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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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老四!进石门!”单玉娘沉着脸,率先牵起单敏的手进入门内。 单敏慌乱地跟上玉娘的步伐,手里举着的火把完全照不清任何地方。 如果不是玉娘还抓着她的手,她简直会以为自己已经到了虚无之地。 这是一种真正的黑。 目光可见的黑,尚且是带着一种光亮、可以被分辨的颜色。真正的虚无之黑,像无边的深渊吸收掉周遭一切的光亮,陷入一种完全的黑沉。 下一瞬,单敏便毫无知觉地昏迷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时,玉娘已经不见了踪影,火把被丢在地上。她揉了揉脑袋,爬过去捡起火把。 火把上的火油消耗得不多,说明她昏迷的时间并不久。 尽管此刻她独自一人的情形非常渗人,但单敏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自己目前的处境。 这里是一处约四米宽的方型耳室,头上是高约三米的圆形穹顶,顶上绘有满墙的星宿壁画。 这种耳室结构在古代非常典型,通常大家会以为这是为取天圆地方之意,其实不然。实则是圆形穹顶比方形屋顶更利于防水防盗。 单敏先是举着火把环顾了一圈,确定唯一的出口就在耳室左侧的一道窄门边,这才安下心来仔细分辨耳室所存之物。 靠近窄门的角落上放着两只绿釉塔式罐,底下搭着莲花底座,极为精美。耳室的壁龛上放置着几块小物件,上面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土沙。 她取下一件拿在手里,轻轻扫落面上的土层,观察了许久才辨认出这是一块叶状雕纹的琥珀。她依样取了另外两块,分别是一块颜色鲜艳的绿松石和材质温润的双面玉雕。 单敏将这三样小物件收入随身的布袋,其余瓶瓶罐罐太大件,她拿不动,也可能没命拿...... 看着窄门外的幽暗甬道,单敏再一次紧张了起来,一颗心仿佛悬在嗓子眼。 但是这样的处境,也是每一位下墓的摸金黑佬早有预料的。墓xue里的机关错综复杂,形势瞬息万变,独自面对是必然可能出现的情形。 只是单敏没想到,这样紧迫的情形来得这么快...... 她小心翼翼地往甬道外探去,步行几米后,火光照出另外几处耳室的轮廓,这片区域竟多达十个。 她挨个匆匆检视了一遍,却未见玉娘,甚至是其他任何一个人的踪影。 整座墓xue空大寂静,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好似黑暗之中,只徒留她一人存在。 单敏闭眼做了几个深呼吸,勉强压下嘭嘭乱跳的心脏。 依目前的规格,逸德太子墓应为双室砖墓。那她此刻所在的耳室甬道应为前甬道,穿过前甬道即为前室。 若棺椁放置在前室中,那前室便是主墓室,经后甬道可达后室。 一想到前面极有可能出现墓主人的棺椁,单敏的呼吸又忍不住克制了起来。 周围没有一丝风气流通,火把稳稳地烧着,偶尔发出噼啪的声音。特质的厚底麻布鞋踩在石砖上几近无声,但单敏还是慎而慎之地放轻了脚步。 前室的布置逐渐映入眼帘。 一对镇墓兽立在甬道末端,镇墓兽为震慑鬼怪保护亡者魂魄而在墓室内设置的一种奇兽,一人面、一兽面,左右相对。 室内一套雕刻精细的石桌石椅被放置在中央,地上错落摆放几对贴金彩绘铠甲骑马武士俑,是唐代极为标志的唐三彩陶俑。 看来棺椁不在这里,单敏悄悄松了口气。 但莫名之间,后室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单敏不自觉抬脚往后甬道走去。 待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站在一座巨型的石椁前。 棺、椁其实是两种葬具,即为里外两层。椁在外,棺在里。 石椁顶面为庑殿式,门扉上镌刻有戴步摇凤冠仕女图,仕女莲面、柳眉、凤眼、樱桃小口,着桃式袒胸宽袖短衫并长裙、罩笼裙。四周装饰繁密的缠枝蔓草图案,寓意华丽富贵吉祥。 两侧石板刻有文字,应为墓主人生前事迹。 这样的石椁重可高达十余吨,通常需由擅石料者通过寻找石板的缝隙进行拆解,方可破开。 单敏此时独自一人,自然没有本事也没有心情去研究棺椁的开启之法。 但火把燃耗之间,火光已渐渐暗淡。昏黄朦胧之间,单敏似乎瞧见门扉上端有一处弧形的凸起。 她鬼使神差地抬起手,轻轻按了下去。 “轰......” 石椁内忽然一阵颤动,紧接着,顶部的庑殿自中间劈开。 单敏还来不及上前查看,又是一阵轰隆声自石椁内响起。 动静终于停下来后,她屏住呼吸小心抬脚靠近。入眼便是一具身量极高的干瘪古尸,身上的衣料织物俱已接近脆化,一碰便会碎为粉末。 腿间的一处隆起即陌生又熟悉。 这太子死前竟还是处男之身? 单敏蹙了蹙眉,面露疑惑。 具墓志所载,逸德太子死时年十九。这样的年纪,又出在皇室,应该儿子都要有了。 史料提及此人的只言片语甚少,只大概知道逸德太子曾被贬为庶人,在少时随其父流放,后其父复位太子,便再次跟随入宫,又因被诬陷妄议而被武皇赐死。 如此凄惨一生,若说死时还是处子,倒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单敏此时并没有滴血入幻的准备。玉娘与她一同进了石门便消失了,当务之急,还是寻到破解之法,速速与玉娘等人汇合才行。 单敏举着火把正要离开,甬道内忽地闪过一阵劲风,火光艰难地摇曳了两下,最终还是被吹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