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下潜最痛快

    这是她的妄念

    白川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转身走到自己的行李袋前，低头拉开拉链:“想着过几天夜里吃什么？船上不比地上，太新鲜的东西可能没有。”顺便拿出换洗衣物：“新鲜的红虾想不想吃？”

    白苓这才抬眼看他，顺从，安静。

    他一时间有点愣住，发现自己的女儿脸上闪现出兴奋的红。有许多年了，并未在她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想见到这个表情。这是这次航行的礼物，“只是让她上数学补习班而已。”白川想：“我要满足她。”

    在船上的日子很平静，也让他们迅速熟稔起来。父女之间天然的默契和本就算良好的关系让她甚至可以开一些不咸不淡的玩笑。

    白苓每日在房间里看书消遣。年三十那晚，白川还是带她去轮船二楼的餐厅。节日的气氛很浓厚。他们坐在之前吃面的那张桌子前，餐厅里放着喜洋洋的音乐。

    白苓歪着头，手肘撑着下巴安静的看着他快速剥虾——白川提前找人预留了新鲜的。白苓什么话都没说，注视着他从白色瓷盘里拿起红虾，个个都很新鲜饱满。红虾煮得久了，混合着盐分变成了卤汁。呈现出暗淡的红色。咸腥的汁水顺着他修剪整齐的圆形指甲缝流到手背上，再流到手臂上。白川毫不在意，虾子特有的腥气顺着手臂渗入皮rou。长期巡查甲板是否良好让他拥有坚实的肌rou，那些线条不需要刻意健身就可以塑造出。恰如其分包裹在他略微有些紧的羊绒衫中，手臂带动着手指把眼前的红虾开膛破肚，他在处理它们。

    白苓看着面前堆起的虾壳，她慢条斯理的挑拣着送入嘴里，新鲜的，带着咸味的。她觉得自己在吃那块湿哒哒的纸巾：“今晚好热闹，我看甲板上有许多人在跳舞。”她已经深谙怎么提出合理的需求：“去看看热闹吧。”白川动作不停：“甲板上风大，多穿点，快吃！”并没有拒绝，她现在还不知道可怜的老父亲并不知道如何拒绝，只是想着如何满足。

    白苓伸了个懒腰，她今天穿了件暗红色的毛衣，修长的腿包裹在黑色的牛仔裤里，不是紧身牛仔裤。还在发育中。她会知道如何舒服而又不委屈的对待自己。手抬起来的瞬间露出了腰线，白川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看到的：“白。”他被这下意识的想法惊到。“真白”属于少女的细腻，年轻和有活力的肌肤。蓬松略带卷曲的头发堆叠在她背后，有一些卷曲的头发随着她往后靠的动作挤压到了腰侧，来回晃动，“恰如其分的”他有点慌张，从女儿到女人的目光审视转变让白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假如他再仔细想想，可能给下的评价是：“双手要有绝对的控制力才能把它牢牢掌握在手心。”但眼下顾不上那么多，他眼光快速划过：“别冻着了。”继续处理着红色的虾子，他的双手拿着红虾曲起的地方，轻轻一带，甚至都没有用力，折断脆弱的身躯。

    “吃好了，爸爸。”白苓胡乱那纸巾擦擦手，想起身的瞬间被白川拉住，他只是抬了下手臂。握住了她的手腕。“擦干净手，有腥味。”快速的放下了。甚至都没有在手腕上留下红色痕迹。但毕竟是男人的力量，让她顿时就坐下了。拿着湿纸巾擦手，她一点点擦，甚至双手交叠在一起用力挤出湿巾中的水分。然后把手浸泡在其中，让指尖感受那点点腥味慢慢淡去。

    “我们走吧，爸爸”白苓又站起来了：“我迫不及待了。”

    “甲板上有庆祝活动，但你不许喝酒，还未成年。”白川命令道。然后站起身拿着她的衣服，顺手递给她:“我知道你的想法。”

    “高考后就可以了！高考后的那个暑假，我就可以尝试一些大人才能做得事情了。”白苓脱口而出。

    “你想尝试什么？”白川想到那点不显山露水的莹白色细腰，“要失去女儿了。”他甚至也从未短暂的拥有，不，应该是陪伴过。

    “目前还没想好。”说话间的功夫两个人走到了甲板上，白苓看着甲板上的灯光。她踩着灯光的影子慢慢走，身后白川不远不近的跟着，海风环绕的吹着她的长发。

    白苓陷入短暂的沉思。在这一刻她欺骗了父亲，没想到她还没学会向他坦诚，就先学会了欺骗。

    白川看着陷入沉思的白苓，回想起那个提问。“成年后就要失去她。”接着把目光轻轻地落在她的背后，似是无意间划过她的背，把目光投向远方已经是黑色的海面上。

    下潜吧，带着他的女儿一起，下潜最痛快。*

    *   有一句歌词是下潜，下潜最痛快。（特此标注）

    *虽然目前还没开始拉扯，但我已经想到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