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山羊的性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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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莱特从前以为会来小镇高中同学聚会的只有一类人,就是那种人生在十八岁达到顶峰然后断崖式下跌,此后用余生回味毕业舞会的人,其生活精彩程度堪比公山羊的性生活——秒射。 然而现在,她正站在小镇高中的室内体育馆门口。 在姑妈的慷慨赞助下读完大学后,柯莱特和很多兢兢业业的野心家一样继续攻读法学院,就职名所,从而终于成功在州长竞选办公室占下一席之地。自此完美的成绩和漂亮的履历被人视而不见,她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证明这届共和党州长也是“多元化招聘”的有力支持者。不过她在追求权力的道路上向来能屈能伸,为了能在四十代当上堪萨斯州检察长,二十代的她可以早晨穿高跟鞋写文书,晚上穿牛仔靴开叉草机。毕竟她的选民基础社会成分摆在那里,堪萨斯可是共和党的铁票仓,每个能投票的公民都值得她招则须来的友谊。 而集她选民基础精华于一身的高中同学们此时正在眼前的体育馆中聚会。成箱的淡啤酒和塑料杯堆在一起,廉价的彩纸和闪片洒得到处都是,简易舞台旁的派对气球还没有脱衣舞娘五年前隆的rufang体面,歪歪扭扭勉强拼出“十周年”字样。不过她旧日的高中同学们看起来并不算糟糕——至少没有完全喝醉,还存有被她发名片的有限理智。 柯莱特整了整她堪堪盖住胸脯的真丝长裙,把一叠名片从包里移到外侧易拿取的口袋,走向迷你吧台旁喝着彩虹色开胃酒的几个女孩子,就像十八岁的她曾经无数次走向她们没有午餐的午餐桌那样。 惊喜过头的尖叫、舞台剧般的问好、以排列组合的方式逐个违心夸奖对方的皮肤/头发/珠宝、以主动发言的方式炫耀自己的男朋友/丈夫/孩子、最后大家一起发出看到小猫时的“喔”声,安慰那个每段恋情不超过三个月的单身朋友说“(总)会有男人要你的”、完全忽视她已经是现任州长的亲信和州检察院的得力干将的事实。昔日的舞会皇后失去了吸引雄性进入稳定关系的魅力,这一点似乎能让她们忘记自己在学生时代比地下室还低的自尊,让这个如今没人在乎的利益集团无力地回光返照。 每当这种时候,柯莱特就会极为罕见地觉得自己可悲。她知道真正的女性友谊并非不存在,甚至不稀有,但这世上似乎唯有她像个傻帽incel一样没有女朋友。上学时没有,现在也没有,而这完全是她自己不敢和体面的同性保持长期关系的缘故。她很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的虚荣和不择手段足以吓退大部分智力和道德处于正常水准的女人。不过稳定的男朋友,她倒是曾经…… “其实,柯莱特,我觉得你现在这种谨慎的态度很好,毕竟我们都知道你挑男人的眼光实在是……唉,不说了。总之现在你回堪萨斯安顿下来了,我们姐妹重聚,随时都可以给你介绍几个。我丈夫公司新招了个销售……” 但旁边新交了房地产商男朋友的女生明显不接受“不说了”这种客气话,插嘴时毫不犹豫。 “哎呀你别怪她说话直接,我就是一头栽进密苏里河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甩了德里克跟那种怪胎约会。他叫什么来着?” 她假装不记得克拉克名字的样子让柯莱特露出看傻瓜的宽容微笑。而当初的橄榄球队长德里克早已放弃体育梦想,继承家族庄园,并和柯莱特的旧日同窗喜结良缘。 “是肯特家的儿子,他们家扎根小镇好几代了,可惜肯特先生死得早,又只生了这一个儿子,产业全靠女人维系,现在忙季短工难找,农场也越卖越小,迟早是银行的盘中餐。” “那种农场能经营到今天都是个奇迹,都是坐在二次抵押上赌现金流,对冲保险也不舍得买,一次期货价格波动就能露宿街头。过阵子变卖联合收割机也不是没有可能,其实可以盯着到时候去拍下来再租给他们。做农产品贸易嘛,就是要互帮互助。” “话说我最近还见过那个肯特,就在36号公路下去快到托皮卡附近的小镇里,他在卡车司机酒吧做服务员,长得好像比之前还高……” “你去卡车司机酒吧做什么?已经不挑食到这种地步了吗……” “你是不是在家带孩子带傻了?这叫公路旅行,看我嘴形,公——路——旅——” …… 柯莱特本不该一直保持沉默。在这种场合,她可以比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要讥诮刁钻,甩起女王蜂的毒刺,把这些智商没有鞋码大的人蛰个遍体鳞伤,这本是她天生就会的事。但她已暂时忘记了维持所谓的社交统治地位,甚至也放下了身为政客的职业素养,完全过滤掉了耳边的吵闹。换做以往,她多少要顺着说几句,谈谈农场主有什么应对期货价格波动的金融手段,顺便在不经意间介绍几个和自己穿一条裤子的银行代理。 可是今晚,柯莱特的思绪已经顺着36号公路一路向东,去到她这十年来梦里都不敢去的地方。 自他走后,她从来没有想过他,这甚至已经内化成了一种牢不可破的逻辑,一种精神纲领,让她挺直脊背面对那之后每一个独自醒来的清晨,在每一次看到他“神迹”的新闻报道时镇定自若—— “控制情绪是我安身立命的基本技能,我绝不容许自己对得不到的东西抱有妄想。任何对克拉克·肯特的欲望都是绝对的妄想,因为我确信克拉克·肯特一去不回。” 他本该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