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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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队！你把计划全打乱了！”她耳机里炸开一阵怒吼，也不知道是哪位怒火中烧的队员。
秦天把自己扔掉的燕尾服捡起来给拉斐尔披上，语气里是一点反悔之意都没有：“哎～对不起了嘛，我相信大家一定能把该抓的全抓了的，对吧？”
他想说点什么，想了想又放弃了，毕竟她是因为突然冲出来打架的，他又不是不清楚。
“好了！”秦天拍拍手，转身向观众席大声宣布：“各位参与Omega买卖，被抓现行咯～现在请大家到军部一叙，麻烦有序配合调查。”
刚见识过这个女Alpha揍人本事的各位贵族老A们瑟瑟发抖，无人敢出声反驳。
就连拉斐尔，都感觉跟她说话的语气颤了一颤：“那个……”
“太丑了！”她说着就上手擦他的脸，语气竟然很是嫌弃。
“等……等下……这个擦不掉！”拉斐尔被搓得生疼，江朝歌特地找人做的伪装哪是随便擦擦就能擦掉的，她这是刚动完手还没把劲收了。
某人折腾了一下才终于意识到她力气太大了：“哦哦哦哦……”
“我说你……”他感觉自己像个哆哆嗦嗦的小媳妇：“你……以后生气了……好好说话，别动手……”
“啊？”秦天愣了三秒，然后笑得直不起腰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会呢～”她拍拍拉斐尔的头。
“嘀嘀嘀！”耳机又响了，这回是另一个听起来比较冷静的队员：“秦队，有一辆装甲车突破了C区的防线，武装程度很高，怀疑是这帮人的头。”
“知道了，备好车，我这就去。”
“我也……！”拉斐尔刚说出半句话就卡住了，他大概还真没有跟着的必要。再看剧院出口处江姜已经带着一批人进来了，他嘱咐道：“快去吧，注意安全。”
待现场已经控制好，贵族老A们一个个被“请”进军部的运输舰里，他找到江朝歌拿了药剂洗了脸，才和江姜一起坐进飞行器里往秦天的位置赶。
江姜看他一副担忧的样子，不禁发出疑问：“你和队长不是有双向联络设备吗？”
“……”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果然他打开装置，耳边立刻传来打斗声，秦天居然一直没有把她那边的通话关掉。
虽然知道她应该没问题，听起来也是占据上风的，拉斐尔还是很紧张。
似乎秦天刚解决了最后一个敌人，耳边安静下来，只有细雨和她的靴底踩在泥水里的声音。
她说：“抓到你了……‘长老’”
长老？！瞬间许多回忆被翻出来，拉斐尔想起来，八月末绑架他的人，说过他是“长老”指定要的，这个人究竟是……
麦克风的收音很好，他听到布料翻开的声音，然后是一阵寂静。
“怎么了？秦天？”
她没回答他，而是对某个在她对面的人开口了，语气带着十分的难以置信：
“张……叔叔？”
张叔叔？
秦天直视对面拉下兜帽的人，方脸，鼻子微微勾起，只要面无表情，就显得些阴鸷。
她很快镇定下来：“……张旭文，你为何要做这种事。”
更早之前的记忆在拉斐尔眼前涌现，他失忆刚回到首都那段时间，秦天第一次带他出门，他们去了人工海附近的公园，在湖边遇到的……就是这位退休的前国防部长。
当时他只以为是自己外表显眼，所以张旭文看他的眼神才怪怪的，没想到他竟然就是地球复兴教的“长老”。
那，“长老”指定要抓他，究竟又是……拉斐尔闭上眼睛仔细听，不敢漏过一点细节。
“呵……听手下说有个军方的人，一个人就把前厅控制了，我还说怎么可能，原来是你。”
张旭文面上看不出来有半点害怕，他甚至用有些羡慕的语气道：“果然，Alpha就是不一样。”
“什么？”秦天不理解他这是在说什么，拖延时间？
“秦天，我老了之后，终于才意识到，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怪异，”老人张开双臂，任雨水打落在身上：“古人类既没有Alpha也没有Omega，他们像是由Beta组成的物种。而你们，这些长着腺体的动物，只是情欲的奴隶，这难道，不怪异吗？”
拉斐尔有点吃惊，他原本以为地球复兴教只是个从里到外都透着反智、骗钱的邪教，可听张旭文的语气，他竟然是真的相信这些的。
他下意识命令旁边的江姜：“再快一点！”
“……”说完他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发号施令的资格。江姜看了他一眼，然后踩死了油门。
张旭文的演讲还在继续，他的表情逐渐疯狂起来，眼球突出，神色疯狂：“你们！你们只是核辐射生出的怪物！”
“哈？”秦天觉得这论调真是莫名其妙，正要动手，耳边传来“等等”。
飞行器一个急刹溅起无数水花，前方高倍率探照灯打在张旭文身上让他眯起了眼。
拉斐尔跳下来，差点没站稳，原来秦天把人堵在了这片漆黑的巷子里，正好下着雨，地上满是泥泞。
他走到秦天身边，抬起头，果然张旭文一见到他脸色就微妙地变了：“是你。”
“听说你指定要抓我，为什么？”
“为什么？”老人突然笑了，皱纹挤起来：“因为你是‘高级品’啊”
高级品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是“高级”？
没想到他还没追问，张旭文倒是帮他答了：“你一定想知道，什么是‘高级’，很遗憾，我，也不知道。”
接着，张旭文突然就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眼眶凹陷，口吐黑血，整个人干瘪下去。
秦天冲过去，等她蹲下去查看时，他已经如同枯槁的干尸。
“纳米毒素，应该没救了……”拉斐尔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跪下抓住他的衣领问道：“你把其他Omega送去哪了？不是‘高级品’的那些！”可回答他的只有雨声。
好不容易追到一点线索，竟然又断了。
他转头看秦天，没想到她居然罕见地在发呆，“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秦天静静地看着张旭文的尸体：“以前，他还经常抱我。”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我很小的时候他就退休了，当时我记得有一些流言蜚语，说因为张叔叔是Beta，所以很容易就被我爹顶下去了……”
拉斐尔眉头紧蹙：“秦部长的能力大家都清楚，绝不是靠性别上位的人。”
“可是……他们说张叔叔以前也……”秦天摇摇头，然后抬头看看天空，雨已经小了很多：“他相信Beta才是人类最自然的样子，性别这些东西真的就那么重要？”
拉斐尔一时语塞，这个问题他要怎么回答才好。
想了想，他拉过秦天的手：“是的，很重要，”他看向身后，许多队员已经赶到，他们身穿重型作战服，无一例外都是Alpha，“原本就强壮的人，是无法自然地理解，为何弱小的人光是见到他们就会产生恐惧。”
秦天怔怔地看着他，拉斐尔拍拍她的手背：“可是，人类并不是不通言语的动物。无论有多么宏伟的信仰，他用来铺设通往理想道路的却是比他更弱小的Omega，所以他一定是错的。”
“唔……！？”他话音刚落，秦天就堵住了他的嘴，舌头搅动间原本的思绪瞬间被打散。
“你干什……”不是说好了保持相敬如宾的吗？
“对不起……没忍住……”她一副诚恳道歉的样子，可是正在舔嘴角的舌头无疑暴露了她的内心。
秦天恨不得就在这把他办了，怎么有这么温柔善良聪明漂亮的小O，她可是压抑了半天才把更激烈的想法化为区区强吻的。
雨中寒凉，拉斐尔身体不好，马上就被塞回了飞行器里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天吩咐完一大堆事，才替了江姜的位置坐到驾驶座上。
她本来小心翼翼生怕吵到他，没想到拉斐尔自己强撑着眼皮醒了。
“现在是？”
“送你回家。”
他注意到代词是“你”不是“我们”：“你去哪？”
“终于知道关心你的Alpha啦？”看他脸色变了，秦天连忙正经回来：“抓了这么多人，肯定得连夜审啊，这几天怕是都得睡办公室了。”
拉斐尔点点头，然后问道：“菲利普的事情……”
“放心，这肯定要查的。”
“还有范成良……”他沦落至此，拉斐尔觉得自己也并不是毫无关系。
“你是说那个……第四师团的前后勤官？”秦天语气不善，她肯定是看不起这种随便就做起黑产，又随便倒戈的人，“张旭文可能走关系在他的处分上动了手脚，然后引他堕落，但这样未免太费事，我总觉得他是骗了你，他对上司是谁大概是知情的。”
“或许吧……”拉斐尔的话里不禁带上几分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恳求：“他说他有妻女，这个应该不是假的，他们以后……”
“没办法，他做了这种事本身就已经是对家人不负责了……”秦天余光瞻见他眼睛里的失落，语调不由得软下来：“你之前答应他什么了？”
“他女儿的档案不会记下这件事。”
“啊——”她叹了口气，这可不好搞，虽然没到违规的地步，但要走的流程要跑的人情可是少不了。
“抱歉，要是不方便的话就……”
“没事儿！”秦天揉揉他的头发：“怎么能让你言而无信呢？毕竟我可是全宇宙最最最靠谱的Alpha。”
“是是是。”
秦天把自己扔掉的燕尾服捡起来给拉斐尔披上，语气里是一点反悔之意都没有：“哎～对不起了嘛，我相信大家一定能把该抓的全抓了的，对吧？”
他想说点什么，想了想又放弃了，毕竟她是因为突然冲出来打架的，他又不是不清楚。
“好了！”秦天拍拍手，转身向观众席大声宣布：“各位参与Omega买卖，被抓现行咯～现在请大家到军部一叙，麻烦有序配合调查。”
刚见识过这个女Alpha揍人本事的各位贵族老A们瑟瑟发抖，无人敢出声反驳。
就连拉斐尔，都感觉跟她说话的语气颤了一颤：“那个……”
“太丑了！”她说着就上手擦他的脸，语气竟然很是嫌弃。
“等……等下……这个擦不掉！”拉斐尔被搓得生疼，江朝歌特地找人做的伪装哪是随便擦擦就能擦掉的，她这是刚动完手还没把劲收了。
某人折腾了一下才终于意识到她力气太大了：“哦哦哦哦……”
“我说你……”他感觉自己像个哆哆嗦嗦的小媳妇：“你……以后生气了……好好说话，别动手……”
“啊？”秦天愣了三秒，然后笑得直不起腰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会呢～”她拍拍拉斐尔的头。
“嘀嘀嘀！”耳机又响了，这回是另一个听起来比较冷静的队员：“秦队，有一辆装甲车突破了C区的防线，武装程度很高，怀疑是这帮人的头。”
“知道了，备好车，我这就去。”
“我也……！”拉斐尔刚说出半句话就卡住了，他大概还真没有跟着的必要。再看剧院出口处江姜已经带着一批人进来了，他嘱咐道：“快去吧，注意安全。”
待现场已经控制好，贵族老A们一个个被“请”进军部的运输舰里，他找到江朝歌拿了药剂洗了脸，才和江姜一起坐进飞行器里往秦天的位置赶。
江姜看他一副担忧的样子，不禁发出疑问：“你和队长不是有双向联络设备吗？”
“……”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果然他打开装置，耳边立刻传来打斗声，秦天居然一直没有把她那边的通话关掉。
虽然知道她应该没问题，听起来也是占据上风的，拉斐尔还是很紧张。
似乎秦天刚解决了最后一个敌人，耳边安静下来，只有细雨和她的靴底踩在泥水里的声音。
她说：“抓到你了……‘长老’”
长老？！瞬间许多回忆被翻出来，拉斐尔想起来，八月末绑架他的人，说过他是“长老”指定要的，这个人究竟是……
麦克风的收音很好，他听到布料翻开的声音，然后是一阵寂静。
“怎么了？秦天？”
她没回答他，而是对某个在她对面的人开口了，语气带着十分的难以置信：
“张……叔叔？”
张叔叔？
秦天直视对面拉下兜帽的人，方脸，鼻子微微勾起，只要面无表情，就显得些阴鸷。
她很快镇定下来：“……张旭文，你为何要做这种事。”
更早之前的记忆在拉斐尔眼前涌现，他失忆刚回到首都那段时间，秦天第一次带他出门，他们去了人工海附近的公园，在湖边遇到的……就是这位退休的前国防部长。
当时他只以为是自己外表显眼，所以张旭文看他的眼神才怪怪的，没想到他竟然就是地球复兴教的“长老”。
那，“长老”指定要抓他，究竟又是……拉斐尔闭上眼睛仔细听，不敢漏过一点细节。
“呵……听手下说有个军方的人，一个人就把前厅控制了，我还说怎么可能，原来是你。”
张旭文面上看不出来有半点害怕，他甚至用有些羡慕的语气道：“果然，Alpha就是不一样。”
“什么？”秦天不理解他这是在说什么，拖延时间？
“秦天，我老了之后，终于才意识到，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怪异，”老人张开双臂，任雨水打落在身上：“古人类既没有Alpha也没有Omega，他们像是由Beta组成的物种。而你们，这些长着腺体的动物，只是情欲的奴隶，这难道，不怪异吗？”
拉斐尔有点吃惊，他原本以为地球复兴教只是个从里到外都透着反智、骗钱的邪教，可听张旭文的语气，他竟然是真的相信这些的。
他下意识命令旁边的江姜：“再快一点！”
“……”说完他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发号施令的资格。江姜看了他一眼，然后踩死了油门。
张旭文的演讲还在继续，他的表情逐渐疯狂起来，眼球突出，神色疯狂：“你们！你们只是核辐射生出的怪物！”
“哈？”秦天觉得这论调真是莫名其妙，正要动手，耳边传来“等等”。
飞行器一个急刹溅起无数水花，前方高倍率探照灯打在张旭文身上让他眯起了眼。
拉斐尔跳下来，差点没站稳，原来秦天把人堵在了这片漆黑的巷子里，正好下着雨，地上满是泥泞。
他走到秦天身边，抬起头，果然张旭文一见到他脸色就微妙地变了：“是你。”
“听说你指定要抓我，为什么？”
“为什么？”老人突然笑了，皱纹挤起来：“因为你是‘高级品’啊”
高级品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是“高级”？
没想到他还没追问，张旭文倒是帮他答了：“你一定想知道，什么是‘高级’，很遗憾，我，也不知道。”
接着，张旭文突然就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眼眶凹陷，口吐黑血，整个人干瘪下去。
秦天冲过去，等她蹲下去查看时，他已经如同枯槁的干尸。
“纳米毒素，应该没救了……”拉斐尔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跪下抓住他的衣领问道：“你把其他Omega送去哪了？不是‘高级品’的那些！”可回答他的只有雨声。
好不容易追到一点线索，竟然又断了。
他转头看秦天，没想到她居然罕见地在发呆，“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秦天静静地看着张旭文的尸体：“以前，他还经常抱我。”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我很小的时候他就退休了，当时我记得有一些流言蜚语，说因为张叔叔是Beta，所以很容易就被我爹顶下去了……”
拉斐尔眉头紧蹙：“秦部长的能力大家都清楚，绝不是靠性别上位的人。”
“可是……他们说张叔叔以前也……”秦天摇摇头，然后抬头看看天空，雨已经小了很多：“他相信Beta才是人类最自然的样子，性别这些东西真的就那么重要？”
拉斐尔一时语塞，这个问题他要怎么回答才好。
想了想，他拉过秦天的手：“是的，很重要，”他看向身后，许多队员已经赶到，他们身穿重型作战服，无一例外都是Alpha，“原本就强壮的人，是无法自然地理解，为何弱小的人光是见到他们就会产生恐惧。”
秦天怔怔地看着他，拉斐尔拍拍她的手背：“可是，人类并不是不通言语的动物。无论有多么宏伟的信仰，他用来铺设通往理想道路的却是比他更弱小的Omega，所以他一定是错的。”
“唔……！？”他话音刚落，秦天就堵住了他的嘴，舌头搅动间原本的思绪瞬间被打散。
“你干什……”不是说好了保持相敬如宾的吗？
“对不起……没忍住……”她一副诚恳道歉的样子，可是正在舔嘴角的舌头无疑暴露了她的内心。
秦天恨不得就在这把他办了，怎么有这么温柔善良聪明漂亮的小O，她可是压抑了半天才把更激烈的想法化为区区强吻的。
雨中寒凉，拉斐尔身体不好，马上就被塞回了飞行器里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天吩咐完一大堆事，才替了江姜的位置坐到驾驶座上。
她本来小心翼翼生怕吵到他，没想到拉斐尔自己强撑着眼皮醒了。
“现在是？”
“送你回家。”
他注意到代词是“你”不是“我们”：“你去哪？”
“终于知道关心你的Alpha啦？”看他脸色变了，秦天连忙正经回来：“抓了这么多人，肯定得连夜审啊，这几天怕是都得睡办公室了。”
拉斐尔点点头，然后问道：“菲利普的事情……”
“放心，这肯定要查的。”
“还有范成良……”他沦落至此，拉斐尔觉得自己也并不是毫无关系。
“你是说那个……第四师团的前后勤官？”秦天语气不善，她肯定是看不起这种随便就做起黑产，又随便倒戈的人，“张旭文可能走关系在他的处分上动了手脚，然后引他堕落，但这样未免太费事，我总觉得他是骗了你，他对上司是谁大概是知情的。”
“或许吧……”拉斐尔的话里不禁带上几分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恳求：“他说他有妻女，这个应该不是假的，他们以后……”
“没办法，他做了这种事本身就已经是对家人不负责了……”秦天余光瞻见他眼睛里的失落，语调不由得软下来：“你之前答应他什么了？”
“他女儿的档案不会记下这件事。”
“啊——”她叹了口气，这可不好搞，虽然没到违规的地步，但要走的流程要跑的人情可是少不了。
“抱歉，要是不方便的话就……”
“没事儿！”秦天揉揉他的头发：“怎么能让你言而无信呢？毕竟我可是全宇宙最最最靠谱的Alpha。”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