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开花

    路人听了男生的话，没有再往角落走，去找别的位置坐了。和男生同行，刚在别的档口买完饭的朋友看见他的神情，吓了一跳：“青烈，怎么了？表情这么难看。”

    牧青烈摇摇头，说什么，说看到了一对狗情侣在食堂zuoai吗？

    他和朋友终于找到空座坐下，这时候手机响起一声消息提示音，他先拿纸巾擦干喷到手上的饮料，然后掏出手机随意看了一眼，是经常一起打球的朋友约他明天打球。

    他打字：“行啊，老地方见。”

    正要把手机放回口袋，却见手机背面贴了一张黄褐色的纸，“什么玩意儿？”

    黄褐纸被他撕了下来，露出有图案的一面，看图案是一个二层建筑，旁边有一小团黑墨污渍，外观和食堂很像，“食堂？”

    朋友凑过来瞧，“这啥？食堂周边？咱学校还搞这东西？”

    “不是周边，”牧青烈皱了皱眉，他不记得有把这样的东西放进口袋过。

    难道是传销广告？可上面并没有电话号码，更没有煽动性的文字。想不明白，他干脆把这张纸揉成一团，“我去扔个垃圾。”

    朋友已经低头沉迷干饭，闻声头都没抬，摆手让他去。

    牧青烈攥着纸团和饮料起身，扔完垃圾一转头，就看见刚才还人满为患的食堂，眨眼之间变得空无一人。

    他揉揉眼，眼前依然空荡一片，朋友和那些刚才还坐在座位上谈笑的人们就像是随风消散一样，一个个都不见了。他狠掐了自己一把，清晰的疼痛感告诉他，这一切不是臆想更不是幻觉。

    手背微痒，像是有笔尖在皮肤上不紧不慢地勾勒，他看向手背，一个火柴人手提水壶，旁边还有一个数字零。明明火柴人没有五官，牧青烈却感觉它在对自己微笑。

    cao，撞鬼了。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人声，牧青烈抱着“已经很糟了也不怕更糟”的想法，向声音传来的角落走去，越走越心惊。

    这个方向……那对zuoai的狗情侣？

    转过拐角，黑发女生的眼神和他倏然相撞，她看到他，惊讶之色难以掩饰。

    而更愕然的是谢渐鸿，黄卓君当时没有回头，并不知道那个男生的长相，他却是和牧青烈四目相对过，彼此都见过对方的脸。

    黄卓君意外游戏中途还会有人进来，又从记忆中找寻到牛皮纸上人数那栏的黑色方块，或许正是在暗示这一点；

    谢渐鸿意外唯一发现两人zuoai的人会在这时候出现，他没想到这个人还会再来这里，又想到现在是在游戏中，那只能说明这个人也被空间拽了进来，成为了觅食游戏的参与者。

    游戏中只有一位种子，那现在出现的这个人只会是园丁。

    黄卓君和谢渐鸿都想到这一点，前者想到游戏的惯性预感不妙，后者则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眸色更冷，刺向牧青烈的眼神温度像是能结冰。

    牧青烈的大脑已经乱成一片浆糊，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那zuoai情侣之一的男生，根据两人间那暧昧不明的氛围判断，男生旁边的黑发女生就是刚才zuoai时背对他的人，而除这两人之外，这里又多了一个黄发女生，此时黄发女生转头看到他，眼睛都瞪大了。

    总之，两方人都对彼此的出现感到震惊。

    黄发女生率先出声，口气颇有些咄咄逼人：“你谁啊？”

    这话该他问她们才对吧？牧青烈笑了，如果这是一场恶作剧，他现在只想把搞恶作剧的人暴揍一顿，让幕后人知道可不是每天都能过愚人节。

    黑发女生声音平静，却似乎有种奇异的力量，让他起伏不定的心绪有稍微缓和：“你好，请问你手背上有图案吗？”

    牧青烈暗自打量黑发女生，点点头，仍然站在那，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姿势和表情都在无声表达他对三人的警惕和怀疑。

    黄卓君主动介绍了己方三人的姓名，又简单解释了下目前的境况，复述了一遍牛皮纸上的游戏规则。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在一场莫名其妙的游戏里？”牧青烈扯了扯嘴角，虽然难以相信，不过还是走了过来，“牧青烈，放牧的牧，青草的青，烈火的烈。”

    他目光落在谢渐鸿身上，似笑非笑。

    谢渐鸿早已收回刺向他的目光，闭目养神，全然把他当成空气。

    之前和黄卓君高潮后被人发现，黄卓君没有看见牧青烈的脸，并不知道现在这个人就是看见两人zuoai的人，而他也不打算告诉她牧青烈是谁这件事，没有必要给她增加心理负担。

    毛萍回来后，两人心有灵犀一般，只是默默吃了出现在桌面上的饭菜，完成了进食。谁都没提起被人撞见，谢渐鸿不清楚黄卓君为什么没说，但他认为提不提起都不会影响什么，那还不如不提，提起也是白费口舌。

    于是，毛萍也不知道牧青烈还看到了两人zuoai，这事只有谢渐鸿和牧青烈二人知道。

    这件事于谢渐鸿而言，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没什么。因为羽绒服的遮挡，他很确信牧青烈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当然牧青烈也没什么该看的。牧青烈最多只看到他和黄卓君的动作起伏，至于牧青烈看到的画面会给他带来什么影响，会怎么看待自己，谢渐鸿并不会浪费时间考虑，也从不在意无关紧要的人的看法。

    气氛尴尬得沉寂，毛萍在这种寂静里浑身难受，坐都坐不住。黄卓君抬眸看她，似在无奈。

    谢渐鸿沉默地给黄卓君看自己的手背，数字已经从“1”变成了“3”，连升两级。黄卓君手背的灼热这时也冷却下来，也像他一样给他看自己的手背。绿芽顺利度过了成长期，在她手背开出一朵粉色的花，娇艳欲滴。

    距离种子发育到最后阶段“结果”，仅余一步之遥。

    黄卓君暗自松了口气，这次变化经历了两个阶段，证明进食和灌溉两种方式都可以帮助种子和园丁发育升级。

    对面的毛萍看了眼自己的手背，惊讶：“我升级了。”

    关于牛皮纸上面的规则和内容，她都不记得多少了，所以没明白自己怎么也会升级，还是在没有灌溉种子，和黄卓君亲密的情况下。

    牛皮纸再次浮现，其余三人已经逐渐习惯，只有牧青烈感到震惊。

    【游戏：觅食】

    【地点：大学食堂】

    【人数：4（4）】

    【详情（已变更）：花朵是春天的馈赠，果实则是夏天的礼物。春夏沉溺于相逢之欢，拥有数不胜数的姹紫嫣红，而这座花园仅有一朵玫瑰，这朵玫瑰便是人间四季。世界有很多食物，也有很多偏好，但寻觅食物即本能，只寻那一味花香。】

    【规则（请注意新增一条规则）：……

    5.花园为什么又招募了一位园丁呢，因为如想更快看到绽放的玫瑰/果实，只有花朵同时接受两位园丁的灌溉这一种途径，相信花朵的摇曳将是花园最美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