又是什么?是仕途顺畅,平步青云吗?如果是这个,你大可放心,陛下并没有认定你有罪,谢怀瑜也没有办法阻止你的脚步。”魏妙秩虽是满腹不解,可还是轻着声音劝慰着道。可林湛听了这话却是轻轻摇了摇头,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内,也有些隐忍的感觉。“为何又摇头,你所求的究竟是什么?”魏妙秩注视着他又问,林湛目光有些躲闪,可见着她急得将要发火的模样,于是抿下了唇,像是鼓足了勇气似地又开口了。“一人。”林湛声音低软,说完便又垂下眉眼,再不肯朝魏妙秩看了。“一人?”魏妙秩顿时愕然了。“我心中有一人,犹如九天之上的明月。我入仕途,想做得人中翘楚,全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离她近一些,甚至能与她并肩而行。我原以为我能做到,可是,谢怀瑜的弹劾就像是当头棒喝,他让我瞬间明白了,我就是一粒低微的尘埃,我的存在,只会让明月蒙尘……”林湛声音轻缓,带着点颤抖的气息,自始至终也没抬头朝魏妙秩看一眼。魏妙秩听了这话一时怔住了,心里却是翻腾了起来。他说的那如明月一般的人,指的是她吗?可自舒阳县相识以来,一路同行,乃至京都,两人虽是日渐亲近,可从未听他亲口说过一句表明心意的言语。就算是从姑城客栈离开时,他托店小二留书给自己,也只是露了一丝心迹而已。“什么人啊,竟像个明月一样的存在?”魏妙秩压抑着心中的欢喜,面上只作一副茫然懵懂模样。“这世上,除却明玥郡主,还有哪个女子,能堪比明月?”林湛抬起了头,声音暗哑,看向她的眸光,欢悦悸动,又似隐着一丝痛楚。“……”魏妙秩想要开口,可是却没发出声音来,心中的欢喜却如浪潮般汹涌而起,这欢喜叫她雀跃,叫她一时都按捺不住。她靠近了,又伸出双手来,揽在了林湛紧窄细实的腰身上。“你只在心想着明月多远多高,可你有没有想过,那明月自己并不想高高在上,它只想着悬挂于树梢之上,能有林间清风作伴就足够了……”魏妙秩将脸靠在林湛的胸口处,口中如低喃似的道。林湛听得这话,面上神色大为震动,他愣了好一会儿,才似是弄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郡主说的,可是真心话?”林湛的声音颤抖着。魏妙秩听得这话抬起了头,见了他一脸震惊却又不敢相信的模样,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这谢怀瑜着实可恶,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想到弹劾你的身世来,将个好好的人弄成了这副伤春悲秋的模样,又是佛经,又是执念,又是明月尘埃的,如今竟连我的话都不相信了,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这就去寻谢怀瑜要个说法去?”魏妙秩蹙着眉,说是一脸的烦恼模样,林湛见状也有些忍俊不住了。“只要你不嫌弃于我,凭他谢怀瑜如何,我都不惧。”林湛伸手轻揽着了她,口中低语一声,面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来。魏妙秩听了这话忍不住心中又是一软,原以为他是因朝堂之上被谢怀瑜逼迫,又被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