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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成长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时奕曾说过的话,他说:“爸爸mama和孩子是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可事实证明他说错了,爸爸mama会分开,父母和孩子也会分开。她跟时奕……最终也会分开。那盒点心最终没送出去,摆在桌上,温度渐渐消失,变得又凉又硬。下午虞凯回到家,心情很不好。前几年在外面发展,这次回来就看不上家里那点小钱,可若现在让他一个人出去,既没门路,又没本金。他找工作处处碰壁,心情自然不好受。“饭呢?”“桌上,有……”虞稚一揭开桌上的盖子,又替父亲盛了一碗饭。虞凯很饿,迅速的吃了两大碗,蔬菜盘子只剩下残汁,碗筷往桌上一扔便不管了。虞稚一又把碗筷收去厨房,将桌子和灶台擦干净。整理好一切出来之后看见父亲坐在凉沙发上抽烟,烟圈从嘴里吐出来,一股呛人的味儿。她忍着难受走到父亲面前,迟疑片刻,道:“爸爸……家里没米了。”往日外婆会在附近的田里种菜,暂时不缺蔬菜,但米缸已经见底。她又把自己存钱罐里仅有的一些钱拿出来,跑去街上买米,却发现自己力气太小,提不动。她跟老板说好,将这袋米分几次提回去。最后一次刚巧遇到出门的时奕。时奕直接夺走了她手中的米袋,“这么重,怎么不让叔叔去提。”“爸爸白天找工作已经很累了,反正现在放假我也没事,多跑两趟就可以。”“你体谅叔叔,也可以找我帮忙。”他陪母亲去了一趟市区办资料,没顾上小姑娘,转眼就自己学会扛米袋了?虞稚一不自然的捏了捏手指,脸上摆出浅浅的微笑,只是说:“谢谢哥哥。”——虞稚一家里发生变故,时奕每天都会过来陪她。很不巧的是,时爸爸接到电话,说老家的父亲摔了一跤,住院了,希望儿子带着妻子和孩子回去看看。时爸爸听了很心急,立即跟单位请假,要带妻子儿子去看望父亲。车子停在门外,时奕拐进了院子,“爸爸,我去跟一一说一声。”父母理解,只说:“那你快点。”时奕点头,跑进了院子一瞧,却发现小姑娘站在洗衣台前,柔弱的小手费力的搓洗着大人的衣服,时奕当即皱起眉头,“你在干什么?”“洗,洗衣服。”她手里还拎着一件。“怎么不用洗衣机?”“夏□□服薄,很快就洗好了。”其实是洗衣服开一次要半个小时,费电。她前两天看过电表,里面的钱快没了,她得节约一些。小姑娘低头搓洗,耳边的一缕发丝飘落下来,贴到脸颊。时奕抬手撩起那缕头发,小姑娘仰头看了过来。想帮忙也没时间,时奕微微叹了口气,“一一,我跟爸妈要去看望爷爷,得离开几天。”虞稚一望着他,第一个反应是心慌,“哥哥也要离开吗?”见她失落的表情,时奕顿时明白她心里的想法。在这关键时刻,亲人接二连三的离开,对她的心里造成了伤害。他很心疼一一,但一一是平安的,他必须得回去看望爷爷。时奕跟她解释了一番,“因为爷爷住院了,所以必须去看望,等爷爷好了,哥哥会回来的。”他赶时间,不能留太久,又仔细叮嘱:“有什么事情就给哥哥打电话,或者找邻居帮忙,不要像上次一样逞强。你在家里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好……”除了答应,也不能阻止他离开。“哥哥等下,我去拿个东西。”她忽然想起什么,匆匆跑回屋。趁着空档,时奕看哪家邻居还在家就跑过去,“阿姨,方便的话帮忙照顾一下一一,拜托了。”虞稚一把桌上的点心全部装进干净袋子,拎出去,“哥哥,这个给你和叔叔阿姨,可以路上吃。”“还有,希望你爷爷平安无事,身体健康。”懂事的孩子,都会说那些大家都认为正确的、好听的话。还有一句……希望你还会回来。——她把衣服晾晒起,回屋又开始洗菜,准备晚上的食物。虞凯今天回来得晚些,身上还带着一股酒气。“爸爸,你要吃饭吗?”如果吃的话,她得拿去锅里热一热。谁知她刚走上前就被虞凯推了一把,小姑娘没有防备,往后退了一步直接坐到地上。“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虞凯把外面受的气全部发泄在女儿身上,说了好多难听的话。“要不是因为你,老子用得着留在这个地方?”他没钱,没办法带虞稚一去其他地方安家。她错愕的望着父亲,心里跟针扎似的起了痛意。即便知道自己不被选择,在听到这么直白的话时,还是很难受。哪怕她每天仔细做好家里的每一件事,宁愿花光了自己存了多年了压岁钱也不找他索要,也还是成为累赘了吗?原来在父母心里,她一直都是拖累吗?泪水在眼里打转,她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mama说要回来看她,结果是将她抛下。外婆说很快回家,这期间却只有几通电话,甚至有时候她主动打过去,说了几句也可能被挂断。一开始她会问外婆什么时候回答,对方总回答“再等等”,后来她就不问了。哥哥说会回来,说有事情可以找他。她要怎么找他?是告诉他,一一被所有人抛弃,再也没有家了吗……*虞凯找不到合心意的工作,为了生活不得已去干那些苦力活。白天在工作上受累受气,回到家之后的脾气越来越暴躁。虞稚一甚至萌生出找兼职的念头,可镇上这种小地方哪里会需要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做事,全都拒绝了她。这几天家里多出许多啤酒瓶和烟头,她甚至清理不过来。虞凯的房间闷着一股烟酒味,虞稚一每天都会去打扫。虞凯喝醉之后就会对着她说很多难听的话,甚至动手打了她。酒醒之后又会抱着她道歉,虞稚一不知道对这个父亲什么心情,只是更加的沉默。有次连平日唠叨的舅妈都看不下去,把她拉回家,“你爸也太过分了,我给你妈打通电话。”虞稚一握紧了手指,不敢承认自己在这时候都还留着一份期待,或许mama也会心疼她。可当舅妈打通,刚提起“虞凯”的名字,对方已经匆匆挂断。刹那间,小姑娘脸色煞白。还在期待什么?心疼?她mama根本就不关心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