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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生的。不过祁律是个大忙人,他去了一趟膳房,回来的时间自然是满打满算,也没有迟到。他刚一踏入政事堂,却听到一阵阵冷嘲热讽之音:“洛师的扛鼎之臣,咱们的祁太傅可算是回来了。”祁律定眼一看,好嘛,原来是卫州吁!卫州吁今日进宫,没有旁的事情,还是来请天子册封自己为卫侯的,他还没有正式受封,名不正言不顺,面子不好看,日前虽然得罪了姬林,还是要腆着脸皮上的。所以今日又来了,带来了很多珍奇异宝,其中还有不少美女,但姬林这个人作风十足正派,不喜欢珍宝,也不喜欢美女,装傻充愣没提给卫州吁受封的事情。卫州吁吃了瘪,肚子里都是火气,便听到有人嚼舌头根子,说什么祁太傅失宠了,前后去了两趟路寝宫,全都被天子给打了回来。大家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还有人说,天子呵斥了祁太傅。又有人说,太子何止呵斥了祁太傅,还准备削掉太傅的官衔,至于缘故么?那自然是……女人。祁太傅在宴席上公然与郑姬私会,谁不知郑姬是天子从小的顽伴,那是大家心里公认的一国之母,祁太傅风流债太多,惹恼了天子,因此失宠了!卫州吁正愁找不到人扎筏子,一听,便来到了政事堂,祁律正巧没在,不过没关系,卫州吁今日不奚落祁律,还不走了。祁律刚一踏进来,便听到卫州吁冷嘲热讽,祁律倒是淡定,笑了笑,说:“律见过卫君子。”卫君子,又是卫君子!卫州吁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他今日就是因“卫君子”这三个字触了霉头,祁律还往他伤口上撒盐。卫州吁黑着脸冷笑:“祁律,你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罢?天子已经腻歪了你,看还有谁给你撑腰!”这里是政事堂,大家都轻声细语的,根本无人喧哗,卫州吁如此大声,恨不能八百里地外皆能听到,所有人都盯着卫州吁和祁律,但是没人敢说话。祁律淡淡一笑,说:“卫君子您言重了,律做臣子,只知道尽忠职守,从不盼着有谁能给律撑腰。”石厚就站在卫州吁身后,微微蹙了蹙眉,他是个武将,耳聪目明,似乎听到了政事堂外的脚步声,对卫州吁说:“君上,今日还有要事,先行离开罢。”“不行!”卫州吁没听出石厚的话外音,十分刻薄的说:“今日孤便要给他好看!一个失宠的下贱小吏,也敢和孤叫板?!孤……”卫州吁刚说到这里,突然眼眸睁大,睁大,再睁大,眼珠子收缩,一连吃了死人rou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撒呓挣呢。祁律背对着政事堂的大门,因此不知什么情况,却听一个低沉的嗓音说:“卫君子,今日是要给谁好看?倒是让寡人见识见识。”众人听到那声音,吓得立刻全都行大礼:“拜见我王!”卫州吁一看,狠狠抽了一口冷气,整个人差点仰过去,颤抖的拱起袖袍来,说:“天子……天子怕是听错了,州吁没有……甚么也没有说……”姬林负着手,年纪分明很轻,却一脸老成持重的模样,大步走进来,脸上分明带着微笑,声音却很冷,说:“是么?寡人还未糊涂到听错这种地步罢?”“州吁……”卫州吁立刻怂了,说不出话来,他还有求于天子,也不能撕开脸面,哪想到这么寸,便被天子听见了?况且,不是说祁太傅失宠了么?如今当真是现场打脸!石厚倒是临危不惧,立刻拱起手来,说:“天子恕罪,寡君方才实乃无心之举,还请天子见谅,请祁太傅见谅。”姬林冷冷的哼了一声,说:“倘或寡人这王宫太小,容不下卫君子,日后大可不必进宫来便是。”卫州吁双腿打颤,不进宫来,怎么来接受册封?姬林撂下这句话,转头对祁律说:“太傅随寡人来。”祁律也没想到姬林来的这么巧,他本来还打算再怼卫州吁两句的,毕竟这里是政事堂,卫州吁再撒泼也没什么办法,哪知道天子来了,祁律倒是有些“扫兴”。别看祁律这个人不喜欢麻烦,但他可不是个软蛋,若是有人敢惹他,必然百倍奉还,说实在的,便是个小心眼子……祁律跟着姬林从政事堂出来,姬林那老成持重的表象立刻绷不住了,一把拽掉旁边长得正好的柳条子,“啪啪!”抽了两声,他年纪轻,身子骨也硬朗,身材高大,使劲抽了两下柳条子,就跟炮仗一样在空中炸响。姬林把柳条子劈手扔在地上,冷声说:“这卫州吁,敢对太傅不敬,真是气煞寡人。”祁律挑了挑眉,心想天子真是说风就是雨,前一刻还不愿意见自己,后一刻突然这么生气,难道是传说中的“抓住这个男人的胃”起了作用?祁律拱手说:“请天子保重圣体。”姬林吐出一口气来,回头看了一眼祁律,随即对寺人说:“都且退下。”寺人很快离开,只剩下祁律和姬林两个人。姬林走到祁律面前,他身材高大,走得近了,竟是有一种压迫感,说他是小奶狗,其实他是一匹野狼……姬林走过来,祁律心脏莫名一跳,突然想到了昨日夜里的种种,赶紧拱手说:“不知天子着律前来,是否有什么吩咐?”姬林却说:“寡人是来给太傅赔不是的。”赔不是?祁律有点懵,天子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么?就听姬林说:“今日是寡人混账,才会三番两次的避开太傅,视而不见。但太傅依然真心对待寡人,寡人心中难安。”原是如此。祁律便说:“天子,不知是律做了什么错事,所以才令天子不快?”“当然不是。”姬林立刻说:“不是太傅的问题,而是寡人。”姬林说到这里,声音突然断了,他的唇角压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看向祁律的眼神也变得很是“诡异”,复杂交织着一股野性,盯得祁律后背发麻,感觉自己是砧板上的一块rou,立刻便会被天子吃拆入腹!姬林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的说:“昨日……昨日夜里,寡人做了对太傅不敬的事情,心中难安。”祁律一听,猛地想起来了,说:“天子是为此事忧心?其实大可不必,天子可能不知,昨日宴席上,天子误饮了律为周公调配的大补药酒,所以才会……”姬林一愣,没成想自己昨日喝了补酒?也便是说,昨日里自己那样冲动,酒后失德,其实是补酒的错?姬林狠狠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又有些奇怪,也说不上来。姬林说:“原是如此。”祁律拱手说:“因此天子无需介怀。”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