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龙姑娘是营妇?
95 龙姑娘是营妇?
沈清茗和龙卿还是和一群姑娘坐一桌。 这些姑娘也是精明,专门挑了和她们坐,坐不下也要挨着邻桌坐,不愿和那些整天念叨着女孩子不必吃那么多饭菜的老妇坐在一起。 沈清茗看着西去的落日,一边把饭添在饭碗中,一边招呼大家动筷。 龙卿夹起一块糖醋排骨,配着米饭吃着。 同桌的姑娘早已饿坏了,纷纷夹了rou大快朵颐,她们中的许多人似乎没怎么尝过rou香,吃的很快,桌上的rou菜没一会儿就吃的差不多了。 龙卿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虽然杀了一头猪,但架不住人多,而且这些姑娘不愿和别人搭桌,全都挤在她们这一桌就有些不够菜了。 她问:“厨房可还有rou?” “还有呢。”沈二丫放下碗筷,回答道。 “现在去煮?”沈清茗也知道龙卿的意思,问她。 “不必了吧,我们吃些菜就好。”几个姑娘怕给她们添麻烦,便小声劝说。 “这怎么行?招待客人怎么都得让人大口吃rou吧。”龙卿招了招手,阿虎立刻附耳过来,龙卿对她说:“你去煮些白rou来,配点蘸料,蒜泥葱花香菜酱汁什么的,给姐妹们过过嘴瘾。” “诶。” 阿虎满口应下,沈二丫和沈三丫也顾不上吃饭了,跟着阿虎一起去煮rou。姑娘们见状皆垂下头,低低的笑了起来,虽说她们中的许多人已经接近及笄,可以当娘了,但只要提到吃rou,她们却还是表现的像个馋嘴的孩子般嘻嘻哈哈。 不时,一大盘白rou就端上桌了。 白rou都是用上好的五花rou煮的,这会儿已经片成薄片,由于只是用白水煮熟,所以吃白rou一般要配着蘸料吃。 龙卿把蒜泥葱花香菜沫什么的一股脑混在一起,还把已有的蘸水也混在一起。 “你混这么多哪里好吃。”沈清茗忍不住吐槽道。 “只蘸蒜泥也寡淡了,这样味道更丰富些,你若不喜欢,那就只蘸蒜泥吧。”龙卿还是坚持混,然后迫不及待的夹起一片rou蘸了蘸,猛地塞进嘴里。因为混了许多葱蒜,酱料的气味非常冲,但她很享受这种滋味,细细的咀嚼着嘴里的rou片,露出满足的神色。 “真这么好吃?”沈清茗见她吃的这么香也忍不住,也蘸了蘸她那份蘸料,却被辛辣冲的眼泪都冒出来了。 “咳……咳咳。” “吃不了?那吃这份吧。”龙卿把一份只加了酱醋的蘸料放在她的小碟子旁,随即招呼道:“来,吃rou吃rou。” 姑娘们再次起筷,欢快的夹起rou片,蘸着蒜泥,吃的喷香。 在隔壁桌吃饭的人们见她们这一桌添了一大盘白rou,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rou片上的油水似乎还会发光,看着就馋死人。 老沈家一家几口坐在角落的位置,他们没有分桌,男女坐在一起,乍一看男人女人相处融洽,但再一细看,男人每次夹菜都是奔着rou菜去,而女人则只会夹一些蔬菜,好不容易夹了块rou,却是放到儿子碗里。 沈二嫂和沈三嫂时不时瞄向那桌大口吃rou的姑娘,再回头看看吃的满嘴流油的丈夫儿子,郁闷的味同嚼蜡。 “痛快痛快!”阿虎一连吃下一碗白rou,又倒了酒一口闷,舒爽的只会喊痛快。 “这下舒坦了。”姑娘们一边吃一边笑。 “怎么样?吃的可还过瘾?”龙卿端着酒碗,戏谑的问她们。 “太过瘾了,就是这么多rou,都不大吃得下。”有个姑娘端着碗,用筷子轻点碗里的rou片,rou片虽香,但她的胃已经传来涨满的感觉,也腻住了。有rou吃都吃不下,这让她有些郁闷。 “既然吃不下便莫要吃了,喝点汤吧,解解腻。”龙卿见白rou只吃了一半,也怕她们吃坏肚子,便对她们说。 “为何我们都吃不下了?我看沈……jiejie,沈二jiejie,沈三jiejie也吃的蛮多的。”有个年纪小些的姑娘好奇的看着沈清茗。此时沈清茗正好夹了一片rou,本欲塞进嘴里,听她这么一说,顿时窘迫起来,硬生生把rou放回碗里,遂小心的瞄向龙卿,心下想着龙卿会不会觉得她特别能吃? “她们都吃习惯了,其实当初她们也吃不了这么多,有句古话怎么说的,人吃五谷杂粮生百病,这些饭菜让你们果腹的同时,亦会让你们生病。你们常年没有rou食,肠胃适应了粗茶淡饭,突然吃这些油腻荤腥,很容易闹肚子,等以后吃多了,自然就能像你们沈jiejie一样大口吃rou了。” 龙卿一只手自然的搭在了沈清茗肩上,细细的摩挲着,让沈清茗好一阵脸热,头也几乎要埋进胸口里了。 “这样呀。我们还能吃多吗?” 姑娘们露出惊喜又怀疑的眼神。 “这得以后才知道了。” “龙jiejie果真是不一样的女子,若是可以,我希望我的夫君也是和龙jiejie一样的人。” “我们也是。” 大伙儿聊着聊着就扯到了成亲上面,虽然这些姑娘已经见识过龙卿这样的奇女子,也羡慕她们能够摆脱相夫教子的生活,但自小形成的观念还是根深蒂固,目前的她们对未来的期许仍旧是嫁一个男子,只是这个男子从父母之命媒娑之言,到了有一个较为具体的形象。 沈清茗暗叹,这些姑娘的想法就是千年来女子千篇一律的真实写照了,她也不例外。嫁娶观念根深蒂固,而她也不过是从嫁给一个男子,变成嫁给一个女子。这些姑娘或多或少对龙卿有好感,或许还不及爱慕,但也足以成亲相守了。可真要成亲,她们还是会选择一个男子,甚至是像龙卿一样的男子,而非同为女子的龙卿。 沈清茗忽然意识到,龙卿是否也是如此?虽然喜欢她,但倘若成亲,龙卿还是会选择男子,因此才不愿接受她。但转念一想,龙卿从未畅想过嫁人,看着也不像喜欢男子的样子。当初想过若龙卿嫁人,她便跟过去,纵然共侍一夫也在所不辞,但现在她却病入膏肓,无法接受这种结果,甚至不能接受龙卿嫁人,她会疯的。 苦思冥想一阵,沈清茗没能想到破解之法,反而越想越烦躁,干脆拿起酒碗吨吨吨的喝起来。 姑娘们还在幻想着那素未谋面的丈夫,妇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这群小姑娘哟,想寻像龙姑娘这样的夫君恐怕寻不到。” “为啥?” “你们也不看看,就冲龙姑娘的本事,能凭一己之力把全家养的白白胖胖的,这已经不是一般男子能比了。沈丫头跟了她一年,丰衣足食不说,还盖了新房,出落的水灵了。二丫头和三丫头也是,当初瘦的跟猫儿似的,不过一个多月,胖了些,也白了些,听说都开始认字了。她们做买卖,那些个大丈夫们不也只能眼巴巴的瞅着她们,盼着她们也带着他们干?” 邻桌的几个妇人吃过了饭,许是闷了,便都围过来聊天,字里行间全是对龙卿不假思索的夸赞。 “大娘说笑了。”龙卿喝着酒:“其实我就是一个种地的,赚钱的法子都是清茗想的。”这话也不假,赚钱法子都是沈清茗提出的,但沈清茗受限于见识,她才补上去,这才创造了奇迹。 “龙姑娘不是读书人吗?大娘我可是听说孙子兵法上有一条叫纸上谈兵,沈丫头想法子,你兑现这些法子,这样才能赚到钱。而那些谈天说地的书生,读了点书,进不得厨房就说君子远庖厨,养不了家更是大放阙词,说什么妇人常年只会坐在后院里头,涂脂抹粉,计较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辈子除了嫁个丈夫,生个孩子,便什么事都干不成。要我说呀,什么都干不成的是他们,除了会动嘴皮子,连生孩子都不会生呢。” “就是就是,再看看我们龙姑娘,人家上可以手执笔墨,进出官宅,下可以种地耕田,吃粗茶淡饭,我就没见过一个女子能像龙姑娘这样的。” “兴许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女子罢。”龙卿开了个玩笑。 “哈哈哈,龙姑娘真会开玩笑。女子也好,男子也罢,首先得是你这个人,我看沈丫头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伴随着李娘子有意无意的调侃,妇人们的目光全都聚集到沈清茗和龙卿身上,被那灼人的目光注视着,本就不怎么厚脸皮的她们直呼无力招架,双双红了脸,低眉颔首的模样竟是出奇的般配。 妇人们被她们的反应逗笑,一起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会儿天色也已经冥暗了,喝下的桂花酒化作了nongnong醉意,渐渐涌上来,趁着酒意,大家说话也没了把关,荤的素的都摆到明面上说,声音也比较大,传到了不远处的一桌男人耳中。 这桌男人和她们只有一墙之隔,自然听到了三合院内妇人起哄的声音,具鄙夷道。 “神气什么?再厉害,到最后不都是嫁个丈夫?等有了丈夫,龙卿照样只能像个侍婢一样侍奉夫君左右,到时看她还怎么神气的起来。一群缺男人管教的婆娘,没男人管就无法无天,姓甚名谁都忘了。” “就是,她的见闻都不知道怎么来的,兴许也只是道听途说。我听说富贵人家犯了事就会被圣上发配边疆,女眷还会发配到青楼这些地方,我看龙卿就是流放途中增长了见闻,那身拳脚功夫指不定还是流放到军营当营妇的时候练出来的,都不知被多少个男人受用过了。” 说到后面,几个男人露出色迷迷的眼神,仿佛龙卿真的当过花魁,又或是在军营被受用过一般。 正巧有一个姑娘端着菜走过来,本来准备给他们添菜的,但听到他们这样编排龙卿,当即止住了打菜的动作,不满道:“她听说?我看你们才是听说吧,你们又知道贵人流放是怎样?” “不然呢,她的一身本事和见闻总该有个出处吧,说不定给她开苞的就是她的师傅呢。” “你,哼,我去告诉龙姑娘,看她找不找捕快抓你们。”那姑娘羞愤而去,她觉得和这些男人无法沟通,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恶心。 “你!” 听到捕快两个字男人们就已经心头打鼓了,但话说出口覆水难收,只能讪讪的止了话头,低声骂道:“臭婆娘。” 那边沈青松坐在另一桌,也把男人的话听了进去,他觉得难听,也很不敬,但又没有办法,这世间的男子对女子的态度基本都是这样,如果都计较一番,基本不用活了。不过想着那些男人的话,他又忍不住往龙卿的双腿看去,感觉也不像那些男人揣测的那般。 今晚大家都饱食了一顿rou饭,到了夜间,灯火散去,酒足饭饱的人们都醉醺醺的回去了。 龙卿和沈清茗浑身酒气,因为她们住新房,人缘也好,宴会期间少不了被敬酒,龙卿一碗一碗的喝,也不知道是想多喝几碗还是真的那么实诚。沈清茗怕她喝死过去,只好给她挡酒,到最后却是自己喝的晕头转向,龙卿还是如上次那样,看似清醒,实则已经醉傻了。 “龙姑娘,你可以吗?” “没事。”龙卿站了起来,一只手扶着沈清茗的背,一只手去兜她的腿,试图把沈清茗抱起来,但她自己都软绵绵,抱了一下没能抱动,只好改为让沈清茗靠着她,二人互相搀扶着往一间屋子走去。 没走几步,身子就被李娘子拽住了。 “龙姑娘,你走错了,你们是这间。”李娘子见龙卿扶着沈清茗往西厢房走去,急忙把人拉回来。 龙卿甩了甩头,瞪大了眼睛去看眼前的屋子,似乎在分辨,而后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们没法收拾了,这里就拜托李娘子了。” “放心吧。” 龙卿半抱着神志不清的沈清茗回了屋,锁上了门。 李娘子看着关上的房门,暗忖:龙姑娘醉了吗? 这厢龙卿把沈清茗扶到床边,密闭的室内让那股酒气陡然浓郁起来,醉意上头,脑子也在嗡嗡作响。她强撑着把小姑娘放到床上,但由于自己也在发软,放下沈清茗的时候,她也稀里糊涂的栽了下去,正正好摔在一片软软香香的地方。 沈清茗被压了一下,表现的像个叫声娃娃,发出一阵猫叫般的嘤咛。不知怎得,龙卿觉得脑子在一瞬间变的格外昏沉,明明嗡嗡作响,她却只听的那喘息的声音。脸颊埋在一片软软的地方,那里很香,她忍不住蹭了蹭。 每当蹭过,身下立刻就会响起那种娇哼,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气音,龙卿爱上了这种感觉,潜意识中也是很喜欢这种声音。听着耳边忽大忽小的低喘,她的双手仿佛有了自主意识,沿着衣裙的下摆钻了进去,贴着灼热的肌肤四处游走。 沈清茗醒了过来,她喝的酒比龙卿还要多,这会儿整个视野都是模糊不清的,但凭借多种感官传递的信息,她还是勉强分辨出此时在她身上的人是龙卿。 模糊的神智告诉她上一次龙卿喝醉了似乎也是这样抚摸她的,或许是酒壮怂人胆,又或是经历的事情变多了。龙卿始终不变的态度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长刀,随时都会斩断她和龙卿苦苦维系的联系,这种危机感如无形中推进的大手,逼迫她,拼尽一切也要让彼此的联系变的牢固,直至再也无法斩断。 迷糊间,沈清茗丢弃了身为姑娘的矜持,在这样一个大家都不清醒的节骨眼上,她非常草率的做了生米煮成熟饭的决定。 当龙卿的手再次抚上她的胸房,沈清茗忍着满身羞臊,撑着发软的身子勾住了龙卿的脖子,把她带向自己。然后仰头,寻着那吐气如兰的方向,准确无误的吮住了那双发红,同样散发着nongnong酒气的薄唇。 ———————————————————————————————————— 好吧,其实她们的第一次是酒后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