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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同学见陈叙川眉头越皱越深,他说:“他来了跟我说一声。”“好好好。”他忙不迭点头。陈叙川转身离开,又是一阵动静,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六班才一瞬间炸开了锅。一班这边正讨论得激烈,“砰”一声,陈叙川从教室后门进来。俊美的五官布了层阴霾,浑身散发着“心情差到极点”的信号。教室立即恢复安静如鸡的状态。他看不下书,也没有心思做题,脑子一团乱,暴躁的怒火在心间郁积,无处发泄,表面看似乎很平静,实则左手压抑而隐忍地微抖着。“川哥,这是发生啥事了?”在高三楼下检查校牌的何天等人回来了,便听人说陈叙川刚发了火。陈叙川恹恹抬眼,“这几天检查,有没有看见李明博?”“没,前几个星期就没见到他了,”何天皱了皱眉,“不知滚哪儿去了,没准辍学了。”何天特讨厌这个人,他不清楚陈叙川家里复杂的关系,但也知道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陈明泽,还有个亲生弟弟,也在七中,叫李明博。虽然陈父暂时只认了陈明泽一个,但这个李明博没少帮陈明泽做缺德事,没一次不是冲着陈叙川来的。听到这个名字,何天也很火大:“他妈的他又怎么着了,一看到你现在上进了努力了又他妈的想搞什么事?”陈叙川眼神冰冷,“他最近,很执着于挑战我底线,狗改不了吃x。”“川哥,你也冷静点,他们也就干这种偷摸的事,你好不容易好点了,别被这帮孙子又给毁了。”“嗯。”陈叙川说完,若有所思看着某处。没人注意到桌底下,他握紧的拳,陈叙川在逼着自己冷静,保持绝对清醒。陈明泽不就想看他发疯,想看他一次次站起一次次倒下。有那么容易么。然而,期末考最后一科英语。陈叙川的英语书中,夹了一张照片——女孩在对面街道上,她没有留意到某处有个镜头对着她,因为走动着有些模糊不清。但他可以很轻易辨别出,图中的人是傅嘉柔,她被躲在暗处的人偷拍了。照片背面,有一行字,“你说她要是知道了你的秘密会怎样,这么快就忘了自己本质是个废物?”虽然还有十分钟就开考,他却再也冷静不了。“大川你上哪去啊,快发试卷了都。”何天忙喊道,然而陈叙川头都没回。陈叙川去六班,却被告知李明博办了休学手续,怒火扑了空。他怒不可遏,并非因照片上挑衅愚蠢的字眼,而是对方虽然是冲他来的,却选择从他的软肋下手。而他,清楚那人是谁,却揪不出来。其实,他这段时间,因为有她在身边,再加上不再抗拒药物,所以比以前更能把控自己的情绪。既不会莫名其妙陷入低沉沮丧,胡思乱想,也不会轻易抑制不住暴躁,在这两者中来回切换。但那只是一般情况。一旦,有人触碰到他底线,他整个人很难不会落入深渊。天空乌云密布,乌压压地笼罩着,窗外的树被狂风吹拂得剧烈摇晃还是白天,教室里却有些暗沉,窗边的同学关上窗户。考试时,暴风雨已至,雨滴细密敲打玻璃。英语卷子已经发下来了,他却越看越烦,所有英文字母都扭曲成刚刚看到的字句“这么快就忘了你本质是个废物?”天际划破一记惊雷,待他从情绪中剥离出来时,不知是不是风雨声太大,英语听力已经播放完了,他什么都没听到。除了姓名栏处填了个“陈叙川”之外,其他卷面一片空白。没过多久考试时间结束。第一排的同学一个个往后收,到了最后一排陈叙川位置,然而他桌面只有一支笔,不见卷子和答题卡踪影。收卷的同学小声问,“陈叙川你的答题卡呢?”陈叙川没说话,指了指身后。同学回头,便瞧见地上已被揉成废纸团的卷子,和答题卡。雨下得没刚开始大,却依旧细密。太突然,很多人没带伞,同学们挤在教学楼低层架空层、楼梯口,羡慕地望着那些人有伞的人。陈叙川从楼梯下来,面无表情。楼梯口停滞不前的同学自动往两边靠,让出一个出口。陈叙川没带伞的习惯,也不喜欢和人挤在一把伞下,更没等雨停的耐心。外套里穿了件连帽衫,陈叙川随手扣上帽子后,走进雨幕中。雨滴肆无忌惮落在他身上,他毫无顾忌,留下身后惊讶中的同学。冬天的雨丝冰凉,他全然无感。他垂着眸,双腿凭着习惯,迈向高二教学楼走去,耳边听到有人小跑的脚步声,下一秒,冰凉的雨滴消失了,她就在他身侧,喘得很急,问道:“雨这么大,你怎么不撑伞?”sorry手速愈发地慢啊☆、chapter53“雨这么大,你怎么不撑伞?”傅嘉柔小跑到陈叙川身边,裤脚处已经湿透。他没有带伞的习惯,她是清楚的。考试一结束,傅嘉柔便给他发了短信,让他在教学楼下等她过去,他没回复。没想到,在校道半路遇见他。雨幕中,颜色各异的伞层层叠叠,唯一一个没撑伞的人格外显眼。那人扣着灰色帽子,身影高大,看着却有些失魂落魄,引得不少人侧目。没走近时她还没看清,只是有些惊讶。直到那人忽然抬头,赫然是陈叙川,傅嘉柔惊愕了片刻,也顾不上裤脚湿不湿,踏着雨水快步跑向他。他目光是分散的,嘴角微垂,瞳孔从分散凝聚,像是花了几秒才辨认出来人是她,低声道:“你来了。”似乎是很疲倦,才勾出的笑。“我不是让你在楼下等我吗?”傅嘉柔抬手,用手抹开他额角处的水滴,手心的冰凉叫她心脏缩了下。“没看手机,”他声音和雨一样冰凉,脱了帽子,“怕你等着急了先过来。”黑色眼睫沾湿着,一滴滴雨水顺着冷白下颚往下,划过修长的颈,没入领口处,外套半湿,散发着颓废的冷感。“你先拿着伞。”她把伞递给他。她抽出几张纸巾,擦他脸颊的雨水,陈叙川闭上眼睛,鸦羽似的睫毛轻颤,有热流从她指尖拂过的地方涌入。冬季的冷水就如同冰刃,割着皮肤。傅嘉柔光是看着他这副模样,就感觉浑身冰冷。“你不冷吗,”她的手,抹去他脖颈处的水滴,然后在他领口处的位置,垫了两层纸巾,嗔怪道,“我真的太佩服你了。”陈叙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