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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切断了吧。陆时亦看着备忘录上的字,鼻子越来越酸。随即他仰起头,将第三条备忘全部清空,彻底删除,一字不留。如果真有缘的话,病好后还能再见。.“小鹿,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周末早六点一刻,陆时亦第一次在训练中迟到。简大勇看他脸色苍白,十分担心地问了几句。“没事,”陆时亦把路上买的早餐拿出来,分发给众人,“昨晚睡的有些晚。”其实他不是睡的晚,是一宿都没睡。分完四人的早餐,他又转头走到值班室那边。训练场管理员看着他手中的汉堡,特别意外:“还有我的?”陆时亦“嗯”了一声,“这么早把你折腾过来开门,不好意思。”“嗨,你这说的是哪的话,我们……”管理员刚要说“我们薄总交代过,就算你二半夜来训练也得开门”,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我们就是为你们服务的,没事没事,以后有需要随时找我,嘿嘿。”其实管理员是愿意来的,因为只要在非工作时间内来一次,工资就多给一千块钱,管理员巴不得陆时亦每天晚上都训练。陆时亦说声谢谢,回到简大勇那边跟他们一起吃。一顿酒足饭饱,热身完毕后,陆时亦换上赛车服和手套。他没跑过拉力赛,不过有些地下赛在山路举办,比如说凤鸣山那次,不算一点经验没有。他现在最需要克服的一是体力问题,二是和新车好好磨合。年轻是最好的资本,只要体力分配合理,七个小时的赛程应该难不住他。那么就剩下车了。与公路赛不同,拉力赛需要用到越野车,现在手上这辆就是用他原来的越野车改出来的,只碰过几次,手感很生。尤其现在大改过之后,跟以前动力、cao控性全不一样,几乎可以称之为一辆新车,需要重新熟悉。博驰训练场占地极大,不只有公路跑道,同样有模拟拉力赛的障碍跑道。简大勇道:“小鹿,先上公路测试平地速度。”“Ok。”陆时亦比个手势,由简言掐好秒表,下令出发。平地速度测的是车的最高时速,所以陆时亦这两圈马力全开,跑回终点后困意散去不少。接着是去障碍场地,简大勇只跟了他四五圈,就去看GPS实时传回的速度曲线去了,留下陆时亦自己一圈一圈的跑。这样机械而重复的运动一直持续到中午,吃过午餐之后,他立刻回到场地。简大勇看不下去了,“小鹿,你上午练满五个小时了,现在歇会儿吧。”“不用,”陆时亦摆摆手,“我还不累。”说完他没管简大勇,继续训练。就在他以为可以把所有多余的精力都消耗在训练中、不再想其他事情时,忽然接到了陆仰止打来的电话。第36章????“哥,”陆仰止在电话里说,“你能来三院一趟吗?”陆仰止是个很省心的孩子,这么多年来除了找他回家,从未向他提过其他的请求。所以听到这句话,陆时亦第一反应是:难道家里出意外了?紧接着他发现弟弟的声音虽然虚弱,但不焦急,应该没出太大的问题。“生病了?”陆时亦问。陆仰止“嗯”了一声,“急性肠炎,医生让办住院,需要家属签名……我没跟我妈说。”陆时亦怔了下,摘了手套把赛车扔给程幼婷就往医院跑。等到的时候陆仰止第二瓶药刚打完,正在打第三瓶。不同于私立医院的清静,三院住院部随处可见穿着病号服的病人。陆仰止靠在医院临时安置的病床上,未发育完全的身体从侧面看过去薄薄一片,眼睛阖着,嘴唇和脸色都苍白的厉害。“还要打多久?”陆时亦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我带你转院。”“不用,哥,”一下午吐了十多次,陆仰止嗓子嘶哑的厉害,“明天上午再打一针就好了。”急性肠炎这种病没太大危险,主要就是遭罪,但陆时亦还是觉得交给刘主任更托底。他伸手试试陆仰止额头的温度,还行,不发烧,于是去前台办手续。这瓶药是最后一瓶,等拔了针,陆时亦直接把弟弟带到刘主任的私人医院。做过一遍检查后,结果并无不同,住院观察加上再打几瓶消炎针,回去注意饮食、养一养就好了。陆仰止苦着小脸,“哥,你看我说了,真没事。”“怎么弄的?”折腾一圈,陆时亦头上渗出一层细汗,想脱衣服降降温,才发现自己居然是穿赛车服出来的!“中午和同学出去吃饭,可能吃到脏东西了,回来的路上肚子疼又恶心……”陆仰止视线定格在陆时亦上身几秒,随即挪到他脸上,“哥,原来你穿赛车服是这个样子的,真好看。”“刚从训练场出来,忘换了。今晚你得住院,怎么跟柳……柳姨说?”陆时亦差点把柳茹全名叫出来,还好改口改的快。陆仰止似是没听出来,神色如常道:“我已经跟她说完了,今晚在同学家住。哥,记得替我保密。”陆时亦没问他为什么和柳茹撒谎,低低头看了眼表,“好。”答应完,他转身往外走。就在握上门把手之时,陆仰止突然出声叫住他:“哥!”陆时亦回头:“嗯?”“你、你能不能……”陆仰止右手撑床半坐起来,咬着下唇,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今晚能不能不走?”少年脸上的紧张和期待显而易见,陆时亦绷着的脸也终于温和了,点点腕表,“没想走。六点了,我去问问护士你晚上能吃什么。”.来自护士jiejie的噩耗:急性肠炎患者陆仰止啥都不能吃。为了不让弟弟难受,陆时亦随便泡了盒泡面,还特意选的红烧牛rou味。可惜刚掀开盖子,泡面味便迅速飘满病房每个角落,陆仰止肚子非常没出息地“咕噜”一声,小声哀求:“哥,给我吃一根吧。”“不行。”“喝一口汤?”“没得商量。”“就一口……”陆时亦斗争了一晚上,到底连个面条影都没让弟弟看到。陆仰止饿自闭了,闭眼装死。陆时亦找湿巾帮他擦了脸和手,然后窝到病房另一张病床上,准备将就一宿。其实他知道陆仰止不告诉柳茹病情的原因。性格使然,能不麻烦别人的时候陆仰止都不会麻烦别人,即使这个人是骨血相连的母亲。更主要的是,上次家宴过后,陆仰止对柳茹把奶汁虾仁说出来一事不是没有埋怨,说不定不声不响的闹了多少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