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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下中太】第一次和第二次

    1.

    “呐,中也。要不要和我在一起看看?”

    中原中也听到太宰治状似无意地问话时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哈?你说啥?”

    中原中也话刚一出口都觉得自己问得特别蠢。可是太宰治破天荒的没讽刺他,而是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我说、中也想和我在一起——或者说、交往吗?”

    “……你、你这青花鱼在说什么啊、这是什么新游戏吗?小心我揍你啊!”

    过分、太过分了。

    现在他一定是一副白痴似的傻样。不用照镜子,中原中也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上升的热度,这时候或许他的耳根也像发烧一样红透了吧。中也说话语无伦次的,就像他现在混乱的大脑一样。

    明明他好不容易才终于压抑下自己的那份无法言说的心情、明明对方都已经抛下他叛逃了、事到如今太宰治是怎么才做到用这样随意的语气问出他这句话的呢?

    这时中也甚至怀疑起来,是不是自己哪一次喝醉了后吐露了真言,才把那些从未告知过第二个人的心绪公之于众,叫眼前这个家伙有能耐抓住他的痛脚打趣起他来。

    “——不是哦。”

    然而太宰治却这样否定道。

    “我是认真的在向中也提出交往申请。”

    “为什么突然……”

    在面对太宰治时,中原中也头一次怯懦了。他害怕这一切都是一场玩笑。但是他也没办法否认此时叫他心如擂鼓的、那巨大的期待。

    太宰治没说话,只是低着头,静静地凝视着中也的眼睛。中原中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太宰治、忧郁而又温柔,好像他瞳孔里装着的那个人是他的唯一一样。

    中也背在身后的手握了握。

    失去理智也好,被嘲笑也罢。

    但是、他想赌上这么一次。

    “……好啊。”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交往了。

    这个不可思议的消息在第二天就传遍了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

    别说是他们,当事人之一现在也还在震惊之中呢。

    交往后的当天晚上他们就做了。本来中也在解衣服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太宰治并不执着于上下关系,反而叫中也去选。

    既然有的选择,中也就选了自己更喜欢的那一边。

    太宰治躺在他的身下,与他拥抱、与他接吻、与他述说爱意、与他一起高潮。

    就像梦一样。

    然而即使他这些年来最狂野的梦里也未曾模拟出过这样真实的触感。情事结束的时候中也也没有退出去,两具大汗淋漓、粘哒哒的身体就这样搂在一起,时隔多年地躺在了一张床上陷入了深眠。

    只是第二天醒来时,太宰治就发烧了。

    那可真是好一通手忙脚乱,他先是查了手机才知道后面的东西需要清理,赶紧去浴室给浴缸放了温水把对方泡了进去。这时太宰治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只好先出去接电话。打电话的是太宰治的同事,好像叫国什么来着,刚接起来时那头就是一阵怒吼:

    “太宰!你这家伙又跑到哪里自杀去了!昨天的报告又全都给塞我办公桌上了!你自己写去啊!”

    如果不回应那边可能还要骂更久,中原中也就打断了他:“太宰在我这里,给他请个假,他发烧了暂时回不去你们那边了。”

    “——什、”

    中原中也不耐烦地把手机关上,扯了条毛巾再次进浴室去,正好看见那条青花鱼在欢快地沉底。

    “你这家伙!这时候还不忘了自杀吗!”

    中原中也怒气冲冲地把太宰治拉起来给他排水,又伸手去给他清理后面。

    白花花的jingye顺着水流从太宰治的体内排到了水里,一眼就能看出来昨夜中原中也射了不少。

    中原中也头一次给人做这种活计,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又是不好意思又是愧疚。可反观那个受害方却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托着下巴安安静静看着中也对他随意施为。

    若是太宰治身体正常,这时候或许就免不了一个清爽的早安炮了。但是中也自衬自己也没禽兽到折腾一个还在发烧的病人,就老老实实地把对方抱到了床上,准备去买些药回来。

    “你这家伙别趁着我去买药时跑去自杀啊。”中也警告道。

    “好好好。”太宰治随意地摆摆手。

    买药的路上遇到了芥川龙之介,这时中原中也才想起来自己也忘了请假。他连忙翻出手机给森鸥外打了个电话。

    “首领,”他压低声音说,“我想请几天假。”

    “可以啊,”森鸥外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中也今天没来上班呢,发生了什么事吗?”

    想起昨晚的疯狂,中也的脸烧红了,他支支吾吾地说:“……确、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

    “能告诉我吗?”

    中原中也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老实交待了。

    “我和太宰交往了。”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了喷水的声音。

    “咳咳、咳咳咳——不好意思,中也君。你说真的?”

    “……嗯。”

    “那你今早没来……哦。原来如此。”森鸥外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感情真挚地祝福道,“加油!争取把人拐回港黑来,我和爱丽丝酱可以给你们当司仪哦!”

    如果这样太宰就更不愿意回来了。但这句话中也明智地没有说出来。

    “……总之就是这样,首领。我想先请几天假、至少等他的病好了再说。这两天的工作我之后会补上的。”

    “生病了啊……是发烧了吗。”森鸥外意义不明地笑了两声,“已经批准了哦,中也君,之后再玩两天也可以的。”

    中也道了谢,关上了手机。回头又看见了立原道造一脸惊恐地望着他。

    啊、糟糕。中原中也下意识想。

    ——于是才刚刚交往的第二天,他们两个就彻底公开了。

    ……

    交往了差不多一周之后,中原中也依然觉得如梦似幻。每一天都是醉醺醺的,脚步像是踩在轻飘飘的云朵上一样。

    他开始盼望起下班了,每天一到下班回家的时候都归心似箭,恨不得直接cao控重力飞回自己那栋小公寓去。

    这副热恋中的模样让森先生长吁短叹,感慨港口黑手党里最兢兢业业的成员终于也成长了。

    但是森鸥外这样抱怨的时候,中原中也只会干笑,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瞧他这个样子,森鸥外也不再留他,挥挥手让他回家了。

    “我回来了。”

    “——哟。”

    通常这个时候,太宰治已经坐到他家里笑眯眯地等着他了。他们会一起享受一顿中也带回来的大餐——第一天同居时是太宰治亲自下的厨,他做了一锅活力豆腐汤。具体什么味道中也已经不记得了、毕竟那餐吃完后他们两个一起失忆了整整三天。但既然吃光了,那应该味道不错。

    ——然后是接吻、爱抚、zuoai……像每一对初尝禁果后热衷情事的小情侣一样。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很喜欢正面的姿势,这一点上他们的相性也很差。每一次被做到眼泪打转的时候,太宰治就喜欢拽中也的头发,力气大到中也忍不住呲牙咧嘴,就撞得更狠来作为报复,最后还是成了恶性循环。

    “太宰……太宰……!”

    中原中也问过太宰治,既然都交往了,他们是不是应该换一个更亲密的昵称。

    “蛞蝓?”太宰治眨了眨眼睛。

    “昵称!不是外号啊混蛋!尤其还是这种外号!”

    中也这时又怀念起没交往前可以随意揍人的状态了。只是这时候他也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太宰治,在心里记上一笔账等着晚上一起讨回来。

    “小矮子!”太宰治荡漾地用手臂跳起了海藻舞。

    “太——宰——!你想死吗?”

    “想呀。”他快乐地摇晃着脑袋瓜。

    “……那你这家伙为什么还要和我交往。”

    太宰治歪着头,却没有看他。

    “想和你交往和想死没有冲突嘛,就算是中也也不能阻挡我的追求哦。”

    “……”

    “——就叫我太宰吧,太宰就很好了。”太宰笑了笑,这样回答道。

    到了高潮的时候,太宰治一定要看着他。哪怕之前是背入式,到了要去时他也会执拗地扭过身子,在一片迷蒙之中凝视着中也的眼睛,但是有时他又似乎什么也没看。

    中原中也从来搞不懂太宰治到底在想些什么,即使身体现在紧密相连,但他们心灵间的距离比起以前却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

    “太宰,你当初为什么从港黑叛逃、为什么抛下了我?”

    太宰治看了他一眼。

    虽然他的脸还沉溺与高潮的余韵之中,可那双眼睛却像浸泡在正月的海水中一样冷得刺骨。

    他嗤笑一声,懒洋洋地伸出一条手臂遮住了上半张脸。

    “……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原因。”

    2.

    太宰治究竟是喜欢中原中也的哪一点,中也自己从来都搞不清楚。即使是去追问,顶多也只能得到一个“脸长得好看”之类的模棱两可不知真假的咕哝。

    总不至于是鞋子的品味。中原中也叹了口气。自从他与太宰治交往以来,他叹气的次数就增加了。

    “为什么中也最近总是哀声叹气呢?”

    汇报工作的时候,中原中也也忍不住用一声“唉”来结了尾。其结果就是森鸥外忍不住问询了他几句。

    “我猜是跟太宰有关吧。”

    中原中也先是道了声歉,又忍不住唉了一声,才抱怨似的回答说:“首领,我完全搞不懂太宰那家伙。明明是他先告白的,但是我连他喜欢我哪里都搞不明白、问他的话他又不回答。”

    “害羞了吗?”

    中原中也忍不住用一种难以言喻、甚至可以说有些失礼的眼神瞅了森鸥外一眼。

    “咳咳,”森鸥外无奈地耸耸肩,“虽然那孩子算是我养大的,但是这个我也不太懂。”

    “也是啊。”中原中也又叹了一声,“抱歉了,首领。问了这种问题。”

    “没关系哦,中也君,正好我也很好奇呢。”

    “还有,首领。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中原中也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什么?”

    “太宰、他当初是为什么叛逃的?”

    森鸥外沉默了一会儿,悠悠道:

    “……这两个问题,恐怕只有太宰君才能回答你了。”

    去询问森先生这样的问题,是因为太宰治古怪的态度。

    中原中也虽然不知道太宰治是因为什么离开黑手党……反正太宰治做出什么都不奇怪、但是对于回来这样的请求最多也不过是平淡以待吧?

    “首领让我问你,你想回港黑吗?”

    “噫,不要说这么扫兴的话题,你看我都软下去了。”

    这是真的。

    中原中也盯了太宰治半萎下去的yinjing一眼,放弃一般伸手把人放倒。

    “下回我会记得换个时间问。”

    ——于是这个话题就被这样揭过了。

    但是中原中也现在又好奇了起来,究竟太宰治是为什么对港口黑手党这样排斥?

    港口黑手党对于中原中也可谓是家一般的存在,他和太宰治的少年时光都是一起在这里度过的。中原中也很难想象到什么能让他对这个家产生可谓是厌憎般的感情。

    四年前发生了什么?太宰治叛逃的时候,中原中也正巧领着自己的小队在外地做任务。等到他时隔半年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再也没有转圈的余地。

    太宰治不想被人找到的时候,无论谁也找不到他。他就像落进海里的一滴水,纵使中也暗中把感觉太宰治可能在的地方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他半点踪迹。

    最后,中也也放弃了。

    ……而这次他决定要自己私下调查。

    如果说港口黑手党四年前发生最大的变化,大概就是获得了异能特许证了。由于获得了官方的默认,港口黑手党的实力像是被丢进油锅里的虾片一样急速膨胀、短短一年之内就成长为了横滨里世界里说一不二的话事人。

    而作为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之一的太宰治也正是在那之后不久叛逃的。

    中原中也去档案室调阅出了当年的所有报告。

    具体森鸥外是如何与政府交易的,这里的纸面文件不会给出,但是中原中也对那些太费脑子的背后龃龉也不感兴趣。

    他靠在档案室内的书架上,一张一张翻阅着手中的资料。

    [……与境外组织的人体器官走私交易规模扩大,与去年相比增长了63%,其原因……]

    不是这个。

    [……覆灭了池袋地下组织SCX的横滨分部,死亡3人、重伤7人,轻伤23人。名单如下……]

    也不是这个。

    [……与远洋运输株式会社总社社长获取了联系,绑架其家人后以低于市场价10%的价格获得了53%的股份……]

    更不可能是这个了。

    虽然只有短短一年的时间,但是这个暴力集团中却发生了太多事情、即使这些事情会被编汇成了纸面的报告书,其厚度也实在让人绝望。

    极速翻阅了好一阵子后,中原中也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总觉得眼睛发酸。他打算再看上几份就先稍稍休息一下,便翻开了手边那份薄薄的资料。

    [……最下级成员织田作之助在与外来组织MIMIC的火拼中死亡。其人并无家属、抚恤金充作墓葬之用,后续事宜由干部太宰治接手……]

    中原中也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停跳了一拍,眼睛不由自主地粘到了那份资料上。

    就是这个。他的潜意识这样告诉他。

    中原中也振奋起来,伸手捻开那页资料,一字一句地阅读着:

    [……7月23日下午13点42分,位于石川町5丁目港口黑手党名下产业遭到了恐怖袭击。一辆白色巴车突然爆炸、车上死者为MIMIC成员两名以及五名儿童,此外产权人亦中弹身亡,尸检报告附于附录B中。]

    [调查发现死亡儿童系港口黑手党成员织田作之助在龙头战争期间内所收养的孤儿。因与MIMIC结为私仇,织田作之助在未向上级报告的情况下孤身前往其所在地进行报复。]

    [……织田作之助胸口中弹死亡,在境外组织MIMIC的据点亦发现了其首领及下属23人的尸体,尸检报告附于附录C。其余在外逃亡者共4人,次日为干部太宰治的直属手下芥川龙之介所击毙,未留活口。]

    这份报告书的主体很短,只是廖廖几页就结束了。中原中也又翻了一页,附录A正是那位织田作之助的个人简历。

    纸上的那个男人平静地注视着他。

    明明应该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的长相,可是莫名其妙的烦躁感却在中也的心里油然而生。

    中原中也啧了一声,按捺住自己的性子草草扫了一遍那张乏陈可谓的单薄纸张。

    [……进入黑手党前职业曾为杀手,由于不明原因坚决拒绝杀人工作……]

    看到这里时中原中也终于想起为什么他会有觉得这人眼熟了。

    是太宰治的那个朋友。明明是在黑手党却懦弱地不愿夺走别人的性命,因此曾经在港黑私人小报里最奇怪成员排行榜中榜上有名。

    中原中也曾经对这个人连扫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只能做一些跑腿杂事的下级成员,这样的人在港黑中比比皆是,就算曾经擦肩而过恐怕他也记不住对方的存在。如果要说织田作之助唯一的特殊之处,大概就是和干部太宰治本人成为了“朋友”。

    而太宰治嘴上说的朋友到底有多大水分,港黑的绞rou机和收尾处理部队是再清楚不过了。

    “……其人并无家属、抚恤金充作墓葬之用,后续事宜由干部太宰治接手……”

    中原中也的手指抚摸着那一排干巴巴的墨字。

    但是如果并不是真的承认对方的身份,那个太宰治又怎么会亲自埋葬对方,甚至连埋葬的地点报告书上都语焉不详。

    [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就是你叛逃的理由吗?”

    太宰治手里的餐叉掉到骨瓷盘子上,刮出一声响亮又刺耳的尖叫。但他的失态只展露出了短短一瞬间,之后就重新恢复成了往常那副皮笑rou不笑的模样。

    但对于中也来说,只是这短短一瞬间就足够了。

    “果然是啊。”

    “蛞蝓的大脑长进了呢。”太宰治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

    “为什么?”但中原中也的不解却变得更多了,“为了复仇独身一人闯入敌营,能一个人干掉对方部队这份能力确实很强——但是因为没有寻求支援而独身战死也不能迁怒到港黑身上吧?”

    “啊,报告书是那么写的啊。”太宰治托着下巴,似乎对眼前的蟹rou料理失去了兴趣,“那你就这样认为好了。”

    “太宰!”中原中也看不惯他这个死样,蹙起了眉头,按下想暴揍他一顿的心压着声音说,“我们是恋人不是吗?你是不是得给我一个了解你的机会?我们这样、我们这样……”

    太宰治眼皮掀都没掀。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他淡淡地说,“我不会回港黑,就这样。你要是想问,可以问点别的。”

    中原中也盯着他看了两分钟,最终还是遂了他的意,问出了他最在意的另一个问题。

    “那么,你到底喜欢我哪里、为什么突然跟我表白……这个问题不许再搪塞我了。”

    太宰治似乎抬眼看了他一眼,但那速度太快了,连中也都不知道那是否是他的错觉。

    “……你的头发和眼睛都非常的好看。”

    “我是认真的!”中原中也恼羞成怒。

    “我也是认真的——”太宰治拉长了声音,“……非常、非常好看。”

    沉默突然降临在他们之间。

    “……没有’骗你的’?”等了两分钟后,中也才小心翼翼地问。

    太宰治睨了他一眼。

    “没有。”

    虽然不知道这个答案是真是假,但至少喜欢他的头发和眼睛这点上太宰治似乎没有说谎。

    哪怕本身并不是很想有这方面的意识,但是中也还是忍不住珍惜起自己的头发来,以至于有一次任务被人伤到了一缕发丝时暴怒地把那群人也用重力碾压成了碎rou。

    港口黑手党成员们对此的评价则是’恋爱中的男人也会变得臭美。’

    他已经明白太宰治自己是绝对不会回到港黑了,虽然不再一起工作,但这样的生活似乎看上去也不错。

    有时候中也就把自己的工作报告带回家去写。太宰治则是在一旁玩着手机、偶尔探头看他在写什么。不过每次中也发现的时候就会一把把他拍到一边去。

    “这是港黑的工作机密,不是港黑的人不能看。”

    一般太宰治的回答是翻个白眼,但是也有那么一次是凑过来搭在他肩膀上说话。

    “中也是港黑的吧?”

    “废话。”

    “我是中也的人吧?”

    “啊……啊,算、算是吧。”

    “那组合起来不就是我是港黑的人了吗!”太宰治信誓旦旦。

    “哪有这种算法啊你这混蛋!”

    不过最后还是给他看了。

    事后果然是被太宰算计了,不过中原中也早就做好了面对疾风的心理准备,因此在发现只是解决一个小团体的事情竟然牵扯到了三个组织时非常泰然自若地给森鸥外打了电话。

    “……中也君。”森鸥外一时无言,“不要太宠着太宰为好,这是我个人的建议。”

    “是,首领。”

    森鸥外似乎也被他传染上了叹气的毛病。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想这时候太宰君应该也到你附近了吧。”

    中原中也下意识环顾四周,果真看见窗边藏着一个米色大衣的青花鱼,那人看见他还笑眯眯地冲他敬了个礼。

    “……是的。”

    “那就可以了——碾压他们、让那些外来者知道横滨的掌控者是谁,做得到吧,中也?”

    “是!首领!”

    ——多年未曾出面的、极恶搭档“双黑”在那一晚上再次面世了。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好好躺在自己家床上,而不是睡在废墟里的时候,中原中也竟然有那么一点点感动。

    不过这点感动很快就变成了惊吓。

    太宰治坐在他旁边,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他。那种眼神就像是他才第一次认识中原中也这个人一样。

    “……中也,没想到你居然十五岁那年就开始暗恋我了?”

    中原中也心底一惊。他可没承认过。

    “你……”

    一张嘴时他就发觉不对,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于是他的话调转了个头。

    “你给我灌酒?你居然给一个刚开过污浊的伤患灌酒?”

    太宰治沉吟两秒,堂堂正正地回答道:“因为好玩。”

    随后他又问了一遍:“你真那么早就暗恋我了?”

    “……是又怎么样?”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

    “有点愧疚。”

    “啊?”

    “不、没什么。”

    中原中也瞥了他一眼,不自在地扭过头。

    “……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太宰治没说话。

    “喂!太宰,说点什么啊!”

    “可能是现在?”

    “哈啊?!”

    一只手伸过来揉了揉他的脑袋。

    “——骗你的。那是秘密……秘、密。”

    “什么啊那个回答,也太狡猾了吧!”

    3.

    那天以后,太宰治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了些难以分辨、但似乎是好的方向上的变化。只是中原中也最后还是没能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太宰治一旦不想回答什么,他那张嘴就会像蚌壳一样紧实。这让中也微妙地有些不爽。他连一直埋在心里最大的秘密都被太宰治知道了,可是太宰治的想法他却还是一头雾水。

    他想要听些实话。

    如果是灌酒的话,八成中也才是先倒下去的那个、等到太宰发烧说胡话那就更不可能了。中原中也冥思苦想了好久,都没能想出个什么主意。

    直到机会自己找上门来。

    那一天,太宰治又想要试验新的食材配方,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受害的左右不是他,虽然副作用很诡异,但是吃不死人就行。于是中也从来没管过太宰治搞那些东西。

    “当当——新出品的精力里脊汤!在前一版的内容上进行了大幅度的强化,这一次会是什么效果呢!”太宰治充满期待地喝了一大口。

    听见名字之后,中原中也暗中警惕了起来。上次太宰治喝下类似名字的汤品之后突然开始嘎嘎怪笑,活力四射地上窜下跳,整个人像是一只失了智的蟾蜍,一眼没看见就不知道跳到哪里去了……任是中也这般体力也被他折腾了个够呛。

    这是又是什么效果呢?

    太宰治那边却没了动静。

    “太宰?”

    中原中也回过头去,太宰治梦游似的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种虚幻的笑容。他听到中也的呼唤声才微微别过头,只是眼神涣散,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到。

    中原中也犹豫一下,在太宰治眼前竖起一根手指。

    “这是几?”

    “一。”太宰治乖乖回答。

    中原中也哦了一声,心底却暗悄悄地兴奋起来。

    “你还认得我吗?”

    太宰治垂着头,他捧着中也的两侧脸颊凑过去看,似乎在试图让自己的目光聚焦、但却没有成功。

    “红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是你啊……真好看啊。”

    他吃吃地笑了起来。

    太宰治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过中原中也的皮肤,叫他的脸颊开始微微发烫。中也下意识想扭过头,可是太宰治没让他如愿。

    “什么啊你这家伙,果然也是喜欢我的吧——你喜欢我、对吧?”

    太宰治把脸深深地埋在中也颈侧。

    “喜欢。喜欢啊。最喜欢你了。”

    “……啊。”中原中也有些说不出话了。

    中也的胸膛里挤进了一团正在膨胀的、暖洋洋的气体,叫他仿佛泡进了温泉里一样从里到外地暖和了起来。他实在掩饰不住自己从眉梢到唇角都溢着的、盛夏般灿烂的笑意,靛青色的瞳孔里满是细碎明亮的星光,看上去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本来他想问的还有很多,但是现在那些问题却已经没有必要了。

    太宰治也如此喜欢他、正如他喜欢太宰治一样。

    只要能够确认了这一点,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中原中也拥着太宰治,给了他一个吻。

    太宰治回应得很快,不如说是迫不及待。

    这是一个温柔的、漫长的、充满爱意的吻。中原中也珍惜地捧着太宰治的后脑,一点一点品尝着他的唇齿。这是他生命中最快乐的一天、他想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太宰治这次却要比他急切得多。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微微颤抖着去解他的领带,却被中也按住,于是他便转而去脱自己的。

    “太宰……”

    “我想要你,不能快一些吗?”

    这副央求般的柔软姿态中原中也怎么招架得住?于是他也扯下了自己的衣裤。

    甚至没费心挪到床上,他们就倚着客厅的沙发再次亲了起来。太宰治十分顺从、在中也的记忆中这是头一次看到他这样堪称乖巧的样子。

    “唔……嗯……”

    太宰治的睫羽忽闪忽闪的,时不时抬眼看他一眼。他的一只手臂攀在中也背上,另一只手则是轻掩着唇,似乎想要遮住嘴里吐出来的悦耳的呻吟一样。

    中原中也拨开了他的手。

    “别遮住,太宰。让我看着你、我想听你叫出来。”

    太宰治轻轻点了点头,便把另一只手臂也搭在了中也肩上。

    在叫出声的时候,太宰治的面上是一片羞耻的潮红——这样的表情同样是中也不曾见过的。当他把手掌附扶上太宰的腰窝时,他身下那具柔韧修长的身体微微打着颤,双腿微蜷,让人分不清是情欲还是不安。

    太宰治用小腿蹭了蹭中也,连声催促。

    快点、快点——

    像是在末日之前抓紧时间抵死缠绵、像是战火纷飞中的苟且、像是下一秒就要生死两别、太宰治用尽了一切力气去包容他、接纳他,仿佛要把中也挤进自己的骨头和血液里那般用力。

    中原中也不由自主地去回应太宰治的那股期待,小心翼翼的动作也渐渐放开,变得狂野而大开大合。

    水声、叫声、rou体的撞击声、沙发腿蹭着地板的吱呀声。从沙发做到墙上,从墙上做到餐桌。落日的余晖顺着落地窗无言地印在这两个沉迷爱欲的情人身上,昏黄的光源将他们淋漓的汗水和津液打上了亮色的高光。

    “太宰、太宰……”

    一粒汗珠从额头顺着脖颈一直淌到胸膛,绝顶的快感催促着中原中也去呼唤爱人的名字。那双用来cao纵重力的手搭在了那人的眉骨上,顺着轮廓轻柔地摸索下去。眉毛好看、鼻梁好看、唇形也好看、满眼都是他的样子更是好看。

    这个人是属于他的。

    中原中也的手拨开了一缕被汗水泡湿粘在太宰脸颊上的碎发,情不自禁地俯身轻轻吻了他一下。

    与中也同时到达高潮的太宰治手和腿都在发抖,但他固执地搂住中也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织田作,别再抛下我了。

    他说。

    ……

    中原中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在看到织田作之助的照片时他会感到一种让人不快的既视感了。

    红色的头发非常好看、蓝色的眼睛也非常好看、如果这个红发蓝眼的男人注视着太宰治那就更加好了。

    可是中原中也却险些落下泪来。

    “太宰治……我在你眼里到底算是什么啊……”

    太宰治赤裸着躺在他的身边,可是却听不到、也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该死的……该死的……”

    他嗓子发紧,声音也变得颤抖,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中也心里那只膨胀的、快乐的气球被一根针无情地扎破了,砰地炸开后留下来一个丑陋的、干瘪的橡胶圈,就像五彩斑斓的肥皂泡在破灭后只会剩下一滩毫无美感的工业水渍一样。

    他的胃像扭干湿透的毛巾一样被人拧了好几圈。这叫他有点想吐。

    中原中也忍不住想: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才惹来太宰治这样的对待、他是发了什么疯才会喜欢这个人,遭了这么大罪、他又是何等的无可救药才会相信太宰治居然会对他抱有同等的感情。

    同样是生平头一次的、一缕可以称之为恨意的火苗在他的心底悄悄燃了起来。

    中原中也决定最后做一些事情。

    太宰治醒来时只感觉浑身又酸又木、活像被辆大卡车来回碾了好几次。头也疼得很,而且不出意料之外地又失去了几天的记忆,他想去按按脑袋,可是手腕却沉重得很。铁链哗啦啦的响声提醒着太宰治此时他正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境地。

    他浑身赤裸着,满是欢爱后的痕迹,一个人躺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手和脚都缚着没有锁孔的铁链。

    地板是石制的,又冰又硬,还凹凸不平。太宰治换了一个坐姿让自己能舒服一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的太宰治已经大抵猜到了。

    “哟,中也。”他懒懒地冲着房间的阴影处打了个招呼。

    “……”

    中原中也从那里踱步而出,面容平板而冷硬、正如这地下室铺设的石板一般。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惊讶啊,太宰。”

    “毕竟我可是在中也家里尝试的我的新作。要是发生了什么总是绕不过中也去的——这是第几天后了?”

    “第三天。”中原中也说,“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会这样你应该也明白了吧。”

    “……啊。”太宰治垂下眸子,没去看中也,“我很抱歉。”

    “我不接受。”中也向前走了两步,一脚踩到了太宰治的胸膛上,让他从颇有余裕的坐姿变成不得不仰躺在地板上。

    在巨力的冲击下,太宰治禁不住咳了几声。

    “你是打算囚禁我吗,中也?”

    “是啊,”中原中也用皮鞋的鞋尖拨了拨太宰治的脸,对太宰治咧出一个恶意的笑容,“就算你想反对也是没用的。”

    “……随你吧。”太宰治说。

    那张脸上并没有中原中也想象中的、令人愉快的表情,但是这样的太宰治也确实是中也心目中那个太宰该有的模样。

    这份冷静让他内心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中也想刺痛他、正如那时太宰伤害他一样;他想让那张惹人厌的脸上露出痛苦和愤怒的表情、正如中也现在的表情一样。

    “啊啊、是吗?我听说人死后的魂灵是会守护在生人的身边的,”中原中也扯了扯嘴角,鞋尖下移,碾了碾太宰胸前的那一点。他压低身子迫近来:“你说那位九泉之下的织田作之助现在是不是正在你身边看着你我呢。”

    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那张无时无刻不挂在太宰治脸上的假笑褪去了。

    那双鸢色的眼睛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那是不可能的。他是不可能留在人间、留在我身边的。”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去玩弄我的感情?”

    本来不打算说出口的质问脱口而出,他瞪着太宰治,眼眶不受控制地渐渐发烫。

    “——我对你来说就什么也不是吗?”

    他看出了太宰治是想说些什么,但他不想听、也不愿意再听。那张嘴里只会吐出阴谋和诡计、欺骗和谎言,纵使是甜言蜜语,也必然是掺了毒的。

    中原中也用口枷塞住了太宰治的嘴。

    “你本来想着你喜欢红发蓝眼的男人,那我就去给你找几个红发蓝眼的男人。”中原中也俯视着太宰治,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没能藏好的惊愕,“我和他们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区别吧?但是我又想到这样一来岂不是遂了你的意,于是便放弃了。”

    “……而后我想到了这个。”

    中原中也按下了手中的开关。

    四周的墙壁和棚顶的天花板骤然亮起,与墙体融为一体的白色显示屏上全都显示着一个男人的模样。

    “——!”

    “看来你很高兴啊,太宰。”中原中也的声音很轻柔,像是一条毒蛇捕猎时发出的嘶嘶声响,“为什么闭上眼睛?为什么不看看他?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中也拽着太宰治的头发将他从地面上拎起来。

    “——我让你看啊!”

    太宰治的头狠狠地撞击在了坚硬的墙壁上,鲜红的血液从他的鬓角淌了出来,把投影在墙上的那个织田作之助的衣角染成了红色。他的喉咙间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随即一具温热的身躯从他背后覆盖上来。

    犹如熔岩一般、guntang而具有摧毁性的话从中原中也的嘴中倾泻出来。

    “太宰,你喜欢这样是不是?这样像不像是他在草你?还是像他正看着我草你?……看,你的腿怎么在抖呢。”中原中也将太宰治扯成跪伏的姿势,一只手伸向他前端给他做起手yin,另一只手则是在背后做起了扩张。

    “——哦,抱歉。我忘了你说不了话。”中也的话里带上了几分笑意。

    太宰治的后xue在这几天之内已经承受过了很多,因此即使这时没有润滑,那个微微红肿的xue口依然能轻而易举地容纳进一根手指。可是中也却没有让他慢慢适应的想法,他毫不犹豫地直接插了三根进去肆意捣弄。

    中原中也十分清楚太宰治的敏感点在哪里,很快太宰治后背因疼痛而沁出的冷汗便和爱欲引动的汗水混在了一起。

    “——”

    太宰治的额头抵在墙面上,他弓着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小腿肚子打着战,几乎连跪都跪不住,差点向旁边歪倒过去。

    “怎么?这么不想发出声音吗?前几天你可是叫得很大声呢,甚至隔壁的邻居都来敲了门,为什么这会儿突然开始装起哑巴来了?”

    中原中也捻了捻太宰治射在自己手中的液体,将沾满jingye的手指塞进口枷中心留出的空洞里,捉着太宰治的舌头玩弄起来。

    “怎么?你自己弄脏的不自己收拾干净吗?”

    太宰治低声粗喘着,唾液被弄得流得到处都是。在中也不再掐他的舌头后,他却真的低下头用舌头清理起中也的手指来。

    中原中也安静地看着他一点一点把他的手掌舔干净,甚至把那些自己的液体都咽进了肚子里。

    “事到如今才装成一副乖巧的样子又有什么作用呢?”中原中也将湿漉漉的手放在太宰治的头发上擦干,毫无怜悯地按着太宰治的腰向后一扯。“无论怎么样你都无法改变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了。”

    太宰治挤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笑,可随后又没了声息。

    中原中也的手掌在太宰治的后臀上抹了一把,又把湿漉漉的手放在他面前展示。

    “看啊,太宰,”透明的肠液沾得中原中也一手都是,“就算你如何否认,可你的身体确确实实在这样的状况下变得更敏感了。”

    “你喜欢这样,是不是?”

    似乎是打定主意要撬开太宰治的嘴,中原中也不再停留于前戏,而是扶起自己的阳具对着太宰治的后xue长驱直入——

    太宰治的身体绷直了,他的头不由自主地扬起来。尚未完全适应开拓的后xue被更为粗大的yinjing撕裂,渗出几缕艳红的血丝。

    中原中也就这样直接了当地快速抽插起来,好像他在插的人不是太宰治、而是在使用一个随便什么的性用具一样。他毫不顾虑太宰治的快感,自顾自地满足自己的欲望。

    这次太宰治身上又是冷汗了。他闭着眼睛,死了一样默默承受着身后那人的委屈、愤懑和恨意。

    这不再是一场性事,而是一次纯粹的折磨。

    十几分钟后,中原中也在太宰治的体内射了出来。

    “……太宰,有时候我真的忍不住想要扼死你。”

    看着太宰治尸体一般地趴伏在地上一声不吭的模样,中原中也不知为何忽然兴味索然。他的手指搭在太宰治的脖颈上,可那个家伙依旧不为所动。

    “我会再来看你的。”

    中原中也走了。

    在这两天之内,中原中也似乎在太宰治身上玩遍了各种想得到的花样。他走的时候,太宰治的体内就会插着远程遥控的电动按摩棒或是贞cao带。而他来的时候又是一声不吭,似乎单纯将他作为一个泄欲工具来用。

    之所以知道是两天,是因为太宰治一直在计数自己的心跳。这两天他没有睡过一分钟,不光是为了计时,事实上他也无法入眠。

    可他睡不着的原因并不是那些无时无刻插在他体内的小玩具。

    织田作之助的照片依然亮在冰冷的墙壁上。太宰治垂下头,凝视着自己大腿上被黑色防水笔画上的六个正字,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并不想抬起头。

    ……在他的下颌骨真的被废掉之前,中也给他戴上的口枷就已经卸下去了。但是在那之后太宰治也没有再说出一句话,就像他真的哑了似的。

    ——我不想听。中原中也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太宰治。

    于是他就不再说了。

    那刚刚萌芽的悸动、那一句真情实感的道歉、那迟来的,想要改变的心意,已经化为了不可能传达过去的、绝对的谎言。

    这是太宰治人生中第二次搞砸什么东西。

    “吱呀——”

    铁门打开的声音。

    熟悉的脚步声踏着熟悉的节奏停在他面前。

    手脚的镣铐被解开。一叠属于太宰治的衣服丢在了他的脸上。

    “你滚吧。”

    太宰治睁开了眼睛,丝毫不感到意外。失踪五天的时间已经是极限,如果再多下去就不可能再瞒得住武装侦探社那边。

    而中原中也也不会为了放纵一己私情让港口黑手党因为这种理由与侦探社为敌。

    中原中也冷眼看着他颤着手慢慢穿戴好衣服。

    他俯下身子,嘴唇贴着太宰治的耳垂,嘶声说道:

    “——我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