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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和善但语露威严,谈的是他的前途和婚姻,有些欲抑先扬的意思:“你是一个合格的军人,也是一名优秀的战士,无论是单兵作战能力还是战略战术指挥能力都十分卓越,我有心培养你,也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女婿,但我得尊重你的意愿。

“那天缨玲回来,哭得很厉害,也传达了你的想法。我很欣赏你的人品。恪守原则是十分高尚的境界,一般人很难做到。但我女儿缨玲,她成长过程中每一步都是自己走的。因为我的身份,她的处境十分敏感,但她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这一度让我感到非常自豪。你们也交往了这么长时间了,应该能理解她。你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哪,除了得经得起检验,还得承得住诟病,你这么做实在太不成熟,令人遗憾。”

闻言,他严肃起来,正襟危坐,披肝沥胆地解释:“首长,保家卫国、建立功勋是我做梦都想实现的理想,我这么做不是因为我胆小难成大器,而是通过这件事情我看到了我们之间的矛盾。虽然缨玲嘴上没说,但身上带着不由自主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们的感情。如果她尊重认可我,一定可以等着我建功立业,可她急切地想让我升官,说明很在意我的社会身份。在我看来,这就是功利了。

“缨玲是一个有雄心、有主见的女孩,一旦有什么超出她的想象,就会不理解,也不体谅。一直以来我都尽力满足她的心愿,可在我的事上,她连商量都做不到,谈何相处?我继续留在部队对彼此都会产生困扰,我去哪里都一样,但军营是缨玲从小生活的地方,换了环境她会不习惯。”

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应做的决断。

哪怕放弃苦熬八载的成果,也要在恩断义绝后除却昔日的情分,对女孩子多加照顾。

仁至义尽了。

再说,他想分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也许是从她通过他战友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开始的。也许是从她耍手段铲除他身边的异性开始的。也许是从她在工作场合摘了他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开始的。

六年,是除去他站岗、训练、演习、比武、执行任务的六年,像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身心俱疲。

许治言闻言叹了口气:“你跟缨玲分手,我这个做父亲的心里还是在意的,就想看看你会娶什么样的人,没想到政审都过不了,你跑来找我说情,还记得当时怎么说的吗?”

他讪笑,怪难为情的。

他说他急着结这个婚,站好最后一班岗就走人了,绝不给组织添麻烦。

许治言当时被他气笑了,批评他不愿顺竿爬,却愿意往深渊跳,娶这么个媳妇,就算留在部队,也一辈子不可能再往上升了。

可不是?

陈熙彤虽然不干违法的事,可整天在法律边缘游走,就这样还敢参与政审,胆子也太大了点。

他铁了心要结婚,好说歹说总算把许治言说服了。

许治言无奈挥手放行:“你走吧,有的人被逼上歧途是渴望被人拉回来的,要知道,我们对弱势群体总是给予更多宽容,不是因为问心有愧,只是希望绝望的人能感到善意的关怀。”

比如此刻,叶盛昀清楚地知道她曾在哪生活,读过几年书,辍过几年学,家里有什么变故,策划过什么活动,有哪些特长,有哪些财物,包括她那间夜店的门朝哪边开,都知道。只是在等她坦白。

他确实和她没有太深的感情,很多朋友都问过他为什么这么快结婚。

为什么?

寂寞太久,只求一个陪在自己身边的家人。

在整个过程里,他总担心过分随意失了分寸,又怕严肃刻板到乱了方寸。

第8章

小贝壳睡着后,两个成年人就三餐问题展开了讨论。

起因是冰箱里一点食物都没有了,除了门上塞着几盒牛奶,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往胃里填。叶盛昀扶着冰箱的门问:“你不会做饭?”

陈熙彤理所当然地摇头,点头,再摇头,反正都是不会的意思。

叶盛昀纳闷:“那你平时都怎么吃的?”

陈熙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说得绘声绘色:“白天睡觉,一觉醒来就到了晚上,有夜市,正赶上最热闹的时候。”

她得意勾唇,“你见过凌晨三点的夜市吗?”

叶盛昀听了关上冰箱,看着她,气场全开:“你属蝙蝠的,要修仙了。”

陈熙彤哪里听不出来他的弦外之音,可她不在乎,文绉绉地搬出里的话:“正所谓约圣学者,天君为主,百骸听命,耳目口腹之欲不能为乱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凑合过呗,活着就行。别的,不奢求。”

叶盛昀几乎能想象到她糟糕的生活状态,说:“以后我做饭给你吃,要是在外面回不来也给你点外卖,不吃怎么行?人家都是吃着这顿想下顿,怎么到你这儿吃个饭这么难?”

陈熙彤不假思索,果断拒绝:“不要。”

叶盛昀知道她叛逆,却没想到简直说一句顶一句,白天加下午算领教了,周旋不过,直勾勾望着她,眼里像藏着一汪幽深的潭水:“你确定要因为吃饭的事再跟我闹脾气?”

陈熙彤面露桀骜,倨傲地抬着下巴威胁他:“你再摆在部队的谱,信不信我离家出走?”

叶盛昀能怕她?真不信邪,伸出仨手指,虚张声势吓唬她:“你知道你后妈为什么偏把你嫁给我吗?知道她跟我说什么了吗?要是你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一顿解决不了,一天打三顿。”

没想到歪打正着戳中软肋,原本虎视眈眈望着他的陈熙彤听了这话,像是信了一样,沉默了。

那种屈服,那种放弃,看在他眼里非常难受。他忍不住皱眉:“为什么怕她?”

她看了他一眼:“我不怕她,我只怕法。你见过凌晨三点的看守所吗?我见过。”

她十八岁的成人礼,是一场猝不及防的牢狱之灾。

法律制定得再完善也不过是工具。在他们这种豪门里,手段都不太干净。要想对付她这种染了一身泥的人,只需在水源前布置好陷阱,这辈子都别想洗干净。

她说完大步流星走到门口。

叶盛昀没拦她,倚着门框气定神闲地说:“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可以直说,今天你要出了这个门就别回来。人不能因为受了委屈就排斥别人,更不能因为受了委屈就委屈自己。”

陈熙彤回头望了他一眼,还是出了门。

她不过想跟小刺头问上学的事罢了,但在气头上,没跟他解释,出门直接去了三中门口的网吧。

最近不知怎么炒起了电竞热,小刺头赶时髦,这些天终日沉迷游戏,一头扎进网吧里,立志成为一名优秀的职业代练,出门的装扮是一套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