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悸动，初自认识
第3章悸动，初自认识
走出小巷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韩野看了看沉默的俩人，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不由翘起唇角说道：“为了报答老大和我同桌的救命之情，我请你们吃面吧！” 悠然一听韩野请客，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啊！” “不了。” 悠然和白起几乎异口同声，却说出了完全相反的话。 悠然不由转头对上了白起的视线，只是交锋了半秒钟，俩人都条件反射地躲开了彼此的目光，只能看到白起的耳尖逐渐染红。 韩野独自尴尬了一会儿，期期艾艾地看向他俩。 “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那就算了……” “可以。” 俩人再次异口同声，不过这次是换成了悠然表示不同意。 半响的沉默后，韩野索性推着他们往前走。 “不管了，我这一票加上白哥一票，少数服从多数。” 韩野一边推两人一边咧着嘴笑着，“我们去吃面，走咯！” 林家小馆罕见地这个点仍在营业。 刚走进店里，韩野就抢先做到了一张空桌，对面的位置，还小声叨叨着什么，“大哥身边的座位只有你能做”。 悠然怔了怔，有点不明白韩野为什么跟她说这些，可能是顺着他的话，她不自觉的望向了白起。 白起却拎着书包径直坐在了韩野身边。 ……好吧，是她想多了。 悠然只好看向别处，拿起桌上的菜谱，她对着老板熟练的说道：“要一碗招牌牛rou面，加一颗溏心蛋，不要香菜。” 白起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悠然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好像太熟练了，扯了扯韩野的衣袖。 “你常来，还有什么好吃的推荐？” 韩野闻言，轻笑了一下，看向白起。 “我不常来，白哥常来，是吧白哥？” 白起被韩野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悠然，沉默了起来，眼神还看了一脸坏笑的韩野一眼。 在一记眼神射杀后，韩野止住了笑意，终于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小姑娘眼生，第一次来吧。” 店里的老板热情地上了菜，一眼就觉得这姑娘格外陌生，然后又纳罕地看了一眼白起，别有深意道：“也是第一次看你和小姑娘一起来。” 韩野眯了眯眼，坏笑了下： “说不定以后也会——” “吃你的面。” 白起冷冷瞄了他一眼，打断了韩野的话。 悠然看着对面俩人，不由温柔笑了笑。 韩野委屈的闭上了嘴巴，没一会儿又不甘寂寞的说起来， “同桌，你看起来挺文静的，没想到关键时候这么仗义，今天我可太谢谢你了。” 韩野看向悠然和白起，眼眸露出了感激：“要不是你们两个肝胆侠肠，我明天就得进医院了。” 悠然装作认真听韩野叨叨的样子，余光却不自觉偷偷看下对面的白起。 嘴角有一点擦伤，手臂似乎有几块淤青…… 他受伤了。 可他一脸不在乎，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好像就是大大小小的伤痛，他一早就习惯了。 悠然不由盯着他的伤口有些出神，眉头情不自禁皱了起来。 白起……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三人低头吃着面，只有白起那一碗浮着亮亮的红油，他果然还是很喜欢吃辣。 面条劲道，配菜分量十足，碗里冒着guntang的白雾，往昔的回忆随着味道一点点涌入脑海。 悠然不由赞叹道：“您家的面真好吃。” “叔叔，我之前听人给我讲过一个汤底配方，听说这样煮出来的拉面会更好吃……” 老板一愣，笑着在围裙上抹了抹双手。 “你说的这个配方，我倒是也想过，只是没有机会改动，改天试试。” 悠然点了点头，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从面馆走出来时，街上已是灯火通明。 夜色沿着微风的方向静静流动，韩野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转身冲白起和悠然俩们挥了挥手。 “白哥，同桌，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还没来得及说话，韩野就一溜烟跑远了。 悠然和白起面面相觑，沉默着坚持了一会儿后，悠然主动开了口。 “学长，你要回家了吗？” 白起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双手插兜，踢开脚边的一颗石子。 半晌，说道：“我送你回去。” “诶？” 悠然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这么晚了，路上不安全。” 白起看着面前的女孩，嗓音带着淡淡的柔和，和他本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悠然愣了一瞬后立刻点头，没有给他丝毫反悔的机会。 然后对着他温暖一笑：“谢谢学长。” 白起被她这么一笑，眼神停滞了片刻，脸颊忽地爬上了绯红，他下意识别开脸。 “走吧。” 悠然还是细心的观察到了他脸上的红润，眼神带着好奇，单纯的问道：“学长，你刚才脸好红啊，是发烧了吗？” 这么不问还好，一问险些让白起没站住，差点就要摔倒了。 “学长你没事吧？” 悠然立马伸手就要去扶他，可被白起阻止了。 “我……我没事。” “真没事吗？” 悠然目光担扰的看着他，看着他腼腆的样子，还真不像同学口中说的嚣张跋扈、欺负同学黑社会学长。 除了母亲，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他，而且这个人还是她，白起心中不由泛起一抹暖阳。 “我好的很，也没有生病，别担心。” 白起微微侧过脸，并不看她，唇角却隐约扬起。 他拎起书包和上衣，转身走去，影子被灯光拉得长长的。 悠然跟在他身后，心情也随着被路灯点亮的街道一点点雀跃起来。 白起的背脊挺得笔直，步伐又大又稳，可是人高腿长走的又很快，悠然只能一路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 勉强追上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的白起，悠然气喘吁吁的仰头看他忍不住开口， “学长，我们可以稍微走慢一点吗？” 白起愣了愣，慢半拍地“哦”了声，脚步果真放慢了许多。 夜幕降临，街道两旁店铺的灯光也随之亮起，为夜色徒增一份暖意。 这些曾经走过许多个日日夜夜的道路，却在今晚被赋予了不一样的色彩。 悠然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亮起绿色灯光的招牌吸引。 看向白起：“那个，学长，稍微等我一下。” 没有等白起回话，悠然飞快跑进路边上尚在营业的药店里。 “你好，麻烦给我一盒创可贴，还有医用酒精，总之治疗外伤的都拿来吧。” 在店员一脸怀疑的目光下，悠然付完了钱，走出店门。 白起看着她手里装着五花八门伤药的袋子，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我用不着这些。” 悠然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看向他嘴角的位置， “可是这里都破皮了。” 她指了指嘴角的位置，白起一愣，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嘴唇。 悠然拆开一个创可贴，伸手将装着药的袋子也递给他。 “别拒绝啦，就当做今天这件事的谢礼吧。” 白起接过悠然手中的袋子，很轻的点了下头。 “不用担心，那群人以后不敢找你麻烦。” 悠然闻言一笑，露出了小虎牙， “嗯，有学长罩我呢。” 白起再次羞涩的别开脸，用手挡着自己的脸颊，轻轻说道：“……也不用理韩野那小子的话。”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悠然愣了愣。 悠然一时间还没有想起韩野说了什么，不由问道：“诶，什么话？” 白起的脸色僵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向迎面而来的公交车。 “车到了，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见他没有回答，悠然也不好再问， “……我知道了。” 悠然惋惜的挥手和他告别，踏上公交车时，心中还是涌起一片小小的失落。 白起仍然站在公交站台下没有离开，他的目光似乎穿过车窗，稳稳地落在她的身上。 悠然望着窗外那些闪烁的灯光和飞驰而过的汽车，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奇怪却又执着的念头。 这一次，脚下的路不会走完，路的尽头，也许通往许多个明天。 但悠然转过身背对他时，心中还是会涌起强烈的不舍。 忽然想到了琴凳上的草莓牛奶，她有点怀疑是不是他放的，那些青涩又真诚的秘密，是不是都被他小心又笨拙的藏着？ 脚步不受控制的往回走，悠然在关门之前跑回了车门前。 透过这道窄窄的门，悠然看见那个少年，仍然停在站台前。 “白起！” 她叫出了他的名字。 白起愣住，抬起头看向她。 夜里闪烁的车灯照亮他的脸庞，他的目光里透着讶然与不解，抑起的下颌线青涩又干净。 悠然的胸口微微发涨，一时间想说的话似乎都忘记了。 她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喊道：“以后欢迎来琴房听我弹琴。” “我叫悠然，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