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景

    “小书长大想做一个淑女吗？”

    “mama，什么是淑女啊。”

    那时的小书对于自己未来的选择充满了想象。或许会成为科学家？或者当一个老师？

    “淑女啊，是为国家做贡献的人，就像那些话本里的大英雄一样。”

    mama摸摸小书的头，给小书梳了两个羊角辫。

    “如果现在去报名淑女这份工作，未来小书的生活起居，国家都会派专人来负责，只要服役十年，小书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小书一边揉着自己的衣服下摆，一边期期艾艾的问mama。

    “mama……我们家……要吃不上饭了吗？”

    mama扯出一个怪异尴尬的笑，将小书抱起来。

    “怎么会呢？mama并不是想让小书去工作，只是如果小书成为淑女，全家都会为你自豪。”

    自豪是一个好玩的东西吗？小书对mama说的话一知半解，分辨不出来具体的意思。

    但是没关系啦，小书知道，如果她答应做这个淑女，mama就会很开心。

    “小书愿意去的。”

    公爵夫人见小书点了头，兴奋地去叫公爵。

    “小书答应了，快去拿留影机来！”

    小书重复了一遍愿意成为淑女的话语，录像带被送往淑女管理处参加遴选。

    晚上，小书收到了想要很久的公主裙和大蛋糕。

    “今天其实是小书的生日吗？”

    mama接过侍女们捧来的彩带，一圈一圈绕在小书身上。

    “也可以这么说，我们在庆祝小书的新生。”

    唱诗班在草坪里哼唱着悠长轻快的歌谣，温柔的晚风吹在阳台站着的小书脸上。

    小书隐约觉得，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在6岁这天，决定了自己的未来。

    后来有人问收容所里已经退役的小书：“您后悔吗？”

    小书想起过去的二十多年，想起自己经历的那些辛苦的训练，想起成为淑女后为家族带来的荣光，想起这么多年的极乐与苦痛。

    她摇了摇头。

    “也许有些时候是比较辛苦啦，但是想到某些节点，就能忘记当下的难过。像我拿到淑女合格证那天的喜悦感陪我很久，那时我真的以为自己苦尽甘来。”

    她顿了顿，看向来访的记者。

    “现在科技飞速发展，人们神经和大脑的承受能力也越来越高，淑女也成为被时代淘汰的职业了。”

    记者接下她的话。

    “那对于这种现象您怎么看？是不是觉得科技不够成熟，政策过于草率。过去的这么多年，淑女们真的为社会做了很多。”

    小书摇摇头，看向记者的眼睛。

    “我很开心。”

    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涌了出来，她笑着摇头。

    “我永远为我的职业骄傲，但我打心底里开心。”

    ＂现在的女孩们不用承受那些痛苦，就可以感受到我们的快乐，这是件好事。＂

    28岁那年，小书就正式进入收容所开启了她的退休生活。

    其实可以回家的，但是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和她媾和过的亲属长辈，或许离群索居才是淑女的宿命。

    和她同年的淑女小琳在收容所养了一只边牧，看起来比小孩子都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