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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真心扔到地上踩,又从未对他动过心,即便委身于他,也全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又怎会为了他争风吃醋呢?

难不成他真以为,她被他睡过几回,就能睡出感情来了?

顾庭幽深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嗤意,微微抿起嘴唇道:“孤谅你也不敢。罢了,坐下说话吧。”

顾庭屏退了香葶香苈,屋子里只剩下他和林余娇两个人。

望着桌上零散摆着的布头和鞋底样子,他心中又涌出了些许的暖意。

或许这女人真是被他睡出了一两分的感情来。

不然为何给他刚做好一双鞋,又紧赶慢赶地给他继续做新鞋了呢?

顾庭眼底滑过一丝满足柔意,而后抬起手,握住林余娇香软的手掌,轻轻抚着说道:“阿玢是孤从前在袁府就结识的,你也瞧见她的样貌性情了,孤一直将她当成兄弟而已。”

这算是在跟她解释什么?

顾庭带着茧的指腹还在林余娇细腻如酥的手背上轻轻滑动着,磨得有一丝粗砺的疼,更激起身子有些颤栗的反应。

她总觉得他现在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

仿佛她是个争风吃醋的小妻子,而他是负责温柔的丈夫,所以在同她耐心的解释。

这个想象吓坏了林余娇,她胡乱点了点头,不敢再接着想下去。

顾庭握着她的手腕轻轻摩挲着,继续说道:“这些年,阿玢名义上住在悦园,实则是孤暗中放在太子府中的守卫,她看似日日守在悦园,其实是在守着一水之隔的崇乾堂。”

林余娇虽然不曾在太子府中逛过,但也知道崇乾堂是顾庭的日常起居之地,书房也设在那儿,想必十分重要,所以才让阿玢暗中守着。

这明里暗里盯着太子府的人不少。

林余娇杏眼仿佛浸在一汪清水中,又浮起些疑惑来,“殿下,阿玢既然如此重要,那为何要将她送来我这儿?”

话问出口,其实林余娇已经猜到,或许她有危险了。

果然,顾庭眉目深深,露出些许忧色,“孤要救林余逸,连带着你的事,都已经被瑞王知晓。他最喜欢使些阴谋诡计,若有人要对你不利,阿玢能护你周全。”

林余娇听罢,倒不担心自个儿的安危,反而杏眸透亮,忙不迭地关心起林余逸的事情来,“那我弟弟可会有危险?若瑞王想要对他不利,又如何是好?”

顾庭胸有成竹淡声道:“这些孤自有办法,你不必cao心。”

他笃定沉稳的模样,也让林余娇放了些心,但仍有些惊疑未定。

顾庭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桌上零散的碎布头,竟然破天荒收拾起桌子来。

他伸出手,将这些碎布头一个个捡回竹篓里,顺口道:“将这些收起来,准备熄灯歇下了。”

林余娇反应过来,葱白的指尖伸过去,“殿下,这些让妾来吧。”

烛火微弱,林余娇心里又装着事儿,一不小心没留神就触到了顾庭的手指。

十指相触,顾庭仿佛被烫到似的,迅速将手指收回去,状似不经意地将目光移开,去看旁边芍药鎏金屏风投下的一道影儿。

明明夜里抱着她赤着的身子都只觉心神激荡但并无羞赧,可此刻却耳尖有些发热。

顾庭伸出修长的手指,搓了搓自个儿的耳珠,为了避免尴尬,故意开口打破沉默,“这些鞋底样子都扔了吧,孤的脚穿不下这尺寸,只能重做。”

“......”林余娇正在收拾着的指尖一顿,咬唇小声道,“这......这鞋是给逸儿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顾庭:林余逸?呵,你看他还有机会出来吗?

☆、第12章

顾庭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起来,变得莫可名状,难以形容。

林余娇也是鼓起勇气说完,才发觉顾庭的身形仿佛僵住了一般,久久未动。

她静悄悄将零碎布头全收了起来,再抬起眸子看他。

他还是刚刚那个模样,似是被点了xue似的。

林余娇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殿下?”

顾庭没理她,还直直站在原地。

烛火的波光映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姿,清贵华然,如松竹,似柏杨,虽好看,却有股压抑深寒的味道。

林余娇只好走过去,想伸手拉一拉他的袖口。

可是顾庭却仿佛反应过来了,觉察到她的动静,直接拂起袖口,冰冷无情地拍掉了她的手背,而后大步离去。

“殿下?”林余娇嗓音轻软,抬高了些,在他身后唤他。

然而他置若罔闻,挺拔冷峻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林余娇抬起手背揉了揉发痛的眉心,“这人真是......”

方才不觉得,这会儿才发现手背有些火辣辣的疼。

林余娇将手背放到烛火照出的一片波光中,竟是红彤彤的了。

她不由叹了口气,她从小娇生惯养的长大,再加上体质特殊,是以肌肤比平常人都嫩许多。

若是换了旁人,被顾庭刚刚这样冷冷一拍,或许没什么。

可她不行,手背已经被他拍得全红了,还有些肿,瞧起来颇为可怜。

林余娇咬了咬唇,不愿意唤香葶进来,免得香葶又要为她抱不平,说的话容易被有心人听去。

她只好自个儿取了些软软的香膏涂在手背上。

一边涂抹,一边暗自腹诽。

原本知道阿玢不是被顾庭始乱终弃的伤心人,她还有些怪自个儿不该在心底说顾庭的坏话,错看了他。

不料顾庭这人,还真是不近人情的凉薄,她没错怪他。

......

顾庭气冲冲地回了崇乾堂,第一件事,就是将他这几日一直放在床头珍藏着的那个金丝楠木方盒打开,将里面的鞋子拿了出来。

不该用拿,或许应该用扔。

扔到冰冷的白玉地砖上,他嫉恨交加的目光难以自控的落在上头。

亏他还将这鞋子当宝贝似的,舍不得穿,怕弄脏了弄旧了。

呵。

他的鞋子根本就不是独一份的。

她每年都要给林余逸做鞋子,年年做便罢了,如今林余逸都进了牢狱之中,她还在惦念着他,在给他做新鞋。

那他顾庭呢?

他又算什么?

是她利用来救林余逸的工具人么?

过河拆桥用完就扔的那种?

顾庭气不过,越看那双鞋子越觉得刺眼,越觉得心里难受。

“祁进!”顾庭一招手,将守在门口的祁进喊进来,冷声发狠说道,“这鞋拿去烧了。”

祁进向来贴身伺候顾庭,对他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知道这是顾庭每晚睡前都要宝贝得看一会儿的鞋子,且每日出门前,回屋后,第一件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