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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此一笑,谄媚的意味十足。纪婵撇了撇嘴,暗道,所谓读书人的气节也不过如此嘛。鲁国公瞪着司岂,抬手指向纪婵,厉声问道:“你说,她为何在你这里?”司岂再打一躬,脸上多出几分诚惶诚恐,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呈了上去,“禀告国公爷,晚生与纪姑娘发乎情,却未能止乎礼。晚生今日就去找官媒,明日上门提亲,择最近的吉日成亲。”啊?纪婵吓了一跳。这也太窝囊了吧。所以,他的办法就是粉饰太平,让一切顺理成章?也就是说,不但原主白死了,她还要顶着脑袋上的这个致命伤尽快与之成亲吗?岂有此理!她怒道:“你胡说,谁跟你发乎情了,分明是……”司岂凉凉地看了纪婵一眼,“分明什么?分明是你放荡无耻,夜闯男客客院吗?”“你胡说,我当然没……”说到这里,纪婵脑子里灵光一闪,顿住了。鲁国公任户部侍郎,有官有爵,位高权重,在朝廷中的关系网更是盘根错节,不管司岂还是她,都没有能力与之叫板,若想好好活下去,装怂,吃下这个暗亏才是正道。再说了,原主整天惦记国公爷的嫡长子、嫡次子,人家安排她嫁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年轻举人,已经算厚待了——客观的讲,原主自杀,泰半是她自己想不开。她一个从现代穿过来的法医,早已见惯生死,那么真情实感做什么?纪婵偃旗息鼓。鲁国公拍拍司岂的肩膀,说道:“你是好孩子,好好读书,日后中了进士,陈家亏待不了你。”司岂躬身致谢,又把信封往前递了递。鲁国公接过去,捏了捏,从里面取出一封信和一只玉佩,阅后又道:“逾静虽说行事孟浪了些,却很有担当嘛,乃是至情至性之人,我家榕榕没有这个福气啊。管家,告诉夫人,把表姑娘的嫁妆理一理,再添一千两银子,找个好日子把亲事办了。”管家一拱手,应了个“是”。鲁国公这才看向纪婵,说道,“司家书香门第,一向规行矩步。望你成亲后谨言慎行,你还有叔叔弟弟,莫辱没了纪家所剩无几的好名声。”说到这里,他一甩袖子转身向门外去了。纪婵心想,有文化的人就是含蓄,不过是让她闭嘴罢了,却旁敲侧击地说了一大堆用不着的。她掐了自己一把,又想了想隔着时空的父母和小弟,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司岂对她的眼泪视而不见,慢慢收了唇角上的谄媚,漠然说道:“你也回吧,五天后便是吉日,你准备准备。”说完,他也走了。这脸变得可够快的!纪婵哂笑一声,等司岂不见了人影,抹了泪,朝二门去了。纪婵一进客院,守在门口的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就给院门上了锁。纪婵明白,自己被软禁了。她在堂屋坐下,朝婢女书香招了招手。书香退后一步,防备地说道:“国公夫人已经把卖身契拿走了,你休想再折腾我!”纪婵笑了笑,原主固然可恨,但其所作所为再恶心也是光明正大的,对这位书香也向来信任有加,就算时常责骂,也在底线之上。书香和国公夫人联起手来,给一个没爹没娘的姑娘家下春、药,既无忠诚也无道德,着实可恶!她打不到国公夫人,需日后徐徐图之,但这背主的丫鬟必须得教训。纪婵拿起茶杯重重撴了一下,“倒茶!”书香冷笑一声,“不倒,爱喝不喝。”纪婵心中的邪火陡然变盛,抓着茶杯就掷了过去……只听“哎呀”一声惨叫,茶杯狠狠砸在书香额头上,落地时又发出一声脆响。鲜红的血顺着额头流下来,书香用手一抹,糊了满脸。婢女画香白眼一翻,软软地倒了下去。书香看着手上的血,愣了片刻,随即拔腿向外跑,“杀人啦,杀人啦!”不多时,大门洞开,几个婆子一拥而入,将书香画香带了出去。院子里空无一人,纪婵反而自在了,痛哭一场,自去净房舀了水,把伤口清理干净,包扎好,上床休息去了。一连三天,除一日三餐外,纪婵再没见过一个陈家人。第四天,国公夫人身边的管事婆子带着一群人来了。她们搬走了纪婵从襄县带来的一整套新红榉木打造的家具,又送来了嫁衣、婚书和一千两银票。第五天傍晚,纪婵拎着包袱,被几个婆子压着上了司岂带来的喜轿。这一整日,原主的姨母和表姐弟依旧不曾露面。纪婵像个乞丐一般被人打发了,鸦默雀静地成了司岂律法上的妻子。司岂在西城有房,还是座三进大院子。喜轿停时,大门口既无迎亲之人,也无鞭炮锣鼓之音,冷情得跟她在国公府的院落一般。纪婵的心彻底凉了下来,她想了想,主动摘掉头上的盖头。“到了,下来吧。”司岂说道,声音清冷无情。轿夫掀开帘子。纪婵也不矫情,利索地扭了大腿一下,哭着下轿,迈着小碎步跑进了院门。司岂也跟了上去。两人在外书房面对面坐下。纪婵擦干眼泪,哽咽着说道:“我……”“你应该看出来了。”司岂皱着眉头打断她,“我不喜欢你,当时答应娶你,只是不想你无辜送死罢了。”“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和离,我给你银子,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第二,不和离,但我不会让你生下我的孩子,我送你去庄子,你过你的我过我的。”纪婵揣度了一下原主的反应,一拍桌子,质问道:“所以你就是吃干抹净不认账了呗?”司岂无奈地摇摇头,道:“你要怪,当怪你姨母和大表姐,她们为了与我悔婚,一手促成了这桩祸事,我同样是受害者。如今我请官媒写婚书,亲迎你过门,已然仁至义尽。”纪婵暗道:也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