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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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John度过了他人生中最后一个圣诞节。 从顶楼下来之后,Oman跟着萨宾回到了她的宿舍,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了研究所也有其他人和他住在这里,萨宾的房间很干净,必要的生活设施摆放在比他住的屋子要大得多的房间里但是角落还能看到生活的气息,萨宾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Oman原以为她会是刻板印象里的一丝不苟的科研家,但在她住的地方居然还发现了其他的小生命。 一条绿色的树蟒盘缩在房顶的原木自然吊顶上,在Oman无意间抬头与它那颗绿色脑袋对视上的时候,它已经吐着信子危险的警告入侵者了。 “小心它咬人,而且会有点痛。毕竟这里从未造访过其他人,它对你很陌生。”和主人一样拥有翠绿的眼睛,甚至连神态都有些相似,Oman心底思考着萨宾的性格是否也和蛇一样独立又冷静,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是危险又迷人的存在。 “这是你养的宠物?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会像那种变态科学家一样,喜欢豢养人类当宠物呢。”Oman眯着眼睛乐呵呵的开着玩笑,抬头发现萨宾原本紧皱的眉头不甚明显的轻挑了一下盯着他,嘴角微微勾起,浮现出冷淡的笑意,房内的暖灯光打在墙壁上,反射到萨宾的脸部,略显昏黄的光亮下Oman错觉自己看到了萨宾竖起的瞳孔仿佛与屋顶上的那条蛇无异。 “是还没碰上,合适的。”萨宾盯着他,好像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眼里意味深长的笑意让Oman的脑内一片空白,荒唐的分析萨宾话里的真假可信度,他的视线忍不住在此刻距离亲密的萨宾博士的脸上打量着,脑子不受控制的将她的面孔仔仔细细记录到垂体里,一下子填补了他曾经困在实验床上只能侧着身子远远望见的背影的空白。 萨宾强大又自信,在实验室里成为让Oman向往的心底里崇拜尊敬的优秀女性,毫无疑问他无法从这个逐渐逼近的吻中脱离,指尖传来刺痛,皮肤被尖锐的针头扎破往外渗着血,Oman用余光瞥见摊在萨宾桌子上的书,那里摆放着七零八落的化学毒药的制配资料。 他看不懂的文字和他被萨宾抽走的一小管血样都放在那张桌子上,Oman尽力的集中精神想要弄清现在的状况,脸颊贴着脸颊,他只能看见萨宾的长睫毛,两人像契合无比的齿轮扣合在一起,萨宾的脸和他相比冷静太多,他几乎要被对方靠上来的体温冰得往回瑟缩。 是他太热了,浑身发烫,后脊像被注入了麻药,无数个虫子钻进去啃食脊骨的闪挫感让他直不起腰,Oman伸手攀住萨宾的肩膀,另一只手扶着桌沿努力的支撑自己的身形,摇摇欲坠的人将头最后抵在萨宾的颈边,安静了一会,随后悄无声息的倒下去。 Oman倒下去后梦见原本在屋顶的树蟒竟然缠在自己身上,他不可能爬在萨宾房间的屋顶,所以他肯定自己是在做梦,漆黑的视野渐渐被白色填充,一束足够亮的光照射进来时Oman睁开了眼睛。 好好的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Oman缓了好一会,在床上挣扎的翻身坐起,记忆模糊的盯着两只手的掌心纹看回想着自己是怎么回到这里的,桌子上还放着昨天晚上萨宾给他的咖啡,可他完全失去了印象,这个杯子后面被丢到了哪里怎么会好好的放在桌子上。 Oman走到桌前,撑了个懒腰骨头就嘎吱嘎吱作响,拿起杯子一边端详一边忍不住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鼻尖还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好闻的味道,圣诞节只休假一天半,他一觉睡到下午,那些研究员已经陆陆续续来上班了。 只是放了个假之后,好像研究院里就多了很多陌生面孔,那些之前和Oman打交道的实验员基本上都被调换了,还在职的NIH员工对着绑在床上推出来的Oman神色紧张的背后小声说着什么,对上Oman的眼神时就匆忙的避开。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圣诞节让研究所经历了一场大换血。 今天的测试结束之后Oman便直接回到了隔离舱室,没有像往常被推进其他的部门做额外测试,Oman猜到也许是因为萨宾还在总部所以那些人被管制收敛了许多,他躺在床上脑海中萨宾的房间和萨宾对他说的话挥之不去,他分不清究竟是做了个梦还是真的接了个吻。 荒诞,太荒诞了......都快成了亡命使徒还在惦记女人的吻,Oman心里是这样想的,只是手忍不住已经放到唇上兀自的摩挲着,摩擦时察觉到指尖的异样,指头上有个yingying的小疙瘩刮擦到的时候还有点痛,Oman手翻过来一看,一块不起眼的小疤正堵着出血的孔缝。 萨宾在他没有意识的时候抽取了血样,需要这么隐私隐蔽吗?难道不是她一句话的事情就会有人来安排取血什么的。 Oman叫住了刚才送晚餐的员工,隔着门缝他得知这栋楼竟然除了NIH之外的其他科室全都撤掉了,原因是查出来了“学术不端”,Oman看着来来往往的新面孔怪不得都不认识,这一栋楼这么多层科室竟然全部都撤职,关系到别人前途的工作居然像圣诞夜的雪花说消失就消失,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萨宾有没有受到牵连。 “那萨宾卡拉斯博士呢?她还负责这个研究项目吗?”Oman问道。 “就是卡拉斯博士检举的,谁知道呢,反正医院的学术界竞争很激烈。”那个新调来的实习生感觉也不是很了解情况,Oman又倒回床上他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应该直接问那个人萨宾还在不在这里。 Oman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躁郁的感觉又浮上来,他睡不着觉对着窗外朦朦胧胧的月光回忆着咖啡的味道,寒风袭身的触感,挥之不去的萨宾的那双眼睛还有绿色的树蟒缠绕在身的错觉,萨宾是对他笑了吗,如果真正开心的笑容又会是怎么样的。她看起来一直都很不开心的感觉,眉头紧锁着,她知道自己平时看人的眼神像是在看垃圾一样吗? 她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Oman给了自己一巴掌,从幻想中惊醒。 他是真的失眠了,连续了好几天晚上都彻夜难眠,闭上眼面前的黑暗中也能勾勒出萨宾的轮廓,五彩斑斓的黑生动的在他的脑子里演绎着被夸张好多遍的那晚发生的事情,Oman都要分辨不出来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他的幻想。 顶着黑眼圈,Oman坐在隔离室等待,听说今天萨宾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一批国立监狱那边抽调过来签过协议的死刑犯,看来机器开发得已经相当成熟了,到了实验临床的阶段,Oman脑中一闪而过自己或许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在“维生装置”发明成功后他还健康活着的话那不就意味着重新拥有了自由! Oman有些庆幸自己还没有被那些恐怖的试验折磨到失去人形,幸好那群非法的部门和科室全部都被撤掉让他能稍微恢复体力和精神,如果坚持下去还能活着离开,不知道小猫在寄养那里过得怎样有没有被人领养。 男人坐在窗边通过不透光的蒙黑玻璃看着自己的倒影,情绪稍微得到平复,四年来在这框框条条非黑即白的实验室竟然看到了生活的盼头,人也放松下来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 只是今天的实验员他们怎么到的这么慢,虽然是接到了新的对象但是怎么也没有人来通知一......嘭!——Oman的小曲被爆炸般的声音打断了,被震得他下意识抱头趴下,相当近的距离他透着玻璃甚至往外看见了飞溅出来的血渍。 喷出来的血正好溅在门上的可视窗口上给视线蒙上一层猩红色,是谁在开枪?外面的声音被枪声划破所有的嘈杂音都戛然而止,开枪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走到门边,就在这扇门外的走廊上发生的枪击,Oman的心被熟悉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提到了嗓子眼。 “本来是不想设保卫科的,看来后面的实验要是想继续进行下去的话就必须严查了。” “不想死的就跟紧了,排好队列站进去!”随行的那些研究员的队列被突发的意外打乱了,也有被突然响起的枪声惊吓到躲在角落的人,萨宾的声音如洪钟般不容抗拒的灌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尤其是刚刚中弹倒下后又被她踢了一脚的试验体,伤口缓慢的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Oman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外发生的场景,萨宾将她手里仍在吐烟的莱克星顿手枪锁上保险收回到白大褂后面挂着的枪袋里,在场的所有人都神色紧张的四散开,带着不同的试验体去做各项检测,安保很快就上来默默地将尸体处理掉,现场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除了萨宾身上穿的白大褂的下摆溅上了一道颇有艺术的血迹。 “可惜了......”Oman的视线移到萨宾身边说话的男人身上,对方谄媚的脸说话时rou堆积到一团,对着萨宾喃喃自语的感叹道。萨宾原本就压得很低的眉头对着他更锁紧了些。 “是啊,如果你能做得更好提前把动机不纯的罪犯筛选掉,那么今天他也就不会死了。”萨宾意有所指的看着从加州随行来的典狱长,对方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看她。 “滚回你的圣昆廷。”看来是转送的过程中出了意外,死刑犯本来就是亡命徒,这些人在研究所里暴动想要趁机逃离,当着废物典狱长的面袭击研究员结果被萨宾当场击毙,相当尴尬和暴力的场面,Oman望着迎面走过来的萨宾局促的转过身,尽量忽略萨宾那张阴云密布的脸。 【真猛啊...】Oman心想,隔窗目睹了萨宾动手时那双凶戾的眼睛充满杀气,毫不犹豫的瞄准左胸腔和头爆出血花,正常人看到都会觉得胆寒,萨宾连眼都不眨的处理掉之后对着典狱长发火时,阴翳的脸却让Oman看了下肢发热......他局促的转过身,无奈的思考自己最近是不是中了毒。 对于刚刚看到的事情,Oman选择无视,萨宾走过来也没有跟他多说什么,几个研究员围上来把Oman带走,他看见萨宾的眼睛被红血丝缠绕着。 新年过后,“维生装置”的开发已经到了真正实验临床的阶段,但还不能对外公开,萨宾每个星期都会调派各个监狱符合条件的无期罪犯或者死刑犯,摩洛哥的精炼厂平移到了总部,空下来的房间也都分别装修成了隔离室。 有些时候Oman经过那里都会觉得胆寒,这里隔离着几十号的试验体但最终能像他这样活下来的没有一个。他偶尔听见萨宾他们说“燃料”“储备”什么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的想实验未免有些残忍,就算装置研发成功了那它的受众群体也不会是那些需要帮助的普通人,反而它的诞生牺牲了数以百计的普通人的生命。 但是萨宾越来越关心他了,Oman闭上眼睛在黑暗中好像望见了离开实验室之后的未来。明亮的、鲜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