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一定要结婚才可以吗(受伤/男友衬衫)
——江宁讨厌疼痛。 光刀擦着腰侧割开皮rou,疼痛感是后知后觉的,伴随着蛋白质烧灼的气息,顺着神经蔓延,在时间流逝中愈演愈烈。 比起这些,源源不断的出血才是最麻烦的,江宁加快了速度,顺着墙壁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翻开窗户,利落地翻滚进屋子。 然而刚站稳,脖子上就抵着一把刀,冰凉的刀锋对准了咽喉,江宁低眸,看见了一只冷白的手。 “这么晚了,到处乱走会影响安全的。” 今夜无月,一切寂静,房外的灯光照进来,模糊的影子在地面交缠。 “谢谢关心,不过好孩子还是不要乱用危险品比较好哦?”江宁顺着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抬眸,对上那双翠绿色的眼眸,“莱斯特。” “我也不想的啊,”金色长发披散,莱斯特满脸苦恼,“难得老头子不在,我还想来找你玩玩…没想到你居然也不在,差点我就要打电话问问他是不是偷偷把你带上了。” 江宁移开视线,看向闭合的房门,她微微翘起嘴角,鼓励了一句,“技术不错。” 离开前,她还堵住了锁孔。 “嗯?谢谢夸奖。” 为了感谢这份夸奖,莱斯特的手指慢慢移动,刀尖划过的地方留下了稍浅的血痕,淡红血珠凝在划痕处,像是串着珠的红线,绣在鲜活的肌肤上。 最后,刀锋停在了腰间的鲜红处,尖端点了点,压着衣服塞进创口,江宁咬着舌尖,下颌绷紧,忍住了痛呼,眸色更加浓深。 “外出血?”莱斯特的脸上出现了几分兴味,“不过看这出血量…都没伤到脏器。” 莱斯特虽然不喜欢林相荀,但这不影响他给江宁找麻烦,一只养不熟的、被锁起来的狗,要是真的打断了腿,就此蜷缩在笼子里…难道不是很有意思吗?他已经想看到这位新夫人坏掉的样子了——那一定很特别。 “很可惜吗?”江宁轻轻抓住莱斯特的手腕,她稍稍向前倾身,拉近了二人的距离,面色因失血而变得苍白,但她的笑意依旧不减,反倒多了些病态,“那要不要试试?” 莱斯特没有阻止,他收了几分力,兴致盎然地盯着江宁,她的呼吸近在咫尺,翠绿的瞳孔暗了下去,他问:“那我要怎么试呢?” 原先白皙柔软的手指,染了鲜血,像是花瓶上的裂痕,江宁抓着莱斯特的手,对准自己的胸膛比划,她的语气很轻,如同情人间的呢喃,“你往这里切…对…” 刀尖向外移开了一小段距离,轻柔地握着他的手,汗湿的脸,苍白干涩的唇,渐渐失焦的双眼,江宁看上去似乎要死掉了,莱斯特却没感受出她一分一毫的恐惧。 “这个距离很完美…没错…接下来你只要按住刀把,然后捅进去…你的刀就会穿过脂肪层…接下来…你往顺时针转动半圈…再把刀拔出来…一分钟之内,你就能见证我的死亡了,亲爱的儿子…” “这是个不错的提议。” 莱斯特低低笑着,暗绿的眼瞳收缩竖立,兴奋,愉悦,他浑身就像过了电流般微微颤栗,原先纯真的、明朗的声音,此刻竟显得疯狂。 或许是受母本的基因影响,莱斯特继承了一点母亲的神经质,药物控制能使他不触碰底线,但不能保证他拥有应有的道德感,倘若事物能朝着坏的方向发展,且不触犯他的利益,他不介意推波助澜,欣赏一切发生。只不过现在,他可以选择视而不见。 “真可惜,你是父亲的妻子…”莱斯特挑起江宁的一缕发丝,缠在指尖玩弄,他的语气难掩遗憾,“要是你嫁给我就好了,我们会是最佳夫妻的。” “一定要结婚才可以吗?” 双臂搭在了莱斯特的肩上,江宁毫不设防地靠在他的胸膛处,嗓音里透着一股无辜。 “这是邀请吗?” “取决于你的道德水平。” 深深地注视着江宁,莱斯特扬起一个癫狂愉悦的笑容。 刀把脱手,很短促的一声,那把沾了点血的刀扎进了天花板,刀身震动几下后,一切恢复平静。 “jiejie有兴趣做我的模特吗?”莱斯特突然收起了那股疯狂的气息,嘴角掀起弧度,他的口吻都更加亲近,“这件事我不会跟父亲说的。” 江宁眼眸闪烁,她没有理由拒绝,“当然可以,如果你能可怜可怜你受伤的jiejie,带一份止血药来的话。” 莱斯特很好说话,给了江宁一个药箱,上了药后,她躺在床上,盯着卡进天花板上的刀发呆,刀身已经陷进三分之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脱落。 她收回觉得莱斯特正常的话,他长着一张纯真的脸,好像很张扬的样子,结果说起话来疯疯的——还是说夜晚就是他的变态开关? 不过这次受伤倒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江宁把离开的路铺好了一半…接下来就是找个配合把这个屋子里的机器人搞掉。 雨从清晨就开始淅淅沥沥了,到了中午,江宁醒来的时候已经变大,她摸了摸腰间的伤口,那里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有一道结痂的疤,再过一天,疤痕都不会留下来。只能说不愧是高级治疗药品,要是她平常用的中级药,怕是还得过个四五天才好完全。 昨夜答应了小变态要给他当模特,江宁不觉得这是临时起意,目前她不希望林相荀早几天回来,还是得演一演的。 天像是永远亮不起一样,灰暗的云向地面逼近,来不及下渗的水汇聚,几乎淹没了花田,电闪雷鸣,围墙外传来树木摧折的声音。 花房里亮着灯,倾泻的水如同幕布,一切都在流水里模糊不清。 莱斯特看见逐渐靠近的影子,放下画笔,开了门,看到来人时,他一顿。 光线透过门缝照到江宁脸上,几乎浸泡在大雨里,她的气息都是冷的、潮湿的,皮肤格外的苍白,原先红润的唇抿出粉白,绸缎布料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的身材,纯黑的长发此时就像是人物的线条,将注意力都吸引在线框之内。 江宁的面容是松弛的,嘴角和眼尾弯着,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我可是没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哦?” 一道白光倏地亮起,在她背后,那双漆黑的眼眸里似乎在这一瞬间,有了他的倒影。 “jiejie淋了那么久的雨来找我,我真的好感动,”眼里兴味渐浓,莱斯特侧身让江宁进了花房,他反手锁上门,“不过jiejie现在都湿透了,当模特也不方便。” 话是这么说,莱斯特盯着江宁露出的大片后背肌肤,眸色渐浓。 “真可惜,不过我来都来了,”江宁自在地坐到椅子上,水顺着裙摆滴答滴答,她一脸苦恼,“那该怎么办呢?” 视线在领口停留,莱斯特顺着江宁的话往下说:“是啊,外面雨那么大,jiejie再走回去,万一生病了可就不好了,我要是没照顾好jiejie,父亲会生气的。” 江宁把头发撩到一边,挤了挤水,水流顺着锁骨流入胸膛,“刚刚还没感觉,现在坐下来,还有点冷。” 莱斯特稍作思索,友好地提议道:“不如这样吧,我把衬衫脱下来给jiejie穿,这样jiejie也不会受凉,还可以继续给我做模特。” 手掌轻轻一合,江宁眉眼弯弯,“你说得真有道理,我觉得是个好提议。” 湿重的裙子扯开袖子,很快就脱落到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光裸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灯光下,只有两件内衣挡住私密处,江宁却浑然不觉般,她坐在椅子里,仰起头,笑着向莱斯特伸手。 灯光在她脸上停留,莱斯特一边盯着她的脸,一边解开了自己的扣子。 虽然比江宁小个几岁,但莱斯特的体格也就比林相荀小了一圈,身材更偏向精瘦,金发垂落,再配上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如果不是信息素,看上去倒像个Omega。 本就稍显宽松的衬衫,江宁还留着一粒扣子,手指缩在袖子里,原本版式设计偏向正式优雅的衣服,被她穿出肆意嚣张的气势,尤其她还脱了内衣,不时从领口露出暧昧的沟壑。 莱斯特自然注意到了,喉间有些干渴,他舔了舔唇,半晌,一抹绯红爬上脸侧,信息素慢慢发散。 任何人见了这场面都不会觉得他俩的关系会有多正经——年轻的后妈只穿着继子的衬衫,侧躺在沙发上,神情慵懒,对面的继子则将这一幕在画布上描摹,而Alpha的信息素已经强势的侵略了花房的每一处。 看着画笔蘸染颜料,在画布上涂抹,江宁突然问:“话说你为什么叫我jiejie?” 总不能是为了占便宜吧? 莱斯特:“这个称呼很特别不是吗?全家只有我能这样叫你。” “你喜欢特别的东西?” “为什么不呢?”或许是因为江宁一系列的行为引起了莱斯特的兴趣,他的耐心多了一些,“人类终其一生,都是为了证明自己拥有特质。” “那我在你眼里,足够特别吗?” 顺理成章的一个问题。 “你天生就适合我们家,就算父亲不娶你进来…你也会以各种方式进入我们家的。” 江宁掩下不屑,声音轻缓,“听上去像是一种宿命。” “宿命…?” 嗤笑的声音透过画布,莱斯特的语气多了几分嘲弄。 那只是围猎下的必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