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合契真心(重要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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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爱恨树妖不能理解。好不容易忙完进阶大典的树妖只想睡觉。 以上,是逃到镇魔书院下辖的悦林镇、掩了气息在一书局做寻常文人,也躲不过被老友揪出来絮叨心事的掌门道尊的真实心声。 “……唉呀,你就放过我罢,我就是一棵饮天露吃地气的柳树,怀胎都是感召而孕,我知道什么呀我。” 凃玥睁着一双死鱼眼趴在桌子上,都不想往商卿夜的方向看:“我刚得了一笔润笔费,还想去买点隔壁豆腐西施点的甜豆花,你倒好,把我的兴致都给搅没了。” 剑修:…… “就你这幅死样子,居然能在镇派掌门的位子上坐这么久。” 商卿夜感到匪夷所思。 知晓两人有矛盾,凃玥一点都不意外,毕竟老友就是个除了剑道外什么都很少思考的典型剑修,尤其最近,烦难事频频缠身,要让他去理解女儿家的婉转心思,实在是强人所难。 “你想知道我为何能稳坐掌门之位?”凃玥换了个姿势,支颔而坐。“因为亲近之人从不需猜我的心思。若无杂念,便无事不可与人说。” “我们妖族一向率真,化形前不过飞禽走兽,化形后心思也未必多深,总不过是抢地盘、争配偶的直白事。踏上道途,要么吃人成魔,要么向善修仙,夭于仙途,就成一抔黄土,不会去求什么名垂青史、也不谈功过成就。” “柳树本无性别之分,少生爱欲,但我活了千数年,也并非没有遇到过心动之时。可回过头来躬问己身,那一朝心动,当真值得我抛却‘已’,抛却‘无性之性’之法道,纳另一人进入我的心念圆满?” 凃玥甚少与人谈道,一时扯远了些,连忙回返:“这是我坚持的‘本我’之道,并非你的道。只是我清楚我的道,你又真的清楚么?除了寂灭道基,你还身负合欢道基,这是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稀罕事。你在剑道上已练至极致,但正如一阴一阳需得平衡相融,一味压制合欢道基,绝非圆满之策。” 商卿夜默然不语,半晌才道:“……那豆腐西施的甜豆花好吃么?你觉得俞霜可会喜欢?” 凃玥抽了一口气,抬起手,指着他的鼻子颤巍巍道:“你、你……好样的……” 青竹道尊一口气倒不过来,简直快要撅过去了。 剑修当即一笑:“我知你意,多谢。” 凃玥本来就是装相,闻言把商卿夜细盯一眼,也笑了:“我怎么也想不到,仙尊竟也有这种时候。” *自古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栖。不知所结,不知所解。不知所踪,不知所终。她已决定将其抛却,听着好似有一丝无奈清苦悲凉,旁人不解,她却自得其乐。但放到仙尊身上,既已浸入情欲,便无法回转,只能尽力求解。 若解不开,道途有碍,心亦困于囹圄。 “俞姑娘单纯无知,可绝不愚蠢,赤子之眼,最是看得透一切。”凃玥低言自语。“你已负她一次,若要挽回,可难了。” “……不仅是难。”商卿夜抬眼,“简直是束手无策。伤了她,我也疼得不行,倒是从未有过的感受,居然还觉得苦中泛甜。” 凃玥:…… 你是不是有受虐癖啊,柳树摇头.jpg。 “看你这样,已是想好解决之法了?”凃玥问。 “嗯。若还是不行,我就剖出心给她抵罢。” 青竹道尊觉得他玩得好大,不免起了兴头:“道侣大典不开,迟迟不给人名分,犹犹豫豫拖了这么久,你怎么突然干脆了?” 商卿夜深深吸了一口气:“小辈指着我鼻子骂,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只是不愿天道知晓,不是不给名分……罢了,总之都是我不对。” “我早该想到的,俞霜她……这么久了,她还未笑过一次。我不曾令她开怀,还惹得人总是哭。” 凃玥:“……男人啊,啧啧啧。” 天上的光景已经进暮,清风拂过,蕴阳湖湖面泛着层层涟漪,金波荡漾,映着西斜落日。湖景极好,凃玥看多久都看不腻。天啊,地啊,水啊,有这些,她便已满足了,又何苦踏入红尘,披一身熙熙攘攘,落一个不得甚解呢? “得了,反正进阶大典已成,若再起什么风波,镇魔书院还能挡个一时半刻。”青竹挥挥手,作势赶人,“仙尊先做该做之事罢。” “多谢。”商卿夜真心道。 - - - - - - 回到小院,俞霜不在,商卿夜等了半刻,等到一个汗淋淋御剑归来的姑娘。 天边最后一抹橙晖匀粉儿似的洒在她的发与脸上,与皮肤红润的本色交相呼应,看得他心头只生欢愉。 “我今日挥了一百五十六次剑,比之前多了不少。” 她跳下来,有些骄傲地收了含绯,脸一扬,剑修就知机上前给她擦汗:“又又真厉害。” “大师姐也夸我呢。” 他看了看她变得干爽的额头,又摸了摸后背,转进一点灵力,给她弥补空虚的丹田:“魔气尚未完全驱除,别太累着了。” “什么时候能驱除啊,大师姐已经在教我第二套剑法了,我想多学点……” 商卿夜伸指一刮她脸:“择日不如撞日?” “啊?” “就今天。现在马上。” 俞霜的眼睛一下子变得亮晶晶的:“真的呀?” “谁还敢骗你不成?我是再不敢了。” 姑娘脸一垮,找他的小指,拽住晃来晃去:“我,我已经不记得那件事了,剑尊也道歉了。你怎么总提呀?没有不信你,剑尊……” 商卿夜任由她晃,笑眯眯地:“好了,你先跟我进来。” 进了屋,姑娘换了宽松的衣裳,喝药吃甜杏脯,剑修按往常一样给她条理内息驱散魔气。待再检过一遍,确认她经脉已差不多回复替伤前的状态,商卿夜指尖聚了些灵力,在她掌心画了一朵赤色牡丹。 俞霜觉得掌心痒痒的,还很是温暖:“剑尊在做什么呀。” “这是太衍合魂契。”他低声道。“又又,我问了你兰师姐与易师兄,关于道侣,是我对不住你,未提前和你说清楚。道侣大典,除让宗门世人见证结契二人真心承诺外,还伴随天地规则的认证。但我深恨天道,与之相对数百年,不愿让它见证,它更不配见证。” 俞霜呆呆地看着他认真的容色,慢慢道:“所以这个……” 商卿夜轻笑:“来,让你的灵力跟着我的灵力走,随我一起念。” 以道为鉴,以剑为盟。承万载太衍之法,立此合魂之契。同心同念,共步修途…… 姑娘依言而做,只觉手心更热,似乎有无数条看不见的丝线自手中牡丹升起,将两人缠绕在内。 “接下来,你只要将这印记印在我身上,我再选一处印在你身上,合契便成,与结道侣是一样的。” 俞霜一双眼里满是茫然混乱,一股过于欢喜的情绪涌出来,反而被埋在心中,只嗫嚅问:“剑尊……安归,我真的可以和你结道侣吗?” “不然呢?”他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鼻尖,“这本就是我该做的。还是,你想看我和谁结道侣?” “我不要!”她大声叫出来,伸手掀开他的衣袍,把手按在剑尊左腰。 印成,冥冥之中,俞霜忽然理解了“太衍合魂契”的本质作用。 一为御主,一为契奴,气运共享,灵力同源,境界共进;生死之险,危难共感。若契奴背叛,天道夺命;若此契破裂,魂魄永劫。 她为御主,剑尊为契奴。 她有了这印,便能cao控媚骨,享合欢炉鼎,纳承命之人气运为己所用。御主想要契奴做什么,契奴就必须做什么。即便是贵为敛真、不可亵玩的剑尊,受了这印,哪怕是不会动用灵力的小儿,也能让他沦为yin靡不堪的性奴。 这一行为已完全超乎俞霜的想象,她一时呆滞不能动,商卿夜还有闲情逸致,剥橘子皮似的剥开姑娘的衣服,在胸口一线白痕处落了一个吻。 吻落,疤痕不见,只留一朵开得荼蘼绝艳的绯色牡丹。 俞霜一把推开他,站到地上,浑身颤抖。 “你……你!” 她眼前黑得都要看不见了,一阵一阵发昏,俞霜知道自己受了内伤,平常应避免心绪起伏过大,免得气血翻涌,为经脉雪上加霜。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日子剑尊给她保养得太好了,哪怕她感觉自己要晕过去,身体也顽强地挺住了。 身体挺住了,但心灵没有,俞霜平生第一次,理解了什么叫“悲凉”。 “你为什么不懂?你为什么不懂?我不要你当奴隶,我只想看你练剑!我……都说了我不要为什么你还这样!” 她又气又苦,扭过头去不想看他,眼泪直往下掉。 商卿夜把姑娘抱回来,生受了她两巴掌。这回打得准,狠狠拍在脸颊上,劲道太大,束发玉环都松了,落了几缕发丝在颊侧。 他没有躲甚至表情也没有变,只是用力把她按进胸膛,语气淡而缓。 “又又,你知道吗,这阵子你半夜总是哭。” 俞霜愣住了,本来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以前你夜里休息,睡着睡着便会蹭到我怀里。现在倒好,我抱着你,你总会跑到旁边自己趴着。我知道我伤着你了,如今发誓也没有用,信任一朝丢失,便再难找回。我本来该是知道得最清楚的。” 她咬住唇,泪涌得更急一分:“……我不是,我没有!” 接着,她听到商卿夜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一只手搭在她后心,传入一股浑厚温热的灵力,徐徐在经脉中游转。几乎一瞬间,她就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他的灵力就好似她自己的灵力,畅通无滞,心心相感。 环绕在元婴周遭的魔气被一牵一引,顺着元窍慢慢流入剑尊体内。原本废了好大功夫才能驱散一二的魔气,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被他吞噬干净。 “这太衍合魂契,就是话本里攻略者对仙尊施用夺其气运的。我早该给你,只是一直不敢。之前我一直在怕,四百年来,无人可信,所以我害怕,若你是天道埋在我身边的棋子该如何是好。害怕你对我的真心,其实是攻略者的手段该怎么办。媚骨对炼化者的谄媚渴望已是本能,我不得不日日压抑着本能,怕其吞没道心剑骨。” 商卿夜按着她的头,不令她看见自己的表情。 “可……夜里你说梦话,说你害怕,你说你什么都没有,你问我为什么欺负你。俞霜,我不想再让你怕了。合魂主奴契,还有我不敢坦诚的心思,比起你梦中流的眼泪,也不是那么值得畏惧。” 带着颤抖的话音落下,飘进俞霜耳里的刹那间,她突然就好似大梦初醒、明灯乍现,过往的一切,本是零碎迷离的片段,此刻却如断线珍珠重新串联,所有曾困扰压抑的疑问与矛盾都化作流水般通透。 “我……什么都没有?”她撑起身体,麻木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我什么都没有。别人有爸爸mama,我是孤儿。我本来有学上,但是末世来了,就没有了。别人有好朋友,有妻子丈夫情人,我、我也没有。我,我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我很听话的,为什么就我没有!”她搂住他的脖子,像渴水之人扑入一方甘泉,嚎啕大哭。 商卿夜攥起手指,双眼赤红,声音却更加柔和:“又又,你现在有我。” “我并不是要你把我当一个物品、一个性奴,那是在辱你。但我有媚骨,是最好的炉鼎,结契之后,可以替你洗经伐髓,重塑灵根……除我之外,你还可以拥有你的剑,你的道。自此之后,但凡你握住的,连天道都不能夺走,因为你与我共为承命之人。” 俞霜把自己哭得头昏脑涨,但商卿夜说的话,一字一句,全都听了个清楚明晰。 听得越清楚,她就越想哭,哭得停不下来。 “……那为什么,剑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什么都没做……” “谁说你什么都没做?”商卿夜垂眸看她,眼中如静水流深。“你给了我一个机会,一个数次轮回都求而不得的契机。而我……我爱你,哪怕你还不懂,爱么,就是多少有些疯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