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私会
温樾舟反而望向江镜鸢,平静负手,“走吗?顺道带你出去,找你逾哥?” 温樾舟这样主动,反弄得江镜鸢不太好意思了。 毕竟她昨天哭的像是被强抢来的,明明他才是人们趋之如骛的对象…… 好在,表哥没跟她计较。 “谢谢,表哥。” “嗯。” —— 把江镜鸢送到江府门前,她下了马车。 温樾舟的帘子被掀开,他正神色淡淡地望着她。 江镜鸢刚要挥手跟表哥告别,风眠瞪了她一眼,带着一副,她有眼无珠的高傲神情,还用下巴看人,架着马车走了。 江镜鸢手悬在半空,望着马车背影,笑容僵在脸上。 —— 府中还挺热闹,可她去逾哥屋里转了半圈,都没见人,只能跑去问娘。 娘本来招了一大群夫人们,来家里搓麻将,见她回来,刚摸到手里的自摸,一不留神给甩了出去,“二饼!你怎么回来了!” “哎呀!不是不是!我这是自摸!糊了糊了!”一个穿金戴银左手上,叠戴了五六条饰品的江夫人,立马推了手里的胡牌。 “不行!你刚刚明明是打出来的!”王夫人不乐意了,别人右手边的金银都摞起来了,只有她手边空空!她们赢得全是王夫人的钱! “不跟你掰扯了,我女儿怎么从宫里回来了?” 一屋子的夫人,还有的带着两三个丫鬟来的,江镜鸢不好张口问话。 江夫人把她拉到一个角落,将她左看右看的,生怕她是因在宫里,挨了看不见的欺负,才偷跑了回来,“温樾舟欺负你了?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宫里吗?” “娘,我逾哥呢?你答应我,大婚后,不管我的私生活的!” 江夫人终于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夫人面露难色,盘着左手上的佛珠,来回踱步,终于想好了怎么做一般,“你等一下,我知道陈逾在哪儿,你现在府里等我,就在府里呆着,听话。” 江镜鸢不明所以,疑惑的跟着娘一起跑,“娘,我跟你一起去找逾哥不就行了。” “管家,管家!”江夫人一身珠宝累赘,跑不动,又见女儿颠着一对儿蹦蹦跳跳的白兔子,跑到比自己还要快,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 江夫人身型纤细,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刚刚小跑几步,已经是一个月的活动量了。 管家过来恭敬的,朝着江夫人行了个拱手礼。 “你,你去吧陈逾请回来一趟,就说……说小姐回来了,想见他。” 江夫人边说,边跟管家使眼色,看的江镜鸢容易误以为,管家跟江夫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一样。 “娘,你们俩在我面前,打什么我看不懂的哑谜呀。”江镜鸢一脸茫然的,天真的眼珠在两人之间,来回晕乎,因看不懂而打转。 但,管家终于看懂了一样,点点头,“好的,夫人,奴才这就去。” 江镜鸢:…… —— 江镜鸢坐在两人平日里常带的,花园,欣赏着奶白色正盛开的花,摘下几朵,往头上一带。 拿起放的到处都是的铜镜,欣赏自己的美貌,还有大胸。 江镜鸢自己都为这对儿大胸骄傲,就是走路走快了,会不太方便,比她的颜值还要吸引人。 胸大腰细瓜子脸,前凸后翘,想起坊间的传言,说她的身段样貌,比京都最富盛名的花魁还要高上几分。 满意的摆弄头上的小白花。 —— 陈逾下轿的动作微缓,他是被轿子抬着来的。 见她正自恋自己的身体,眸中闪过异样的色彩,会让陈逾想起他府里的一些女人。 江镜鸢听到动静回过头,朝着陈逾扑了过去,陈逾被她的举动吓得退后了两步。 江镜鸢却被他这举动,伤了心。 “怎么了逾哥?我嫁八皇子前,不是约定好了,关系不变的吗?”江镜鸢小嘴无意识撇了下。 陈逾无意识摸了下小腹,又放开手,捏着衣摆,眉头微蹙,朝她走了几步,“鸢儿,我……我们……” 陈逾望着江镜鸢那双天真又澄澈的双眸,话到嘴边,又强行压了回去,“可是鸢儿,你要跟我保持关系的话,八皇子该怎么办?他是我朝的战神,再跟你在一起,总有一日,我会背负全天下的骂名。” 江镜鸢又迷茫了,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可你跟爹娘,哄我成婚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呀。” 陈逾想起路上管家的神色跟交代,真没想到,说好了成婚后,跟江镜鸢再也不见的。 见到管家跑来请他,他还以为有别的事情。 要不是江家的恩情太大…… 陈逾根本就不想来! “鸢儿,你听我说。” “你已经跟八皇子成婚了,你要真的跟他,各玩儿各的……这根本不可能!你明白吗?”陈逾边说边跟想上前的江镜鸢保持合适的距离。 “八皇子是个双儿,他要是跟别人了上了床,迟早会受制于那人。” “到时候,他就不是本朝战神了,他就是……是……总之,你不能因你坏了他的名声,明白吗?”见她总想上前,像以前那样触碰他,陈逾感到不适与害怕。 “双儿的伴侣,对双儿的影响非常的大,做过后……双儿是会慢慢越来越爱那人,会臣服于爱人,甚至精神理智都无法自控。”陈逾面带严肃,语气带着不耐烦的耐心,试图跟她说的更加清楚。 因江镜鸢在他面前,一直都弄不清楚的单纯样子,陈逾还以为他等得起,但…… 总之,要不是江镜鸢一直弄不清他想要什么,他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而且,八皇子那个贞夫的称号,你还记得吗?本朝没有双儿能撑到三十有五,尚未……未行房事。这太难了,大部分双儿,十几岁就会想与人欢好。”陈逾摸了摸小腹,似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甜蜜。 “鸢儿,不要为了我做错事。回去跟八皇子好好生活行吗?” …… 逾哥说了一大堆,可江镜鸢的脑子,被他头几句话就给弄打结了。 她的脑子,似乎从没有这么大的转速运转过,都快转烧了! 江镜鸢的头有点痒,小手挠着浓密的秀发,“逾哥,你说了那么多,我弄不明白!” “咱俩不是一起长大的吗?咱俩不是指腹为婚的吗?不是,说好了我十八岁了,你就嫁给我的吗?我想你完整的嫁给我,不用背负双儿那些奇怪的荡夫骂名,这有什么错误吗?” 江镜鸢眼圈红了,她一步一步靠近陈逾,陈逾捏着帕子退到墙角,还是被她搂住腰。 陈逾一脸难堪,根本不知道怎么说,她才能明白。 “你比他的腰软多了。”江镜鸢闭上眼在他胸口轻蹭,熟悉的感觉令她安心。 她恋旧,不喜欢换人。 陈逾似乎听到了突破口,“鸢儿,你,你!昨晚碰过八皇子了吗?” 江镜鸢哑言,“是。” 坐马车来时,八皇子特意交代了,不能说漏。 说漏了都会没命。 怕她听不懂,还用平静的语气,仔细讲解了为什么不能说漏。 陈逾松了口气,“双儿对伴侣的依赖性很强的,鸢儿,你不能跟我再见面了。要是被他八皇子的对头查到,对他哥二皇子,对婉贵妃,对江府都不好。” 陈逾试了几次推不开她,才用力,掰开她固执的手腕。 江镜鸢已经淤青的手腕,又被捏红了。 江镜鸢不理解地哭了,擦着眼睛,“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捏我手腕。” 陈逾望着她,叹了口气,同样是十六岁,鸢儿就像长不大一样,课业成绩也不好,她爹娘跟江府的人,还有他。 总感觉江镜鸢是个,生活能自理的漂亮傻子。 心思单纯的,宛如三岁的孩子。 她迟迟不开窍,他就要一直憋着。 受了礼教的他又开不了口。 陈逾实在没办法爱上这样的江镜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