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停电
周六晚自习，英语老师有事发了卷子给大家做就先回办公室了。大家有点无精打采，毕竟再上半天就可以休息半天了，就没什么劲做题。 高三牲的所谓青春就是淹没在无尽的习题和试卷里，余允对这样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不满，也不觉得痛苦，因她还是挺喜欢学习的，也擅长学习，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对她来说只是按部就班的事。这点让同桌方满满非常嫉妒，时常抱怨道：“你不知道我多希望把你的脑子摘下来安在我头上，这样我学起这些东西来就没那么费劲了。” 余允笑着去掐方满满的脸：“我还羡慕你的漂亮脸蛋呢，看着就让人开心，来给我看看你和那谁写的小条儿有多少了，我给你整理整理，别到时候和作业卷子搞混了交上去被老班发现了，联合楼上班主任把你俩家长叫来做思想教育。” “没有多少，二轮复习不是正酣么，他生物不好，基础分都拿不到，他妈逼他补习呢，下晚自习都不能顺道和我一起回家了。”方满满抱怨着，还是把一沓纸交给了余允，她俩一直就这模式，方满满不爱收拾却想好好保留和对方来往的信件，余允却能从整理东西中获得平静和乐趣，一来二去就形成了这样的默契。 “哦，那你可要得相思病了，不行就课间上楼看看他呗，又不是天涯海角。”余允将纸一张张叠好理齐，对自己同桌所谓的烦恼嗤之以鼻。 “你不懂，对高三牲来说隔壁班都算异地恋，更别说跨楼了。有那会子功夫真的不如补觉。还是双宇好，每天都能见面说上话。” 方满满说的是隔壁组的一对名字里都带满的小情侣，每天腻腻歪歪的又时不时吵架，给大家枯燥的学业生涯里提供了无数乐趣和看点。 谈到这余允往那对小情侣那里看了一眼，而那个方向。 不出意外看到了原闻。他穿着藏蓝色的短袖，身子稍稍向靠墙的方向倾斜着，好像是在看楼下窗外的人打球，她关注他很久，知道他的这个爱好，而且晚自习前的所谓晚读，他从来不上的，都是在下面一个人打球，固定的位置。 她没挪开眼，原闻是真的好看啊，原大美人，刚转来的时候班上阳光运动型的帅哥徐氏和温柔包容型的帅哥吴氏都曾感到深深的危机，觉得自己两大班草的位置不保，不满原闻吸引了女孩子们的目光和讨论，虽然理科班一共也就十几个女孩子而已。 嗯，皮肤很白，鼻子很挺——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并没有那样挺拔的山根，鼻头甚至还有一点点大，眉毛淡淡的，嘴很薄……嘴……余允的心漏跳了一拍，胸前的皮肤回忆起昨夜被他的唇接触时冰凉的感觉，整个身体都紧张起来，她喉头一紧，想要喝水了。 就在她视线还是没有移开，伸手够到了水杯正要喝水时，原闻转了过来。 他是感受到了什么视线才转过身来的，不出意外地对上了余允的眼——那是一双虽然戴着眼镜却依然闪闪发亮的眼睛，很吸引人，很有活泼的少女特有的大胆和娇羞，二者在她身上显得毫无冲突，和谐地让人想多看几眼。 然而等不及他继续打量，少女就已经低下了头，好像险些就被水呛着了。 他也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正当余允羞恼地甚至有点郁闷时，啪的一下，教室的灯灭了，大家低着的头纷纷抬起，各自左右张望发现对面教学楼也黑了，甚至主干道的路灯也黑了，只剩隔壁的小区流了一点光过来让教室没有完全陷入黑暗。 “停电了！”人群里不知道谁爆发了一声兴奋的喊叫，大家都激动起来。这可是难得的正当摸鱼的机会，简直史诗级的幸运。 “回家回家。”有人忍不住提议到。 “等五分钟，万一一会来电了呢，我一会去找老师。”班长李宇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大家难得没有diss他的装腔作势，因为听得出他也压抑着些什么不得了的情绪。 没错，就是双宇中的那个男宇，教室突然停电估计他得是最兴奋的一个吧，余允在心里暗暗吐槽，肯定悄咪咪地已经牵上小手甚至……划水回来原闻刚刚没看见自己那逼样吧，啊，真是尴尬。 她还在烦恼着，看着一阵灯光摇晃着走进了教室，是英语老师：“刚刚接到通知是学校的主电路坏了，一时半会修不好，大家回家吧，卷子记得带回去写，注意安全。” “嗷嗷嗷走了走了打游戏去。”一群男生瞬间激动万分，没等老师走出几步远就高声密谋了起来。 余允也笑，青春总是很容易让人感到美好和满足的。 大家陆陆续续收拾东西离开了教室，方满满也格外兴奋，因为她对象已经在门口等她了，也好，两人难得有这么长的时间能放松地呆在一起，余允打心底为她高兴。 她一反往日常态，慢吞吞收拾着东西，待同学几乎走完了，再借着一点点灯光和月光又望向了原闻，有点失望，他已经走了，也是，他不爱在班上待，昨天不晓得什么原因才夜里还留在教室里。视线回收时看见双宇仿佛面对面靠在了一起，有点扭动的样子——额，自己还是赶紧走吧。 余允背着刚好能塞下一点习题的小包快速走出了教室，还早，她也不想这么早回家，mama今天下夜，估计睡醒才刷剧没多久，让她休息会自己再回去。 她走向了后门，过街就是一个公园，虽然她不想大晚上的一个人过去，但在校园里走走还是没问题的，反正停电了，人和人之间都看不见彼此，让她很能放松下来。 她的目标是cao场，那里没有楼林遮挡，能好好地享受一下月色，当然在那之前还会路过教室和cao场之间的一片小树林。嗯，这会果然人满为患了。而且她总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声音。 快速走过，从偏门进入了cao场，果然平常总有人散步的地方在停电这样的特殊时刻远没有黑暗静谧的角落吸引人，还是满月的样子，月色照亮余允内心深处的什么，她感到极度的放松和惬意，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和腰，书包一边的带子滑落下来挂在手肘处，并不介意，她就这样靠着墙边走着，欣赏着月光，直到看见他的眼眸。 “嗯？”原闻模糊地发出了一声疑问的声音。余允一惊，心脏又开始蹦蹦蹦的乱跳，啊，好巧，在这里也能碰见他。她没有回答，有点局促地去捞落在手肘的书包袋子，随着歪肩膀的动作，有点老旧而阔大的领口也像一边倾斜，露出了她的半边肩膀以及黑色的内衣肩带还有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些的白色隆起。 似乎感觉到了他又在看哪里，这个场景下她甚至有点羞恼了，偏偏此时水杯从侧边口袋掉了下去，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搞得两人都有点懵。下一瞬间都弯下身去捡杯子，嗯，这个姿势，昨天出现并吸引他且引发了最后那场艳遇的乳又出现在了原闻的眼前。 他僵住了，他甚至不敢太站起身，而是顺势靠在了墙边，稍屈着身子，些许庆幸还好这里除了月光没有别的照明，不然很有可能会被发现自己下身的改变，那可真的太有变态色魔的嫌疑了，虽然他的反应和接下来的行为好像并不能推翻这个怀疑。 余允也靠着墙站在了他的身边，低着头，只是因为身高差和背后书包抵着，使得她在往右下方看去时，恰好看见了原闻想要掩饰的隆起的裤裆子。 “啊？”她没忍住发出了一声疑惑中夹杂着局促的质问，和原闻的那一声“嗯？”比起来，少了几分惊讶，多了几分情欲。 都发现了，那就不装了。原闻转身靠近了余允，并使出了烂俗小说里男主常用的一招——托下巴，把余允的头抬了起来。使她整个人的姿势从屈变成了伸，面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