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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袖,声音哽咽:“这……莫非很严重?”他瞥她一眼,额上青筋跳了跳:“站稳了再说话。”她假装双耳失聪,未语泪先流:“莫非有人想害我?”少年冷哼一声:“不排除这个可能。”她面色一白,声音战栗:“我……可,可我自小温和守礼循规蹈矩,从未树敌……”“……”他抿了下唇,态度难得温和,“当然不会有人把你当敌人,再说,若是想弄死你,用无尸蛊着实太浪费。”宫盈闭嘴了:“……”不得不承认,他说得还挺有道理的。她的身子又如风中小白花那样,孤苦无依地颤悠了两下。“难,难道……”她惊惶睁大双眼,声音哀哀切切,“难道是有人看中了我的美色,想要把我制成傀儡,专供他玩乐?”少年思路被打断。在打算开口说话的瞬间,他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脸上。少女姿颜秀丽,年龄不大,所以脸上有明显的婴儿肥,看着很可爱。纵使如此,也能看出她身体病弱。苍白若纸的脸蛋上是乌溜溜的大眼,做出惊惶表情的时候,那双眼睛就显得更大了。细长的双眉笼着层浅浅的哀思,眼底的泪珠摇摇欲坠,将掉未掉,看着便……莫名招人心疼。心知她这只是玩笑话,可某些话在说出口前,又鬼使神差地咽了回去。宫盈戏瘾上身,还待继续,便突地见少年猛地将头转了过去。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见他半边白皙的侧脸。以及……绯红色的耳廓。她:“……?”宫盈探头探脑望过去,忍不住伸手,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腰侧。少年瞥她一眼,难得没发脾气。她试探着问:“你这态度,该不会是默认了我刚刚说的话吧?”“……”这句话惹毛了他,他气急败坏扭头看她一眼:“你胡说!”“……”宫盈默然片刻,十分宽宏大量地摆摆手,“那好吧,就当我是胡说好了。”他更气了,甩了甩衣袖,二话不说便摔空气离去。屋内一片安静。宫盈眨巴眨巴眼睛。隔了大概三四个呼吸的时间,便见黑色的衣角再次出现在了门边。少年去而复返,拉长了张债主脸,一声不吭走进来。“?”“我来收拾这个。”他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小心翼翼将蛊虫包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子在她身侧停下。他背挺得笔直,扭了下脸:“@%&¥……”“……”宫盈默了默,“我没听清。”他的脸猛地涨红。她毫不怀疑,孩子肯定是又被气到了,但是她是真的没有听清。少年的眼睫颤了两下。“我是说。”安静片刻后,他状似随意地开口,“反正我能保护你,也没什么可怕的。”顿了顿,他补充:“顺手而已,你不用太感激。”说完,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离开了。人走了很久,宫盈还在发愣。她慢吞吞蹲下,用食指戳了戳地面,呼吸趋于平缓。要说不感激,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接收到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真挚纯粹的善意。人在感动过头的时候,总会做一些自己都难以理解的事情,就像此刻的宫盈。第二天,天还未亮,宫盈便醒了。她留了张字条,让小二帮忙转交给少年。字条上写了一些山高水长有缘再见的废话。完事,她两手空空,一身轻松地离开了客栈。鸡鸣声在不知名的远方响起,清晨,这个小小镇子似是被一层朦胧的墨色雾气所笼罩着。她站在空旷的街道前,一路朝前行去。对于没有目的地的她来说,前方,就是最好的方向。途中,她又购买了些药草和食物。宫盈长出一口气,眼眶微湿看向前面,此刻她胸口心潮澎湃,微微攥紧拳头,呼吸声里都夹杂着对未来的期待。不就是成为香饽饽,被各方大佬追杀吗?爱来来,她不怕!激动过头的后果便是……临出城的时候,热泪盈眶的宫盈看到了在一堵墙壁前攒动的人头。她捏着拳头,刚走到附近,便听到一声高喊。“悬赏令,宫盈,抓活人,十万两黄金。”热泪凉了。她默默将冷泪逼回去,顺带着一起塞回去的还有汹涌的一腔豪情。宫盈埋头走进人群,偷偷摸摸看了一眼众人正聚堆看的东西。悬赏令这东西,她知道。宫盈这人,她也知道。但是……“娘亲,十万两黄金是多少呀?”旁边一个小孩子用稚嫩的童音帮她问出了疑问。被唤作娘亲的年轻妇人吓得脸色发白,慌忙将孩童抱起,掐了下他的屁股:“莫问莫问,当心魔头听到这话,把你抓去做叉烧包。”宫盈:“……?”哈喽?魔头喊谁?围观的大多是些早起凑热闹的乡民,他们一边看,一边连声啧叹。“宫盈又是何时冒出来的魔头?俺们怎么从未听过这名字?”“听说这个可是宫大盟主的千金,不知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竟价值十万两黄金。”“嘁——我猜这个也就贴着玩玩,他们自己都抓不到,咱们怎么抓?”“听说全城挨家挨户搜查呢!”偷听对话的空闲,宫盈终于看清了纸上画的那张脸。看完,她松了口气。歪歪扭扭的线条,除了都有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只嘴巴外,她再看不出任何其他相似之处。哦,照着画出来的这个脸去找,他们十年八年也找不着她。还没她入门级菜鸡画得好看呢。宫盈越看越觉得,自己若是去给人画悬赏图,暴富一定不是梦。因着这悬赏图,她提起的心又放了回去。出城前,一切都很顺利。跟着喧哗的人群流水一般往前走,宫盈的心跳速度却不知为何突然加快了许多。提着菜篮子的人从身侧路过,赶着马车的人从身侧路过,抱着孩童的人从身侧路过。他们或面无表情,或面带笑容。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生活,安宁且祥和。但是,这安宁祥和却并不属于她。宫盈心头猛地一跳,她倏地往前望过去,视线注意到,有两个人正在朝自己这边走来。他们穿着最常见不过的粗布麻衣,并没有看她,可她偏偏能感觉到,他俩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她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