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你射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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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樾结扎这事是那天席颂闻用他手机时偶然发现。 他本意是想将那张石盘照片发到自己手机,不小心翻到前一张照片,从而看到那份由祁樾本人签署的手术同意书,没有偷窥隐私的意思,不过匆匆一眼便注意到手术目的及落款时间,正是祁樾消失的半月前。 事后席颂闻找祁樾问过,他直言不讳,告诉他是因为江柠觉得戴套不舒服所以自愿去做了结扎。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理由,草率到不能再草率的决定。但这就是祁樾,他做事从不瞻前顾后,只管当下的需求,这一点跟江柠如出一辙,从某种层面上来讲他们是同一种人,而席颂闻的个性却与他们南辕北辙,他克制到麻木,淡漠到深沉,因而时常会羡慕他们可以热烈地表达,可以不计后果地追逐。 那么他什么时候可以学会?也许是今晚之后。 但也有可能一切维持原状,这取决于江柠。 江柠不会喜欢一件东西太久,她对一件事情也仅有三分钟热度,能够被她赋予经久不衰的喜欢与耐心的通常因为未曾拥有。比如没买到的限量版手办,或者没考过的空手道段位,还有没得到的席颂闻。 而在今晚,江柠的愿望清单上即将划掉一项。 哪怕朝夕相处这些年,席颂闻也无法确定,今晚过后他是不是会像那些裙子包包,成为一件打上“江柠”标签的过时物品。 过时物品是很难再讨得主人欢心的。 席颂闻望着怀中眯眼昏睡的江柠,不免苦笑,没心没肺的人很少会伤心,却会误伤别人的心。 但愿他是那个例外,不会成为被厌弃的过时物品。 …… 祁樾的床湿得一塌糊涂,席颂闻把江柠放到自己床上。 她身上的污浊已被清洗干净,干爽地窝进柔滑的床铺。药效褪得差不多了,连续高潮的后遗症随之明显,她累得浑身酸软,整个人瘫进被子里,只露半张脸出来呼吸。 房间光线被刻意调暗,昏昏欲睡间江柠微微翻身,一股温流从下体汩汩溢出,她不知道那是体内的jingye液化后流出的液体,还以为是尿了,半梦半醒组织不了语言,只是胡乱嚷着湿了、不舒服。 于是一只手伸进被子,触到大腿内侧一抹,指腹沾上蛋清状液体,祁樾捻着指头思索,几秒后面色难看地抬眸。 “你射里面了?” 他质问床对面的席颂闻。 席颂闻低头不应,拿纸巾为meimei细心擦拭。避而不谈不代表他在心虚,而是坦荡地表示默认。 祁樾就懂了,一股无名火陡然猛窜。 他照顾江柠性爱体验去做结扎,事前没与任何人商量,只是在网上草草查过风险及后果便做出决定,国内做这类手术要求严格,他也没打退堂鼓直接拿上护照去国外,手术做完在那里待了两星期,想着回来给江柠一个惊喜,展现一下作为成年男性的成熟思想,再表露一下他对她负责任的忠诚态度,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收获江柠多一分爱意,然后抱着他滚上床做他个三天三夜。 计划得很完美,想象也很美好。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好死不死遇上换身体这破事!白白便宜了席颂闻! 祁樾气得够呛。 从不隐藏情绪的一个人,开心亦或生气总会单调直白地抒发出去,指着席颂闻愤愤骂了几句,接着把被子一掀硬挤进被窝搂住江柠,一副高调宣布“她是我的”的幼稚鬼做派。 席颂闻扯唇轻晒,神态有几分看小孩儿胡闹的长兄姿态。但对祁樾的宽容也仅限于此,随即收起嘴角的弧度,淡声赶人:“下来,这是我床位。” 祁樾眼皮都不抬一下,指尖绕着女孩耳侧碎发,懒散吐字:“我床睡不了,你去跟项之昂挤挤。” 这句落进正打算去洗第二次澡的项之昂耳里,他斜额瞥了眼祁樾那副嘚瑟嘴脸,又看了看被圈在怀里熟睡的江柠,烦躁撂下一句挤个屁,表示自己不跟别人同床。 大少爷的臭脾气就这样,席颂闻并不在意,从容拉开另一侧被角,像祁樾那般理所应当躺进去。 三个人睡一张床位显得太过拥挤,而这俩男生都没有退让一步的自觉,一个轻柔抚摸女孩脸腮,一个隔着被子揽住女孩腰身,为了保证江柠的睡眠,两人默契不发出音量,仅用眼神暗自进行一场无声较量。 幼稚,幼稚得可以。 像是回到小时候,男孩们争夺游戏手柄为证明自己技术高于众人,为那点不值钱的虚荣心斗个“你死我活”,但席颂闻从不是争强好胜的那一个,项之昂认为他是庸俗的和平主义者,而祁樾知道他根本是懒得在这种事上浪费精力,因为他不需要从游戏中获得认同感,有这工夫他宁愿多做几道竞赛题。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可以对游戏不感兴趣,但他没办法忽视江柠。 毕竟都上过床了啊,还怎么回到从前。 祁樾隐隐感觉事情不妙,不论内心多慌乱也绝不能在人前露怯,这是他那位精明的商人父亲传授给他的处事经验。 他仍旧轻抚江柠的面庞,稳住心态对上席颂闻欠缺温度的眼神。 但讲真的,他当席颂闻是朋友,哪怕他是后来者,哪怕他不够有趣,哪怕他没有跟他们匹配的家世背景,他依然当他是最好的朋友。 可是他为什么偏偏能得到江柠的偏爱,为什么?凭什么? 抚脸颊的动作止停。 祁樾吸气,执拗地与他对视。 “坦白告诉我,席颂闻。” “你喜不喜欢江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