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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都没能吃上一口,白子嵘总共才十天的假期,期间和他哥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最后只能依依不舍地回学校去了。白子嵘的这句话让白子峥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帮他把被子掖好,这才拉了把椅子在附近坐下。三月中旬,仍是春寒料峭的季节,晚上还是有些冷的。这时母亲也从门外进来,走过来摸了摸白子嵘的额头,白子峥让出床边的位置,又听母亲柔声问道:“子嵘,还疼不疼啊?”白子嵘道:“还行……麻药应该还没过去呢。”说完眨了眨眼。白母叹道:“你啊,什么时候能让我和你爸少cao点儿心,那才真是阿弥陀佛了。”白子嵘老老实实地聆听教诲,一会儿又被母亲扶着,喝了口水润了润嘴唇。要说白家兄弟也算是完美继承母亲美貌的典范之一,白子峥自不必说,打上了高中后就一直是校草级别的人物,稍显冷淡的性情也很符合十年前小姑娘们的审美,一心以为他是外冷内热的男主标配,可惜到最后也没能攻略成功;白子嵘呢,论容貌能和他俩那个大美人的亲妈有八|九分的神似,小时候穿个花裙子完全就是个漂亮的小姑娘,长开了之后才显出少年的挺拔和俊朗,这时候已经是自带外貌光环的人了。白mama以前做过话剧演员,耳濡目染之下白子嵘也有了想当大明星的终极梦想,一心想考北京电影学院当新生代偶像靠脸吃饭,好在父母二人都比较支持,白子嵘也就成了茫茫艺考大军中的一员,最近一直在准备文化课考试。白子峥一直觉得弟弟的个性比自己要好,但他们兄弟两个也不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白子嵘是那种会让人觉得很清爽的类型,完全不会存在相处困难的问题,白子峥在某些事情上则显得有些过分严肃,说成不解风情大概也很恰当。当初白老爹给他们兄弟两个取名的时候完全没预料到如今“X子X”式名字的风靡,只不过意在表明白家儿子必定不凡这个有些狂妄自大的主题,大儿子偶尔的不近人情也会让白老爹感慨“你说这孩子到底像谁”,但说白子嵘更招人喜欢总是不错的。白子嵘在手术台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又在清醒的状态下被切了阑尾,现在看母亲和哥哥都在,神经稍一松懈,倒是真的有些困了。白子嵘轻轻打了个哈欠,楼下的争吵却还在继续,白子峥见病房里的其他病人都是一脸不悦却无可奈何的表情,看来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好在人群聚集的地方和住院楼还有一定的距离,受到的影响还勉强可以忍耐。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白母见白子嵘睡了,又对白子峥道:“子峥,要不你先回家吧,明天不是还上班呢。”白子峥道:“没事儿,我不着急。”其实是忙惯了,并不觉得什么,何况有案子压着,一时之间也没有休息放松的心情。白母看出白子峥似乎有些心事,又不好过问他的工作,母子二人就这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楼下传来警笛的声音。白子峥轻轻一扬眉毛,母亲也跟着问了一声“怎么了”,白子峥走到窗边,这时警车已经在急诊部前停下,从车上下来的几个人应该是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其中一个也不知道对为首的男人说了些什么,又引得那老人不依不饶的一阵大哭,附近的人也似乎有了要动手的迹象。白子峥见现场的情况似乎有些失控,正准备去楼下看看,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白子峥一面拿着手机下楼,一面接通电话道:“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人笑吟吟的声音:“喂,小白?”虽然有些意外,但在迟疑了几秒之后,白子峥还是准确无误地叫出了这个人的名字:“……池朗?”池朗道:“这是我在津南的手机号码,方便的时候就存一下吧。”白子峥道:“知道了。”想了想又道,“你直接发个短信就行,不用特意打电话过来。”池朗笑道:“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这句话说的也还算是温柔诚恳,却无故让白子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正想重申“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说话”,池朗却已经从电话里察觉到了白子峥周围环境的变化,很快道:“小白?你那边的声音怎么这么乱,你现在在哪儿?”白子峥这时已经走到了住院楼外,见为首的男子和到场的民警发生了肢体上的冲突,便言简意赅地回答道:“没事儿。”说完挂断了电话。争执中一名民警被愤怒的病人家属推倒在了地上,场面顿时变得十分混乱,那老人还一直瘫坐在地上哭叫着“警察打人了”,又有医护人员被牵扯了进来,夜间的医院也算是上演了一场鸡飞狗跳的大戏。白子峥在如何处理现场情况的问题上犯了难,贸然亮出自己的刑警身份大概也只会火上浇油,就在这时一辆警用摩托风驰电掣地赶来,戴着头盔的驾驶员身手敏捷地从车上跳下,二话不说就用手铐铐住了为首男子的手腕。那男人怪叫了一声,挣扎间另一只手也被铐了起来。驾驶员把男人朝警车的方向一推,又对意欲追上来“讨个说法”的其他人道:“治安管理处罚法,聚众闹事的,十天以上十五天以下的拘留。谁想跟他一块儿去的,我不拦着。”此时他尚未摘下头盔,声音更显出几分低沉的威严。白子峥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等到那驾驶员露出了本来面目,白子峥顿时感到十分惊讶,脱口叫道:“建斌?”那驾驶员也是一愣,对白子峥的出现同样感到十分意外:“小白?”又马上对他打了个“等会儿再说”的手势,然后继续处理着急诊部前混乱的局面。眼看有人在自己面前被铐上了警车,那些所谓的“病人家属”也在行为上有所收敛,只剩下那个老太太仍在叫喊着“你们警察和这家黑心医院是一伙的啦”、“你们是不是要把我儿子抓起来搞死”和“大家救命啦”。孟建斌也不和她客气,直接道:“既然如此,您也请吧。”说完把这老太太也送上了警车。领头的人被警察带走,剩下的人也很快一哄而散。孟建斌让其他的人先回所里,自己则单独留下来和白子峥叙旧。孟建斌在警校时高白子峥两届,算是校友,又是津南的同乡,私下的关系亦是十分不错。白子峥只知道孟建斌毕业后去了江北,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面。孟建斌把车停在一边,又去医院的小卖部里买了瓶水,这才笑道:“也巧了,刚回来一个礼拜,怕你们那儿忙,想等安顿好了再给你打电话的,谁知道在这儿碰上了。”白子峥道:“你不是在江北呢,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