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凌雪出任务时不慎中了春那个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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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明河头一回在名单上看见殷无常,就感叹谁家爹娘这么缺心眼,给孩子起这么个晦气名字。 与他同行的万花谷医士许飞白余光一瞟,见那凌雪阁弟子自顾自低头赶路,似是全然没注意到这边,才回头朝宿明河翻了个白眼。他说你可积点口德吧,且不说这多半是他的艺名,再者人家都进吴钩台了……就别探讨他的家庭背景了。 宿明河轻轻啊了一声,略带惊讶,“他是吴钩台出来的?” 许飞白没好气道:“你可少说两句吧,万一惹着他,谁知道哪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你就会被他悄悄抹了脖子。” “你怕什么,他又没听到我们说话……” 宿明河正说着话,那厢殷无常蓦然抬起头,若有所感地向他们的方向望了一眼,吓得许飞白右眼皮一跳,立时闭口不言,宿明河倒是心大,半点不在乎可能被抓包这件事,甚至还有闲心朝殷无常微微一笑。 旋即,宿明河神色如常地接上了未尽之语:“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就听见了,凌雪阁好歹是吃皇粮的正经机构,没有上峰的命令,他在外也不能乱开杀戒的。” 许飞白见同他讲不通,也懒得再劝,默念一句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就不耐烦地扬起手,让宿明河往边上稍稍。 “好好好,你说得都对,但马上要开怪了,还请你挪一挪尊足,别挡在我跟前碍事。这趟车你是老板,你了不起,但我不是闲人,我要打工干活的。” 于是宿明河从善如流地退至角落、自绝经脉,安然躺在地上旁观二十名侠士围殴麒麟,待战局告捷,他才借着许飞白的手站起来,一边掸去衣上尘土,一边走去凑热闹看掉落。 他在战利品堆里翻了翻,随后退回好友身边,无不遗憾道:“没出麒麟角。” 许飞白深觉莫名其妙,“你这么关心他,怎么不去找他结交,反而杵在这和我嘀咕个不停?” “倒也不是关心他……先时我在进九老洞前起了一卦。” 听他这般说,许飞白也起了三分兴趣,“算出了什么,和他有关?” “天机不可泄露。”宿明河好像终于忆起他的神棍身份,朝许飞白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继而收获了来自对方的第二个白眼。 许飞白冷笑一声,“行,那你就憋着吧,最好直接把你自己憋死。” 憋死是不可能憋死的,毕竟宿明河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言明。尔后一行人对阵月泉淮之际,他仍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打量殷无常,而那凌雪阁弟子不过弱冠年纪,心态尚未臻至强健,被他这样盯来盯去也有些难堪,一个后撤没跳好,险些吃了个月铳。 及至此间事了,众人分了工资,如流云一般各自散了后,许飞白念着宿明河前时说过的话,实在放不下,拉着他追问究竟在殷无常身上卜出了什么。 宿明河将目光从凌雪阁弟子的背影转开,兀自想着心事,缓缓道:“我几时说过我是为他起的卦了?” “我算的是我自己。” 许飞白闻言一愣,等他想打破砂锅问到底时,宿明河已默默读完了神行千里,并朝他挥了挥手。“回见。”他笑眯眯地比了个口型,便遁做一道流光,消失在了许飞白眼前。 至于宿明河与殷无常的第二次相遇,则是在陈州刺史举办的乔迁宴上。那日他作为帮主家看风水的先生,侥幸得了一处席位,而殷无常约莫是奉了阁里的命令,来此处当暗卫,独自屏息守在新宅的阴影里。 宿明河那日着的是便装,褪去衍天宗那一身富贵无极的校服,人也显得懒散许多。他与别人说笑饮酒时,魂灯就随意放在手边。 宴乐过半,他拿解手做借口短暂离席,有意从乔装成小厮的殷无常身畔走过,他将错身之际对方的紧绷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地退回几步站定,“劳驾,请问这儿的茅房怎么走?” 殷无常给他指了方向,宿明河先是道了谢,将抬脚时,他忽地冒出一句:“后来你刷到麒麟角了吗?” 他当即被狠狠瞪了一眼,遂恍然大悟道:“看样子是没有。没关系,下次一定。” 说罢,他也不看殷无常的反应,自顾自地走开——再不走他就要忍不住脸上的笑了。 等到宿明河慢悠悠溜达回宴席,动乱已然爆发。刺客五人手持白刃,正与陈州刺史的护院战成一团。护院们虽是练家子,但终究不是刀口舔血的主,难免于刺客狠辣的攻势下隐隐流露出颓势。 宿明河逆着做鸟兽散的人群,悄悄回了座位,然而他才摸到魂灯的灯柄,一把锋利无匹的钢刀就抵在了他的颈侧,他只好维持着俯身的姿势,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唉,这位兄台,我不过是过来拿个东西,你与我无冤无仇,我与那位刺史也非亲非故,你劫持我也毫无意义呀。” 刺客还未答话,一支链刃倏尔鬼魅似的缠上他腰间,将他向后一抻,狠狠摔在地上,旋即两道寒光如雷霆闪过庭院,不过一夕之间,五名刺客悉数见血封喉。 宿明河见此,不由发自内心地赞叹了一句:“好俊的身法。”他说着,抽出帕子拭去脖颈处溢出的鲜血,“时机和角度也把握得相当到位,只借他的刀擦破我一层油皮,而没有趁机取我性命,小惩大诫,品行亦是无比高洁。” 殷无常一击得手,正要功成身退,却不料听宿明河这么说。他猛地刹住脚步,恶狠狠瞪了宿明河一眼,才提气一跃,吴钩碎雪而去。 宿明河面带微笑目送殷无常,又在原地滞留了片刻,直到血渐渐止住,他也缓缓收了笑,不再关心乱成一锅粥的刺史府,自行背着灯从偏门离开。 那天回去后,宿明河翻出纸笔,给师门送了一封信,信中他绝口遇险一事,只谈起另一桩困惑。 他问相熟的师兄,假如他的命定之人注定要英年早逝,他该如何是好? 他那热心肠的好师兄答复得极快。 “你怎生知晓的那人命数?你私下替他掐算了?” 宿明河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点燃,心道算与不算都没差,入了吴钩台能有几个善终的,再不济,哪怕他替他算出哪一回的任务会要了他的命,就能拦得住他去赴死么? 他可是凌雪阁的弟子——唉,为何他偏偏要是凌雪阁的弟子呢! 思及如此,宿明河难得有些气恼。剩下的话不必再问了,他闭着眼睛都能猜出他师兄会继续说些什么,无非是他们此番入世为的是寻星化劫,保万世的太平,切不能为个人的儿女情长所牵绊。 理是这么个理,但宿明河素来喜欢以灵活变通的视角看待问题,既然他前些日子已经尽职尽责地替徐州刺史挡了灾流了血,那么在星辰言明下一步行动之前,他又为何不能为自己的心意走一遭? 他这般想,便义无反顾地提着魂灯启程去黑山林海,并顺利在密林之中寻得了负伤昏死的殷无常。 宿明河背着殷无常走出深林,挑了个开阔处扎营生火。他打了水,放在火上烧开,用以帮殷无常处理了伤口,简单包扎,又将解毒瘴的药丸用水化开,给殷无常喂下。 一系列工作忙完,宿明河便静静烤着火等殷无常转醒。他预设了几个殷无常看见他后会有的反应,并在脑中一一打好应对的草稿,但饶是他也没想到,来之前占得大吉的卦象会以这般离奇的方式应验。 且说殷无常忽而躁动不安地一连翻了数次身,宿明河担心他动作太大碰着伤口,遂牵过殷无常的两只手,解了发带绑起,再按着他平躺回去。正因为这个动作,他才看清了殷无常的正脸,不知为何,殷无常原本苍白的双颊如今透着不自然的酡红,双目紧闭,仿佛正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宿明河怔了怔,压在殷无常肩上的手没能第一时间收回,与此同时,殷无常猛地睁开眼,与宿明河四目相对。 啊,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宿明河想,原本殷无常对他的印象就好不到哪去,更何况现在他又绑人家手又披头散发,实在有点欲行不轨的意思,最要命的是他的手还不规矩地赖在别人身上——哦,对了,手得先收回来。 他缓缓抽回手,揣在袖中,对殷无常尽可能友善地笑了笑。 “真巧啊,殷少侠,”他席地而坐,信口胡诌,“谁能想到出来踏青还能捡个人呢?缘,妙不可言。” 然而殷无常已是自顾不暇,实在没心思搭理宿明河。他偏过头,气息不稳地急喘了几声,旋即咬着嘴唇,徒劳无功地用发烫的脸蹭了蹭铺在地上的粗布。 宿明河垂着眼,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突地想起一件不合时宜的事。 “你的睫毛还挺长的,眼睛也很漂亮。” 宿明河说的由衷的夸奖,奈何当事人不仅不领情,还要在神思混乱之中勉强抽空瞪他。 他叹了口气,“别咬啦,不就是中了药吗?你还没醒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如今再想掩饰也晚了。” 他稍加思索,又体贴地补充了一句:“你要是再不松口,我可就上手了。不过你是伤员,我就不卸你下巴让你伤上加伤了。” 话音未落,宿明河已将食指抵在殷无常的唇畔,大有对方再不答应就要直接往里伸的意思。殷无常扭身想躲,却被宿明河扯着绑在手上的丝带拽回来,他挣了铮,出乎意料地没挣开。 宿明河看出他的心声,耐着性子解释道:“别再乱动了,不然伤口又要崩开。我尚在宗门时也练过体术,没那么容易打发的。” 殷无常实在拿他没办法了。他转过脸,正对着宿明河,“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啊。”宿明河抬起手,理了理殷无常沾了汗水的凌乱的鬓发,反被对方皱着眉头躲开。这会儿他是真的有点无辜了,“我只是想日行一善,做点好事,重要的是你想怎么办——你中了药,此处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打算怎么处理?” 殷无常冷哼一声,“不过是天欲宫那点下三滥的手段,我去河里泡会儿冷水就能消下去。” 宿明河的手倏然顿住,他挑起眉,“你的意思是,你准备顶着一身伤,下河泡水?” “与你无关。”殷无常硬邦邦道。 宿明河定定瞧了他一会儿,随后粲然一笑。他放开手站起身,施施然居高临下道:“好啊,与我无关,那就请殷少侠自行解决吧。” 说罢,他竟是拾起包袱,头也不回地走入密林,当真把殷无常孤身一人捆着手扔在地上不管了。 宿明河在林子里漫无目的地转了小半个时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再踱着步返回营地。 眼见殷无常倒在营地外不远处,身体蜷缩,且呼吸凌乱,难耐不已。宿明河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蹲在他旁边,语气倒还算得上温柔,“我再问一次,你需要我帮忙吗?” 殷无常张了张嘴,然而他刚发出一点气音,就被宿明河右手的两指伸入口中,压着他的舌尖,不允许他轻易说出拒绝的话语。 “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在这里落下病根,你对凌雪阁而言的价值可就大打折扣了,为了所谓的尊严和面子,轻率地弃前程于不顾,你难道对得起凌雪阁多年的栽培与你们台首对你的期望吗?” 宿明河说话时不紧不慢,好似只是在与殷无常闲谈,然而他的指尖却愈探愈深,重重碾过殷无常的舌根,激起对方的一阵干呕。 “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想清楚,好不好?” 他习惯戴手套,今日也不例外,却苦了殷无常不仅得忍受他两指的入侵,还要接纳皮质的异物,这种与人体相去甚远触感使殷无常的心头隐隐蒙上了一丝不安。但宿明河的此番言论着实踩中了他的痛点,与他所肩负的责任相比,其他顾虑霎时显得无足轻重了。 于是,殷无常放弃了抵抗。他闭上眼,放松了四肢,含糊道:“不用一柱香了……帮帮我。” 宿明河听他这么说,终于再度微笑起来。他抽出手,将手套沾染的口涎蹭在殷无常的左眼角,亮晶晶的一道水痕,就好像他落了泪。 只是他到底还有些记恨殷无常方才的抵触,便故作不解地轻快道:“好啊,我今日就是来发善心做好事的,但你希望我怎么帮你呢?” 殷无常忽地颤抖了一下,不知是被情欲折磨太过,还是对宿明河的话有了反应,他抿了抿唇,终是遂了宿明河的意。 “解开我的衣服,然后……” “然后?” 殷无常忍无可忍地睁开眼,“你若是想作践戏弄我,倒不如直接将我一刀杀了。” “别说傻话,”宿明河将他抱回营帐,轻快道,“荒郊野岭,我上哪去给你找刀呢?” 宿明河自诩是一个很有耐心也很有爱心的人,具体表现在哪怕面对一具闭目不动的活死人,也能心平气和地一点一点剥去殷无常脏乱零碎的衣物,再避开他受伤的部位,谨慎而轻佻地爱抚他的躯体。 宿明河的发尾垂落在他胸口,拂过他肌肤时带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 殷无常无法理解他过分温吞的举动,闭着眼,瓮声瓮气道:“别到处乱摸了,快点进入正题。” “直接做了话,你会受伤的。”宿明河一边耐着脾气解释,一边用指尖捻弄殷无常左边的乳首,又试探性用舌尖戳了戳,满意地看见他的rutou受刺激凸起。 殷无常压下想要闷哼的冲动,继续与宿明河交涉:“不会受伤,我与旁人不同!” “哦?”宿明河的动作顿住,“有何不同?” 紧要关头,殷无常也顾不得自身隐秘暴露人前,急声道:“我身上不只有男子的东西,还有女子的……” 他话未说完,宿明河已按着他的腿向两边分开,但见其挺立的阳物之下,竟还藏着一条狭窄的rou缝,且已然濡湿多时了。 宿明河讶然地注视着殷无常身下的阴户,片晌,他试探着伸出手在那处碰了碰,隔着手套,他并不能体会到明确的触感,只隐约觉得那处潮湿且温热,微微抽搐着,他摸索着,指尖不经意陷入其中,按到一个凸起的小点,便见殷无常忽地哀叫一声,慌乱地翻过身弓着背。 宿明河只得暂时放过那处,去将宿明河的躯体再度舒展开,“我之前说过,你太闹腾会扯到伤口的——你再这样一惊一乍,我就只好把你的四肢都固定到木桩上了。” 殷无常却已说不出话了,只能双眼朦胧、可怜兮兮地望着宿明河。 “哪怕你有女阴,我如果直接进去,你照样会受伤,”宿明河捏着殷无常的左乳,大拇指指腹重重碾过他的rutou,如愿地听见他倒吸一口凉气,“你看,你连这种刺激都受不住,我要是不把准备工作做得尽善尽美,可想而知你的下场会有多凄惨。” 殷无常缓了缓,嘴硬地反驳说他不过是受药力影响才会失态至此,随后,他似是急于给自己找回些场子,又厉声要求宿明河把手套脱了。 “你之前戴着手套什么都碰过一圈,既然你说是为了我好,那你就先把它摘了。” 宿明河在此类无伤大雅的细节上倒是乐得顺他意,当即依言脱了手套放在一边,“对了,你是第一次吗?” “你问这个干嘛?” “第一次了话,更需小心谨慎些。” 殷无常果断道:“那我不是。” 他说完,又凶巴巴地飞了宿明河一记眼刀,奈何他此时双颊绯红,目含秋波,胸前下身也都起了反应,看着不像发怒,倒像是在打情骂俏。 宿明河哭笑不得,“好吧,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话虽这样说,但当宿明河真正再次面对那处未经人事的入口时,依然将前戏做得很细致。 他分开殷无常的yinchun,徐徐探了食指的一个指节进去,见殷无常有要皱眉的迹象,便不再前进,只停在原地画圈,直到感觉指下紧绷的rou膜放松了,才把中指也伸进去,浅浅抽插起来。 殷无常被他慢节奏的cao弄折磨得濒临崩溃,他情急之下,咬着腮帮子主动将两腿分得更开,连声催促:“你、抓紧……别磨蹭了!” 宿明河的阳物也早已抬了头,此刻简直硬得发疼,他索性收回手,解了裤子,扶着茎身,跪下身,将那玩意的顶端在殷无常下身顶了顶。 他的东西生得粗长,份量不小,宿明河低头看了眼,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直接进去,不然说不定真给那里撑裂开了。他的本意只是用真家伙吓吓殷无常,教他安分些。谁曾想殷无常偏偏就是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竟用脚勾住了宿明河的腰,猛然用力,想将宿明河的阳物压进入口,然而才吞进guitou,他就因陌生的撕裂感痛得冷汗直冒,双腿再也使不上力气,将将要摔在地上的时候,被宿明河叹着气捞了回来。 “你呀……” 宿明河心疼地往后退了退,撤出了甬道,他一手taonong殷无常的yinjing,一手去按揉阴蒂,废了好些功夫才用情欲将殷无常解救出疼痛的深渊。 随后,他松开手,对着殷无常的臀rou象征性地打了一巴掌,又好气又好笑,“刚才那下我也被你卡得难受,你就不能有点耐心吗?非得两个人一起遭罪?” 殷无常的双耳不知何时也红了,却仍要固执的别开眼,嘟囔道:“说得轻巧,中了药的又不是你。” 嘴硬归嘴硬,殷无常终究是默许宿明河细致地完成了前戏,直到宿明河从他的yindao里收回三指,他都没有再对宿明河的行为发表任何意见。 宿明河将沾满yin水的右手贴着他的阴户,轻轻揉了一把。他低声道:“要进入正题了。” 殷无常恼羞成怒,“这种事不用你预告!” 宿明河不再计较他糟糕的态度,他缓缓挺身,将阳具插进了殷无常的女阴里。殷无常尽可能地放松下体,仍被rou刃刺入体内的鼓胀感顶得干呕。 纵使前期工作做得再好,手指的长度也总比不上真家伙,开拓不了甬道深处。宿明河一面享受被紧致且湿热的软rou包裹的绝顶快感,一面分神观察殷无常的情态,他想了想,没有坚持将整个阳具插入殷无常的yindao,只进了大半,便要开始抽插。 就在这时,殷无常冷不丁地开了口:“全插进来。” 宿明河第无数次向他解释:“你会疼。” “那你留一截在外面就不难受了?插进来,我受得住。” 宿明河吃惊地端详他,他却垂着眼,不肯与宿明河对视。 宿明河于是继续尝试着往里进了些,顶到了一处入口。 殷无常蹙着眉,“继续。” “但那里应该是——” “我让你继续!” 宿明河忽而冷静了下来,先时由殷无常体贴而生的喜悦骤然从他的脑海中淡去,仿佛潮汐极剧退回海里,礁石显现出来,尖锐地昭示出一桩曾被他忽略的事实。 于是他暂停了交媾。 “殷无常,”宿明河端正了语气,以鲜有的严肃容色面对殷无常,并在相识以来头一回连名带姓地唤他,“我此番开罪你,是我之过,待你恢复过来,对我要打要杀再做定论,但你不该拿你自己的身体置气。” 殷无常紧闭着眼,一声不吭。 宿明河俯下身,轻轻吻去殷无常眼角的泪滴,又顺着他的眉眼向上,在他的眉心处复落下一吻。 殷无常有些难耐地挣了挣,他在过分温情的对待下手足无措。“你不必做出这般姿态,”他自暴自弃道,“反正都已经……中了药是我自己活该,与你交合解毒也是我自己选的,一切咎由自取罢了,等离开这里,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你放心,我不会因此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你。” 宿明河沉默片刻,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同我再也不见?” “不然呢?”殷无常霍然睁开眼,厉声反问,“难道还要因此与你做一对亲密无间的至交好友不成?若是如此,你们衍天宗的弟子端的是不同凡响,别人交朋友靠真心,你们却靠同床共枕,真是叫我等中原人大开眼界!” 宿明河缓缓从他身体里退出去,“算了,不用做了……我帮你打出来吧。” 殷无常见他情绪低落,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又莫名生出了些许不忍,遂梗着气道:“你现在倒想起还能只用手帮我了。” 宿明河不答,只垂着眼用很规矩的手法替他手yin。 营帐内一时不闻人语,只有宿明河摆弄殷无常阳物时弄出的一点水声。 殷无常突然觉得心底空落落的。他抿了抿唇,再度试着打破僵局,“你就没什么要反驳的吗?” “为什么要反驳?”殷无常听见宿明河苦笑了一声,“你明知道衍天宗弟子并非都是德行败坏,却仍要说这些气话,无非就是在不指名不道姓地骂我——而且根据我今日所做的种种,你骂得也不算错。” “……所以你当真靠上床交朋友?” 宿明河因他突如其来的一句懵了懵,无奈道:“这怎么可能……实际上今日也是我的第一次。” 殷无常“哦”了声,却道:“那你怎么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 “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我从前好歹看过了几册避火图。” 殷无常又“哦”了一声,旋即他心念一转,冷酷地发号施令:“只是自渎了话,还用不上你代劳,你把我的手解开,我自己来。” 宿明河瞥了一眼他的神色,竟当真解开了他腕间的束缚。 殷无常活动了一下僵硬关节,就在宿明河以为他马上挨一拳或被殷无常抛弃在营帐内之际。殷无常忽地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旋即用两指撑开女阴的xue口,毫不犹豫地坐上了他的阳具。 再度埋进柔软湿热的宝地。宿明河一时呆住了。 殷无常自行上下起伏,动了十来下,总觉得腰眼发酸,有种说不上来的不称心,遂掐了一把宿明河,恼怒道:“别偷懒,快动。” 宿明河盯着对方那双他曾亲口夸过漂亮的凤眼,如梦云端,脑子里晕乎乎想不明白情况,腰腿倒是下意识地想起发力,向上顶了顶。 殷无常随之闷哼一声,软倒在宿明河怀中,双手松松垮垮地圈着他的脖颈。他附在宿明河耳边,颠三倒四地问他,既然可以靠前面泄身解毒,又为何先前要将他的手绑起来,而不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 “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可你后来惹我生气了,”宿明河的语气里满是委屈,“一开始只是想吓吓你,结果后来鬼迷心窍了。” “哦,所以你还是有坏心。” 宿明河不答,却默默加快了顶弄的频率。他一手护住殷无常的腰,另一只手继续前时未尽的事业,帮殷无常手yin。殷无常受不住愈发激烈的性爱,在宿明河肩上狠狠咬了口,切实用了力,不仅留了一圈牙印,还出了血。宿明河痛嘶一声,依然不肯放缓速度,殷无常没了章法,想要勒他脖子逼他就范,又无端下不去狠手,只得窝着火气又掐了他一把,随后把头一扭,不再看他,但依然将脑袋靠在他的颈侧。 “你是不是喜欢我?” 殷无常不等宿明河回答,便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在刺史府就觉得你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 “所以你后来趁机划我了一刀?” 殷无常暗暗用余光瞥了一眼,看见记忆中受伤的地方已然愈合,只留有淡淡一线白痕,方冷哼一声:“那是你活该,所有人都知道往外跑,独你一个人想不开走回宴席,你不挨刀子谁挨?” 殷无常说完这句,就不再吭声了,他咬着下唇,将呻吟都咽回肚子里。宿明河忍不住要叹气,“别咬嘴唇了,你实在不想出声,就咬我吧,像你刚才那样。” 殷无常仍是不言不语,直到他先行射出来,宿明河作势要拿刚才撮弄他yinjing的手去撬开他的双唇,他才忍无可忍地骂了一句:“你有病吧!” 后来他在欢好中渐渐得了趣,高潮了一次,又再二度登临巅峰之际被宿明河抵在深处释放,一时间神魂颠倒,头晕眼花,只觉四下都光怪陆离,落不到实处,他在无边无际的惶恐不安中死死抓住宿明河的手臂,哽咽着,毫无征兆地落下了今日除生理反应之外的第一滴眼泪。 “……你为什么喜欢我?” 殷无常问话的声音太小,语速太快,以至于他自己都险些以为他不再逃避的提问是一个错觉。 但宿明河听清了,并给予了答案。 “我算到自己会在九老洞遇见命定之人,然后那天刚进副本,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他亲了亲殷无常的的眼睑,恋恋不舍地将阳具从对方体内拔出来。“我之前说了,你的眼睛很漂亮。” 殷无常默不作声地在宿明河怀里歇了许久,好不容易积起些气力想站起来,甫一使力又双腿发软地栽回他身上,宿明河叹了口气,扶着他坐回布垫上。他将自己的一身行头穿戴完毕。“我来收拾吧,外面有烧过的水,我的包袱里还带了一套干净的衣物——放心,不是衍天那种华贵制式,是绛红色的圆领袍,我第一眼看到那个料子就觉得裁成衣后肯定很衬你。” 殷无常反射性道:“我为吴钩台办事,不能穿得太惹眼。” “我知道,”宿明河已不知今日叹过多少气,一种近乎酸涩的甜蜜充盈了他的身心,“所以只有这一次,穿给我看看吧。 ” 殷无常略显迟钝:“你这是在恳求我吗?” “是的。” 这次殷无常沉默的时间比以往都长,直到宿明河帮他擦洗干净,又像打扮木偶似的为他僵硬的躯体裹上新衣,他才按住宿明河殷勤地替他躞蹀带的手。 “我不可能许给你任何长远的承诺,”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知的颤抖,“你我都清楚,就算我答应了你再多,都只是一句又一句头脑发热的空谈。” “嗯,”宿明河反握住他的手,“我明白。” 宿明河想了想,“如果你愿意了话,能给我一截你的头发吗,这样无论后来发生了什么,我都能有个念想。” “不可以,”殷无常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不管生离还是死别,一旦有了信物,就有了念想,很可能会演变成难以放下的挂碍。” “不过如果将来有一天,我死在了你的前面……至少此时此刻,我希望我的腰牌能交到你的手里,由你将我挂上墓林。” 宿明河沉吟须臾,忽地开了个玩笑:“那我倘使私藏下你的腰牌,把它在春天种下,到了秋季,会从土里再长出一个你吗?” “……不会,如果你非要这么假设,那么按照种豆得豆的理论,你最多也只能收货许多一模一样的腰牌。” “那还是算了吧,”宿明河轻轻叹了口气,“只见腰牌不见人这种事太教人伤心,我这辈子只经历一次就好了。” 宿明河最终还是按着殷无常穿上了躞蹀带,并将他的腰牌庄重地系了上去。 临别前,他与殷无常交换了第一个唇对唇的吻。 “那好吧。” 宿明河终是如春风一般温和地微笑起来,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他柔声说,“既然不得结发,我也不强求,那你一定要多多来见我。” “在结束之前,我们要岁岁常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