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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狗兴奋的紧紧闭住大眼睛,一双狗耳朵竖起来,尖尖的,险些变成了狼耳朵,小尾巴也绷得笔直笔直,等待着自己重新成为太子林的那一刹那。然。小土狗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很久很久,小耳朵歪了歪,似乎在试探,然后缓慢睁开一只眼睛,眯着一只眼睛,一点点去瞥软榻。轰隆——小土狗脑袋里瞬间炸开了锅,年轻男子还躺在榻上,而自己还是一只小土狗,他不死心的抬起小爪子,使劲挥了挥,又挥了挥,“嘭!”一不小心还打到了自己的小脑袋,疼的他“嗷呜——”叫了一声,可可怜怜,别提多委屈了。怎么回事儿?寡人还没有变回去?小土狗奇怪的看着自己的爪子,方才明明感觉天旋地转,而且自己的身体咳嗽了一声,哪知道下一刻就归为平静,难道是……踩得不够狠?小土狗“嗷呜!”奶吠了一声,立刻扑上去,对着自己的身体又是使劲踩踩踩。但是无论小土狗怎么踩,太子林的身体只发出了一声咳嗽,之后便是一片平静,什么反应也没有了。小土狗累的精疲力尽,踩了一晚上,恐怕要把自己的身体踩成内伤,年轻男子干净整洁的里衣被踩的七零八落,衣服上都是小狗爪印,一块黑一块灰,衣带子被踩开了,露出男子大片的胸肌,与年轻的面相不同,太子林因为喜欢习武,身材颇好,若是放在现代,这个年纪恐怕还是个高中生或者大学生,而太子林却已经是一个拥有八块腹肌的武将储君了。太子林流畅的腹肌上,不只是小爪印子,还青了几块,很显然,小土狗对自己是下得去狠手的。眼看着天都快亮了,若是再不离开,宫中守卫森严起来,小土狗便很难离开了,他再三思量,又看了几眼自己的躯壳,最后一狠心,调头从太室爬出去,一路颠颠颠的跑着,往洛师郊外的军营而去。祁律找了小土狗整整一夜,足足一夜,一夜都没合眼,祭牙睡得倒是香甜了,祁律一刻也没睡下。眼看着天边发亮,祁律这具身子虽与自己原貌长得一模一样,但身子骨羸弱了很多,一晚上不睡,还不停的寻找小土狗,只觉有些头晕目眩,恨不能直接坐在地上。虽只是一只小土狗,而且还是祭牙搪塞赏赐给祁律的,但祁律来到这个纷乱的年代,小土狗是他第一个“家人”,平日里小土狗又听话,又“贤惠”,不闹不吵的,还颇有灵性,祁律发现自己已然不舍得离开小土狗了。哪知道这狗儿子,竟来了一个离家出走,一夜没有消息。天边慢慢亮了起来,祁律站在空旷的营地空场上,看着慢慢升起的日出,阳光抛洒在他的眼睛上,一瞬间眩晕的感觉席卷而上,身体一个踉跄,向后倒去。“嗷呜!”就在这时候,一个黑乎乎的小炮弹“嗖!”从斜地里钻出来,动作非常迅捷,一下抵住将要摔倒的祁律。祁律的眩晕感很快散去,还以为自己要摔在地上,突然被人顶住,回头一看,原是小土狗!那个祁律找了整整一晚上的小土狗。小土狗灰头土脸的,蹭的满身是土,不知道去哪里打滚儿了,祁律哪知道,他家狗儿子去王宫打滚儿了,各种钻狗洞,犄角旮旯没有不钻的,毕竟要掩人耳目,又横穿王宫和洛师,跑了很久才跑回来,不变灰狗子才新鲜了。小土狗刚跑回来,便看到祁律身子一晃,仿佛秋天的叶子,险些摔在地上,他心里着急,此时又不是人形,却还是冲过去,奋力用小脑袋抵住祁律,没让他摔在地上。小土狗黑溜溜的眼眸里都是担心之色,眼巴巴的看着祁律,仿佛在问他如何不舒服?祁律乍一看到小土狗,心里瞬间涌起一股庆幸,幸亏狗儿子没丢,也不嫌弃小土狗脏,立刻将小土狗抱起来,说:“儿子,你跑哪里去浪了?爸爸找了你一晚上。”小土狗心中一阵激荡,仿佛血液都沸腾了起来,这一夜他想了很多,自打出生一来,太子林便没有想这么多过,他从未心思过人心有多么险恶,无论大父如何告诉他人心险恶,太子林始终不能明白,因为在他身边的人,不是亲切的叔叔,便是温和的师傅,再没有甚么坏人。而如今,一切都随着大父的过世,灰飞烟灭,每一个人都撕下了自己的面具,亲人不再是亲人,师傅不再是师傅,而和他没有任何干系的祁律,却顶着疲惫的身子找了自己一晚上。小土狗一时间心里充满了感慨,心想着,倘或寡人能变回去,闯过此劫难,寡人一定真心待你,对天盟誓,不改此……志。就在小土狗心中感叹之时,祁律仿佛变脸一样,“唰!”温柔一收,沉了下来,吊起脸子,说:“胆子大了,夜不归宿了?你才多大便出去浪?”祁律说着,“啪啪啪!”三声,直接捞起无比尊贵的小土狗,照着小土狗灰扑扑的小屁/股,不轻不重的打了三下。虽然的确是打屁股,不过祁律这个做爹的,实在下不去狠手,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小土狗被打了也不疼,但着实一懵,随即快速的倒着四只小短腿,尾巴翘着,耳朵竖着,“嗷呜嗷呜”的奶吠。太子林:祁律!你胆敢……胆敢打寡人的……的……太子林是个文化人,“的”了半天,臀部愣是没说出口,因着实在太丢人了,这辈子的脸面儿,一次性全都丢了出去。小土狗吱哇大叫,天也亮了,把香甜睡了一夜的祭牙都给吵醒了,祭牙揉着眼睛走出来,便看到祁律正在家暴打儿子,虽不知因什么事儿,祭牙却是幸灾乐祸的,谁让傻狗子平日和自己抢吃抢喝,还像是看贼一样总是盯着自己,稍微靠近祁律一点子,小土狗便跟疯了一样狂吠。祭牙一边看热闹,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奇怪的喃喃自语,“咦?我这衣带子,甚么时候系的如此好看了?”祁律:“……”祁律听到祭牙说话,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端倪,不过纯粹想太多,祭牙只是感叹了一句,还觉得自己心灵手巧,揉着眼睛便去洗漱了。众人准备妥当,一会子便要进入洛师王城,因为是郑国送亲的队伍,所以太宰黑肩和掌管周八师的虢公忌父会亲自来到城门迎接。公孙子都从幕府营帐出来,翻身潇洒的跨上马背,一眼便看到了祁律。祁律正在上马,日常和马匹较劲,他这一路完全没有习惯骑马,每日上马必然会蹦上少则三四次,多则七八次。公孙子都摇摇头,策马走过去,一把将祁律熟门熟路的提上马背。祁律总觉得,公孙子都是在提一只小鸡仔,这是对自己活脱脱赤/裸裸的侮辱!公孙子都并不是专程来帮助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