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2
肩,说,“跟我来。”语罢把她牵了下来。脚落地,迎面是携着咸腥水汽的寒风,虽然冷,倒还算温和,今儿是个大晴天,海边的天空尤其蓝,阳光也尤其透净,她环顾一圈周围,然后就看见了不远处正等着他们的一群人。她心一顿,但距离叫她不能看得真切,凌瑧便继续牵她过去,短短几步间,她的目光在那群人里搜寻,很快就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那个男子。面容未改,只是鬓边多了几缕白发,与大半的黑发梳在一起,尤其扎眼,乍一见到她,他先前在翘首期盼的脸上涌起一种复杂的表情,笑中掺着辛酸,眼眶忽然泛起了红。她瞪大了眼睛,樱唇微张,全然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脚步迟疑一下,那对面的人却先开了口,颤抖着唤她,“萱萱……”“爹?”随着这一声呼唤出口,她再也忍不住了,立刻流着泪狂奔过去,扑在了那人怀中。虽然事先鹿十七千叮万嘱,但此时齐景天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这是他的女儿啊!是他生命里最为重要的东西,犹如曾经遗失沧海的明珠,如今,终于重回到他的怀抱了。父女俩抱头痛哭,在场众人心中皆是五味杂陈,而此时的齐景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动,跟着来的鹿十七忍不住皱眉,凌濯知道神医这是要动怒了,赶紧上来劝,对着鹿十七连连点头阖眼,意思是,先叫他们宣泄一下这些年的离别之苦吧,毕竟这父女俩的这种经历,非一般人能体会的。生离死别,平生至痛啊!鹿十七眼见凌濯这样,也只好叹息一声作罢。虽然他无家无室一身轻,但也能想来齐景天心中的滋味不好受,算了,大不了,回去多替他行几次针吧,反正按针收费,疼的还是他!阳光虽好,毕竟是在寒冬里,等这父女二人痛哭过一阵,凌濯出声劝道:“好了,既然人已经平安到达,我们就都能放心了,咱们还是进屋叙话吧!你们两个如今可都经不得冻啊!”凌瑧也上来劝,“齐叔叔,萱萱,咱们还进屋吧!”齐景天红着眼眶,叹息着说好,齐萱也擦了擦泪,跟着众人进到了屋里。久别重逢,加之此前根本不知爹还在世,齐萱有许多话要问爹,进到房中连坐也顾不上坐,齐景天坐在轮椅上,她索性就跪在他身旁的地上,一双手摩挲爹爹腿上覆着的厚皮褥,眼睛里噙满泪水,满是心疼,“爹,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我还以为你也不在了……还有你的腿,又是怎么了?”此时的屋里,只有凌濯父子与齐景天父女四人,齐景天不用避讳谁,跟女儿坦言道:“那年出事后,爹有幸大难不死,别处还有些余钱,就辗转买了这块地,”他笑了一下,补充说,“那时候地价便宜得很!”“这里虽然荒一些,但有几处矿藏,其实是个好地方,别人不识货而已。后来我联系上你凌伯父,他得知我在世,一下放下家中事,过来帮我……有他在,事情好办多了,再后来,金铁陆续出矿,我又放宽条件,引了许多人来,这墨城也就越来越像样了……”齐景天大致把这些年的经历说完,齐萱也明白了,而凌瑧也是头一次听这些,也恍然点头,下人已被遣了出去,凌濯亲自上手为几人煮茶,面上带着淡笑。说完这些,齐景天赶紧给女儿介绍,“来,这位是你凌伯父,是爹的恩人,萱萱,快来叫人。”听见爹这样说,齐萱赶紧立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向凌濯行了个礼,“拜见凌伯父。”她有些不好意思,本来一见面就该行礼的,可刚才光顾抱着爹哭,竟把人家忽略了。凌濯当然能体谅她,呵呵笑道,“好了好了,快坐吧。一晃这么多年,萱萱都这么大了!”而后又瞥了眼儿子,目露赞赏之意,把这么好的媳妇儿给找了回来,给凌家立了大功!茶壶沸腾起来,齐萱见状要去提,凌瑧赶紧伸手替她,“你跟叔叔好好说话,我来就好。”“嗯。”她赶紧坐回爹身边,又问,“爹,那你的腿是怎么弄的?”齐景天叹道,“当年腿上不小心中了箭,箭上浸了毒,腿没了知觉,就走不了路了。”“走不了路了?”齐萱含着泪心疼的重复。小时候爹最喜欢将她抱在肩头,带她去各处玩,她那么高大的爹,如今只能坐在轮椅上了……凌瑧赶紧安慰她说,“放心,师父已经在给叔叔医治了,情况正在好转。”“真的吗?”齐萱有些意外,看着他问,“师父……是你的师父吗?”凌瑧点头说是,眼中有笑意。凌濯也笑着跟她确认,“的确是长启的师父,神医鹿十七。”这样一听,齐萱终于放心了些,还笑着跟齐景天说,“凌哥哥的医术就很厉害,他的师父必定更厉害,爹你放心吧,腿肯定能好!”这世上最开心的事莫过于见到女儿的笑,齐景天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满眼慈爱,凌濯也是笑了,问她,“萱萱怎么知道阿启的医术很厉害?”齐萱一本正经的回答,“他把他自己的眼睛给治好,还把我也治好了,我之前也去看过几个大夫,谁都拿我没有办法,只有他可以,当然很厉害了!”闻言这两个爹都是一愣,凌家按时来信,凌瑧被凌昌陷害致眼盲的事他们早都已经知道了,但她中毒的事他们却是不知情的,此时一听,齐景天便赶紧问她,“长启把你治好?你怎么了?”凌瑧替她回答,“萱萱曾中过一种名叫春红落的夷毒,我们重逢时,她刚刚毒发,不过叔叔放心,我已经替她解了。”已经到了齐景天服药的时辰,凌瑧才刚说完这句话,恰逢鹿十七端着药碗进来,问道:“春红落?谁中了?”齐景天赶紧答说,“正是小女,能不能劳烦神医给看看,我女儿可安好?”这回鹿十七好说话的很,加之也是对病患感兴趣,便伸手为齐萱把了把脉,过了一会儿,抬起手来,极轻松的说,“嗯,都好了,无虞了。”齐景天这才放了心,鹿十七倒是依然对此事有些兴趣,问自己的徒弟,“你怎么解的?用的谁的血?”凌瑧微微一笑,“自然是我的。”这师徒二人说得轻松,旁人听的可是心惊胆战,齐萱不明所以的问,“血?”两位父亲也是一头雾水。“你不知道?”鹿十七倒是一愣,反问齐萱。齐萱诚实的摇头,“不知道啊,什么血?”鹿十七跟众人解释,“春红落是专门针对女子的一类毒,幼年种下,及笄时毒发,毒发初之初,表现为肌肤斑块,而后迅速蔓延全身,最后由内里破溃,人会相当痛苦,对于注重外貌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