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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岑矜问:“你什么时候下班。”“快了吧,”路琪琪拿起手机看了眼,嘴角微抽:“也就三个小时之后。”岑矜莞尔,回头收拾起包。路琪琪从牙关拔出棒棒糖,不可思议:“你要下班了?”岑矜眨了眨眼:“我没事了啊。”“你稿子交啦?”路琪琪杏眼圆睁。“嗯,厉飞感觉还行,先拿去给动画导演看了。”“卧槽,这就是4A出来的人吗。”路琪琪惊叹,以头抢键盘。岑矜但笑不语,挎上包走人。路过总监办公室时,突地有人扬声叫她:“岑矜!Gin!岑小姐!”岑矜回头,Teddy正站在独立办公间的玻璃墙后冲她招手。她绕去他办公室,在门边停下,待到里面人点头,才快步走进。Teddy示意她去沙发上坐,岑矜就找了个单人座安顿自己。男人给她拿了支纯净水,也跟着坐下来:“你要回去了?”岑矜:“嗯。”他牙齿白得耀眼,笑容充盈着和气与善意:“来这里第一天,感觉如何?”岑矜如实答:“还不错。”Teddy说:“这两天比较忙,周末聚聚吧,大家一起吃顿迎新饭。”岑矜温文一笑:“好啊,我来买单不介意吧。”“NO!我不同意,我很介意,”Teddy偏棕的瞳色总是看起来深情款款:“请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岑矜弯了弯唇:“没问题。”―同一个晚上,李雾还在教室里伏案写题。下午班会后,他不再背靠后墙孤身一人,而是往前连调五排,还多了个英语课代表同桌。好巧不巧的,这位课代表正是室友成睿心心念念的陶宛文。换座后女生甜甜笑着同他打招呼,出于礼貌,他也应了一句。结果晚自习前结伴去吃饭,成睿杀气腾腾,眼神跟要吃人无异。李雾头大,愣是不敢再跟陶宛文多说一个字。第二节课,数学老师掂着一沓试卷进班,说要来个随堂测验。这一刻,整个十班,只能用哀鸿遍野来形容。老师充耳不闻,含笑传发试卷,大家只能暗自泣血地提上大名,硬着头皮答题。教室里悄无声息。直至――老师出门接了个电话,许久未回。班里才窃语四起,如发酵初期不安分的面团。笔尖沙沙,李雾眉心微皱,仍聚精会神在草稿纸上算着,突地,他胳膊肘被轻拱一下。李雾侧眸,就见新同桌用手背小心翼翼推来一张叠好的纸条。他眉间拧更紧了,去看陶宛文,女生束着马尾,两颊刘海自然垂坠,遮住了她侧脸,神色难辨。李雾云里雾里,只能将字条握回手心,展开来看。上面只有几个字:“你微信号多少By陶宛文”李雾微怔,将纸条按原貌叠好,放回抽屉,而后再无下文。……下课铃响,老师回班收卷,有男生还没写完,高嚷着求放过,讲台后的中年男人笑着击碎他们所有的侥幸讨饶心理:“能写多少算多少!”李雾收拾好背包,一动不动坐在原处。陶宛文座位靠走廊,她有条不紊收拾好包,拉着熟识的同班女生一块走了。李雾这才如临大赦般起身,也往教室门口走。早在门边恭候多时的成睿一把勾住他后颈,直接跳起来猛搓他后脑勺头发。李雾缩了下脖子,撂开他手:“干什么?”成睿笑容烂漫:“恭喜你,通过人性考验了!”“?”他的话不知所云。成睿咋舌:“纸条啊。”李雾问:“什么纸条。”“我写的纸条。”李雾这才反应过来,顿觉荒谬:“原来是你写的?”“当然了,不然怎么是考验呢。我让陶宛文传你的,她还以为我是要跟你作弊,哈哈,朋友妻不可欺,从此你李雾就是我成睿一辈子的好兄弟,”成睿脸皮厚过岩层,毫无心理负担地继续与他勾肩搭背:“来,好兄弟一生一起走。”李雾无话可说,格开他膀子闷头走,半天才蹦出冷冰冰两个字:“有病。”“我靠,”成睿第一次听他骂人:“刚才那是什么史前奇观?应该摄像录音。”李雾双手揣兜,持续疾行。成睿穷追不舍:“你发什么火,不是陶宛文本人写的让你伤心了?是不是?”李雾顿足否认:“不是。”说完继续往楼下走。“那你为什么不等我,我们又不是情敌。”成睿小跑跟上。李雾还是头也不回。成睿开始嚷嚷,拉下脸来求原谅:“我错了我知错了!下次我不这样了好吧!我有我的陶宛文,你有你的网恋对象!我们互不干扰,行了吧!”这番话,好似一句极为有效的魔咒,男生遽得放慢脚步,周身寒气立敛。成睿趁势架住他胳膊,再不撒手,嘻嘻哈哈跟他一道回了寝室大楼。洗漱完毕,李雾看了会化学笔记,就把它放至一旁,取出抽屉里手机,打开微信。第一件事还是去看岑矜朋友圈。女人的状态依然停留在那张曾让他兴奋到彻夜难眠的离婚证照片上。李雾又将它点开,百看不厌,一秒即可启动笑容开关。他知道她刚换公司,想关心一下,却又不知如何提起。天人交战了好一会,脑内的理性大军终究丢盔弃甲,少年手按上键盘,开始敲字。―同一时刻,岑矜坐在床上,把笔电摊在跟前,专心翻看着Teddy传来的客户以往案例用以参考。不得不说,小羊的确是位非常尽责且很会照应人的上司。突地,手机传出微信提示音。她拿起来看,有些意外。李雾:今天怎么样,还适应吗?岑矜疑惑地歪了下头。怎么觉得这句台词有点眼熟。她当即切到短信里认证猜想,果不其然,这小孩转学的第一天,她给他发过一模一样的内容。岑矜截图发过去。并问:抄袭我?李雾:……他立马认罪:嗯。又解释道:不知道怎么问合适。岑矜被他的真诚逗笑,敲过去四个字:很好,谢谢。男生良久没再回复,也不知道是不是秒睡了,毕竟每天都孜孜不倦,头悬梁锥刺股。结果,刚要放下手机,那边又发来消息:有没有认识新同事?岑矜冷呵,不可置信。她抿了下唇,急速输入发送出去:学上瘾了是吗?睡你的觉。对面沉默须臾,而后是听话的,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