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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墙面说道:“这面墙上没有脚印,里面有,推测凶手带了梯子,这条胡同里的脚印凌乱繁杂,所以他们连清扫脚印都省下了。”纪婵扶额,真是太猖狂了,她还头一回听说杀人还带着梯子的。李成明又带着他们二人往院子里去了。凶手从二进院墙跳进去后,先把睡在厢房的小厮打晕,用绳子捆起来,嘴也塞上了。上房门没插,凶手长驱直入,将躺在床上的二女一男都打昏,宰了朱子英后,最后从大门离开。当时有起夜的邻家老头听到了开门声,时间是五更,因为更鼓恰好在那时敲响了。门上没有指纹。纪婵推测凶手用袖子垫着手cao作的,或者,做了一副她那样的手套也未可知。睡在床上的妇人最先清醒,也是她最先报的官,然而,她提供不出任何线索。五更,凌晨三点到五点,乃是人们睡眠最深的时候,凶手选在这个时辰动手,应该是动了脑筋的。纪婵觉得,这人的头脑或者不比司岂差,属于天才罪犯。左言似乎达不到这样的层次。司岂细细勘察了现场,确实如泰清帝所说,一无所获。李成明叹气道:“魏国公来了好几趟了,诚王也着人问了两次,下官真是难啊。”司岂也觉得难,但他不喜欢念经。职责范围内的东西,再难也得想办法克服,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说说另两桩案子吧。”他不想听李成明啰嗦,直接打断他的话。李成明道:“好好好……”两桩凶杀案在北城门外的牛头镇上。一个发生十天前。一位姓刑的老者在去茅房时被人乱刀砍死,当场死亡,从凶手持刀的习惯上看,应该是右撇子。一个发生五天前。那位刑姓老者的隔壁的隔壁,又一个老太太张黄氏死于非命,但与刑姓老者不同,她是在去茅房时被人掐死的,从脖子上留下的指痕来看,凶手是左撇子。两桩案子,都没有目击证人、陌生脚印,也没有仇家。司岂道:“是没有仇家,还是没找到仇家?”李成明道:“刑姓老者六十一,哑巴,从来不得罪人,人很勤劳。张黄氏五十多了,不大爱说话,性子也好,左邻右舍都说他们是好人。”司岂道:“如果你没别的事,就一起过去看看?”“好。”李成明求之不得。两辆马车穿过北城门,再走大约一刻钟的就到地方了。一个胡同总共八家,前面住家,后面是菜园子。刑姓老者家住第三家,张黄氏住第五家,中间隔着个老田家。各家茅房都在后院。所有后院没有院墙,只有一道不足两尺高的矮墙,小孩子也可以自如通过。司岂忍着臭气站在邢家茅房外,看着菜园子里乱七八糟的脚印问道:“这些脚印都排查过了吗?”李成明道:“排查过了,都是左邻右舍的,发现命案时,这一趟街的男人都来了。”司岂道:“没有发现陌生脚印,那么是不是凶手就在这些男人中间?”李成明捏着胡须,眨了眨小眼睛,“不能吧,他们疯了不成?”纪婵道:“这等案子多半为熟人所为。”她一边走一边靠近李成明,忽然做了个劈手的动作,把李成明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向后退了一大步,但依然在纪婵的攻击范围之内。“李大人看见了吧,你我熟悉,我这样突然动手,在你没有防范的情况下,根本逃不掉,只要第一刀得手,伤到要害,第二刀就容易多了。”李成明摇摇头,“纪大人说的有道理,但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没有动机……”司岂又打断他的话,问道:“张黄氏那边的脚印情况如何,跟这里一样吗?”李成明点点头,“一模一样。”司岂道:“如果一模一样,就不能排除是邻居所为,我们一定忽略了某些东西。”李成明苦恼地挠了挠头。他已经想了这些日子了,周围这些人家反复排查过,没有一个像杀人的人。纪婵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口罩和一副手套戴上,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扬进茅房外墙上和地上。“嗡……”一大群绿豆蝇从门口蜂拥而出,如同一大片黑烟。等绿豆蝇散尽,外墙上和地面上的深黑色的血迹露了出来。纪婵道:“死者在这里挨了第一刀。”李成明道:“在下也是这么认为的。”纪婵又往茅房里扬了把土,又飞出一大堆绿豆蝇。她走了进去。这里跟现代的茅房差不多,碎石块搭建的,中间一个蹲坑,上面搭着两块糟木板。墙体北侧中间处血迹极少,应该是被害人倒伏的地方,两侧和蹲坑的木板上都有密集的血迹,墙体下面最多,黑黢黢的一大片。纪婵说道:“这里就是凶手发狂的地方了。司大人过来帮个忙,假装砍我一下。”司岂看了看两侧正在赶过来的相邻,吩咐罗清和车夫,“别让他们靠近。”罗清领命去了。纪婵问李成明:“死者多高?致命伤在哪里?伤口是怎样的,作案工具是什么?”李成明道:“好像比纪大人稍高些,没找到作案工具,致命伤在左侧脖颈上,刀口稍稍斜向上,大概是这样。”他倾斜手掌模拟了一下。纪婵出茅房,在死者挨第一刀的地方站住,又道:“先假定是柴刀,司大人来一刀。”这种刀具在乡下更为普遍,也趁手。司岂走了过来,岔开双腿,以手代刀劈向纪婵脖颈,快挨到皮肤时停了手。100、第100章司岂岔开腿,身高大约不到一米八。用最顺手的姿势劈下来,落到纪婵脖颈上,角度与李成明记忆中的刀痕角度明显不符合。司岂又往下矮了几分……李成明觉得还是不大对。他请司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