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麻烦（h）
她睁开眼，呼吸让胸口有些闷痛。 医师站起来时差点跌倒，椅子发出咚的一声，他着急扶那椅子，声音因为激动上扬：“公爵可算醒了！” “您已经躺了两日了。” 他又去招呼身后的佣人拿药，碗接到手中时喝了一口又递给她说道：“根据症状来看，是青影藤中毒。摄入后皮肤会起青紫色斑点，伴随腹痛。如不幸摄入过多，会导致多器官衰竭死亡。” “不过幸运的是，公爵并没有摄入太多。” 克莱特抬了抬手臂，伏在她皮肤的斑和生出霉的墙面简直没什么两样了，青紫色还稍微漂亮些。 “可能会留下疤痕。但是涂抹草药可以减淡……” 他拿起调配的药膏怯生生地说，声音越来越小。 “管家呢？” 她目光扫向佣人，喉咙里始终有些东西挡着声音出来，变得含含糊糊的。 门被猛地打开，转头看去，佣人正急喘着气扶着门框。她眉毛一皱，张了张嘴想说些话，对面那人却惊呼着开口了。 “管家不见了…！” “啊，公爵殿下已经醒了。实在失礼……”佣人往床上瞥了眼，一瞬间有些愣，又忽然俯下身子道歉，声音也颤巍巍的。 “不见了？”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臂暗自思忖起来，心里翻来覆去想着。 这管家，怕是早已丧命了。 艾尔侯爵为了把她除掉简直费尽心思，把私生子甚至找来了。这管家一回去禀报，本就一枚棋子，他的生命也自然到头了。 若是没除掉，接下来还有神殿的审查，不好生准备，艾尔估计会想方设法给她扣上弑母的罪名…… 倒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她一上任，整顿那些贪污腐败的旁系贵族，那侯爵可遭了不少罪。 “关门。” “啊！好，是。” 那人仓促转身把门带上。 “哪有这么巧的事？我才中毒，他就失踪了。” “是否要对外发布通缉令……？” 其中一个佣人小声问到。 “不必了。当没发生过。” “我中毒这件事若是泄出去……”她环视房间内的几人，缓缓开口。 “都明白后果。” 两个佣人低下头看着地面不敢吱声，过了几秒才从喉咙里挤出明白两个字。她又看向身旁的医师，本来四处飘忽的眼神被她对上后又迅速往下看去，迅速点了几下头。 克莱特把被子掀开转身准备下床，医师见状匆忙劝道：“公爵您暂时还没恢复完全，请再歇息几天！” “不用。” 她语气中透着冷淡，好像这事儿对她来说有些平淡无奇似的。 佣人上前去搀扶，她挥了挥手表示拒绝，随后示意佣人去开门。 她一下地突然感觉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像偷用了别人的身体般，丝毫无法让肢体顺着意思去行动。走了两步又觉得昏沉，便坐在床头把眼睛闭上，想缓解些晕眩。 她再次站起身睁眼，一旁的佣人迎上前来扶她，这次她没再拒绝，拖着这沉重的身躯出了寝室。 “去书房。” 她揉了揉太阳xue。 是种脏器泡在水里的感受。稍微动一些体内的水就会朝相反的方向涌去，带着她往旁边斜。反正是站不住的，在她身子里乱七八糟的晃。 “是。”佣人扶着她，每个动作都战战兢兢，生怕出什么差池让克莱特摔在地上。她步子迈得很小，慢慢挪着往前去。 信件和公文依旧如昨日杂乱地堆在桌面，那电话还是躺在地上，她往过扫了一眼又看向身边的佣人，佣人把她扶在椅子上后匆忙去拾起地上的电话。 她有些委顿地靠在椅背，稍微歇一会，这么想着。身后的窗缝透进些风，吹的她头发在目光底下不安分地飘起，又落下，信纸哗啦地响。她抬眼去找寻那佣人的身影，想唤她把窗户关严实，却发现书房里只有自己一人了。 她身子依旧是有些乏力绵软的，费了些力才站起身来。正准备扣上窗户，突然注意到地上躺着一捆信封，红色戳印。 啊，工会寄来的。 她拾了起来，是一封与自己母亲笔迹完全一致的密信。 “致薇恩，希望你一切安好。最近，我开始怀疑我自己的女儿在试图毒死我。这听起来很疯狂，我甚至不敢相信我会想到这个可能性。前些日子我在她的房间中发现琼华蕨制成的毒药，这是一种慢性毒……一旦食用器官会在日后逐渐衰竭。我经常感到身体不适，你也知道……她从小就是个古怪的孩子。我不知道我是否陷入了某种妄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薇恩是母亲的挚友。 落款是赛琳娜·伊斯顿。日期在她逝世前一周，右下角盖上了章，以此足够证明并非伪造文件。 她摩挲着纸张的纹路，是有些粗糙的羊皮纸。 克莱特心中生发出股怪异的情感，她把拇指按在签名处，真正好像是母亲寄来的。 一年前，母亲躺在床上时，手指变得和羊皮纸一样粗糙，她曾轻轻抚摸着母亲的手，好像在读一封酸涩的告别信。 再次看到这样的笔迹，竟是这么荒唐的场景下。她嘴角微微上抬，眉头却是蹙紧的，随后苦笑着对折信纸丢在桌面。 另一张纸随着翻动落在地，是工会留下的备注。 “证物的复刻件如上。” 她有些无奈地坐下。空气冷得鼻腔里都是木的。克莱特一瞬间好像真的认为是自己杀的母亲……古怪的孩子这几个字像锥子似的戳进她心尖了，她曾真的这么认为过吗？ 不……母亲从未这样看待过自己，只是封伪造的信件罢了。 她再伸手去拿起那封信想去找寻些漏洞，却听见走廊一阵匆忙的脚步响起，接着书房门被敲响。 佣人拿着一封银色的信封递给她。 “神殿再次传来了信……公爵殿下。” 她接过后打开，上面赫然写着艾尔侯爵对自己的指控——有切实证据表明克莱特公爵谋杀上一任公爵赛琳娜。将在七日后开庭。 “哈哈……真是麻烦了。” 克莱特看着这些文字，心里好像被灌满了碎石，快满溢出来的石头撑得自己心脏里里外外都痛。实在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摇响了自己的铃铛，佣人闻声赶到。 “准备外出，去德林府。” …… 德林府门前，一条宽阔的石板路通往庞大的建筑群。两侧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府邸的外墙由厚重的石块构筑而成，巍峨挺立于广阔的草坪之上。正门前，两根大理石柱承托着一块石匾，上面刻的是家族徽章。 侍从向门口的守卫出示了身份后把马车驶进府里，门童领着她一路进了府里。 “什么事这么着急？连口信都没传就过来了。” 金黄色头发的男人从台阶上悠悠地走下来，语调闲散地说道。 “好久不见啊，科尔森。” 她抬头盯着他有气无力地问候。 “我还以为我们才见过呢。”他把手臂搭在她肩膀吊儿郎当地调侃道。 “我需要与薇恩公爵谈谈。” “我母亲？她有公事外出了。” “遇上什么事了？”科尔森侧过头来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坐下与你说。她什么时候回来？” “明日。” 他领着克莱特进了接待室，随后招呼身旁的佣人上来茶水。 “说起来，薇恩公爵前几日一直在找这项链吧。” 她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人把东西拿出来。 “一点心意。” 盒子的柔软绒布正裹着一条黄钻项链，它静静躺在那里。每颗黄钻都被镶嵌在白金链条上，闪着淡金光辉。 “到底什么事？” 他看向盒子里的项链，眼神逐渐沉下来，也不再如刚才散漫的姿态，语气严肃地问道。 “可还记得艾尔？他真是使出浑身解数来对付我了。” 她望着科尔森的眼睛说道。 “不知他从何处仿造了我母亲的信件来指控我，可笑。” 她声音里夹了些疲软的怒意，把那封拿出来打开递给面前的人。 “嚯，艾尔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要是失败了面临的可不仅仅是死罪。” 他摸着下巴打量这封信感叹道。 “不过他也只有这条命可以拿来赌了。” “母亲曾与薇恩公爵相交甚好……公爵手上有可以证明我清白的证据。” “是，是。我明白，待我母亲回来同她说吧。喝些茶。”说罢他招呼来佣人。 “最近怎么样？” 她抿了口茶水靠在沙发上抬眼看向对面的人。 “新宠物被你掳走了我能过得好吗？” 他眉梢轻佻和声说道。 “你早就打定他的主意了吧？”克莱特看着茶杯底端缓慢说道。浅棕色的水荡漾在杯中，还有些茶叶浮在面上。 “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科尔森。” 她放下杯子，眼神朝对面的人去。 “别总是在我这里抢东西。” “要是你早日想好重新与我在一起，我也用不着抢你身边这些次品。” 她稍稍有些怔住，随后嘲讽道：“别开玩笑，我早就给过你机会。但你一日不去找那些贵族小姐们心头就痒。我可容不了。” 对面的人听了这话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手心，不知是什么表情。 “你的小宠物最近怎么样？” “养死了。” 克莱特轻描淡写地说出三个字，随后又把目光看向他身后的窗外发愣。 他有些哑然，随后却浮起抹不易察觉的笑挂在他嘴角。 “出去走走？” 科尔森站起身来想把话题转移到别处，看着她问道。 “不必了，我就先回府了。谢谢招待。” 她也起身准备向外走去，目光丝毫没有多停留一秒。 “我送你回去。” 她没再说话，算是默许了。起身来却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扶着沙发边沿，有些不稳地向后退了两步。 “扶着我。” 她把手挽在科尔森臂弯里，身旁的人轻轻颤抖了一下。像雪挂在枝头，被飞来的鸟轻轻压上，细微的雪抖擞着落进他的血液里去了，刺着他的皮肤。 马车里两人安静地坐着，她看着不断过去的建筑再到丛林，走过泥土地面时马车会晃动。身旁的人忽然把手搭在她肩头揽住，大约是担心她会因为头晕而倒下去。 “别这样。” 她全然明白他的想法。这举动太过亲昵……该这样做的时候早就过去了。 她去拍开肩头的手，手臂向上抬时袖子却落了下去，紫色的斑明晃晃暴露在空气中。 她匆促把袖子拉下来，这一切还是被身旁的人收在眼底，他去强硬拉住她的手臂撸起袖子问道。 “怎么弄的？” 他声音有些低沉，不知是指责还是担心。 “你是不是管太多了，科尔森。”她不耐烦地甩开，随后瞪了他一眼。 “就像你说的……我们好歹也认识这么久了。”他顿了顿， “我也应该管管吧？” “早就不一样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 几个字像刀刃划破他为隐藏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而做的矫饰。 科尔森眼睛看着那两片嘴唇……他曾吻上过的，说话时像血雀的羽翼轻轻扇动起来，不过却带出来极为薄凉的话，随着风声刺进他心里去。 科尔森静默地坐着，没有接她最后那句话。 他无法说出话来。好像牙齿被打碎咽进喉管里，牙齿一刻不停地咀嚼着自己的喉咙……呼吸和表达，全变成了困难的事。他把手拘束地搭在腿上，车窗外的府邸随着丛林淡去渐渐显现在眼前。 马车停下后，她看向车夫说道：“我让……” “玛格丽特开了。” 科尔森下车后瞟了眼后花园，大片的黄色白色花朵生在府邸背后。 “我也好久没来过你的府邸了。” 他垂下眼眸看着她的发尾。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吧。” 玛格丽特与前院大片轰轰烈烈的玫瑰有别，茎是纤弱的，这么谨慎地开着，小巧的白色和黄色却星星点点流了满园，浮在深绿湖泊的顶端。 他蹲下身去打量这白色花朵，折下一枝别在她耳后。 起风了。 她的头发随着花瓣浮在半空。浅色的瞳孔里是一片薄雾，他好像早已被雾迷失了去路。随风飘扬的玛格丽特气味有些苦，像药草般。这不太香甜的气息慢慢侵占了整片花园。 “很漂亮。” “是，我知道。” 一点笑在她的唇上绽开，和那朵白花似的，荡着荡着就荡进他心潮中了。风像浪花一样卷着他的心脏，跳动得太快。 “特地叮嘱过园丁好生照料这花。” 克莱特说着转身准备向前，却有些没稳住向后倒去。 他快步上前接住她，古龙水的香气扑了满怀。 他看着怀里的人，她脸上总是缺乏些表情，平日里带些冷漠，和她热烈的发色丝毫不匹配，显得人十分乖张，难以靠近。 现在她却再次像血似的浪涌进他怀中……这畏葸的孤僻的潮水彻底把他淹没了。 他突然尝出来些空气中苦涩的味道，是玛格丽特的气味还是自己意中生出的甘苦，也丝毫非不清了。 “……小心些。” 他怀抱着她想裹进自己胸膛里，手便加重了些力。 “科尔森，你在想什么？”怀中的人突然抬头挣脱出来。 “我在想……我爱你。” 他有些呆愣地伸手去够，像呓语似把自己心里的话全部吐了出来。 空气好像突然停滞了。他好像也意识到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她却先开口了。 “你知道的。” 她凑近来看着他。 “我明白。” 他轻声说道。 “那……做吧。少说话。” 她伏在科尔森耳边说了这几个字，随后转身向府里走去。身后的人反应过来后跟上她的脚步。 风还在吹着，玛格丽特随风扬起。 …… “它一直在为你跳动……克莱特。” 他握着她的手伸去那处，注视着她的双目说道。 房间里是昏暗的，床头的台灯泛着暖黄的微光辗转着漫进床上的两人之间。 “你对几个人说过这句话？”她有些忍俊不禁，把他垂下的头发别去耳后。 “只对你说过。” 科尔森低下头去吻她的下颌，脖颈，再到胸口。他好想把自己刻进她的身体里去，便竭力去亲吻每一寸皮肤。 随后他把裙子撩起，手指抚摸去腿根。 “停下，科尔森。” 她握住那不安分的手臂，支起上半身。 “别蹬鼻子上脸了。” “你想我怎么做呢？” 他眼睛中升起暧昧的笑意，抚摸着她的腰吻上脸颊。 克莱特翻身把他压在身下，随后脱去他的裤子。 “这样才对，乖一些。” 她揉了揉科尔森的头发，把手指伸去那处隐秘的肠xue去。 “哈……” 他感受到指甲戳着自己的肠rou，有些隐隐的痛，止不住的呻吟从口中溢出。 她的手指在xue里粗暴地打转，摸到那处凸起时先轻轻戳了戳，科尔森的表情顿时有些惊愕，浮上潮红的脸颊也在发着抖。有些像慢慢剥开的石榴，内里的红色果实随着白色薄膜分离被光照穿透，像红碧玺似的，但更为轻盈一些。他的呻吟也像石榴籽一样一颗一颗往下落去，落在她的耳畔。 克莱特又按住那腺体慢慢打圈。他的xuerou更紧致，这么吸附着她的指头，稍微动一下就会慌张地紧缩，像小孩似的拥紧她的手，是极其可爱的。 “其他人玩过你后面没有？” “你猜猜。” 他玩味地说道。 对这个回答有些不满意，克莱特突然笑着用力去抠挖他的xuerou，好像要挖穿才满意般。 “重新说。” “没有……没有！”他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声音扬得很高，像求饶似否认道。 她下床去穿戴好假阳随后靠坐在床头，对身旁的人说道：“我今天有些累。” “坐上来自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