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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好人!”不碰到人时怀今没办法下定论,于是也不和他解释了,伸手要去把他的脉,谁知容峥见他靠近,张嘴就要咬他。俞千龄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一瞧这,眼疾手快将时怀今拉了回去护在身后,冲容峥吼道:“你发什么疯!你知不知若不是他,你根本醒不过来!”见了俞千龄,容峥从方才的野兽模样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委屈巴巴道:“你骂我……”看惯了容峥或冷漠或腼腆的模样,现下这副小可怜的样子实在让俞千龄无法消受,心头仿佛一万匹野马呼啸而过。身后的时怀今扥了扥她:“他现下神志不清,你好好和他说,让我替他看病。”俞千龄听相公的,深吸口气板正了态度,对容峥好声好气道:“你要听话,你现在生病了,需要大夫给你看病。”说着把时怀今拉到她身边,哄小孩子一般道,“来,把手伸出来,给大夫看看。”容峥见了时怀今又开始呲牙,好似时怀今一靠近他,他便会扑上来咬人。俞千龄见他这副野狗的样子,不敢让时怀今冒然过去,万一咬一口那可不是小事,她想了想道:“要不我制住他,你再替他把脉。”时怀今看这样子也没别的办法了,便点了点头。俞千龄得他首肯,立马上去压住容峥两只手,将他按床上,容峥也不傻,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跟个疯牛似的使劲扭曲身体,蹬动两条腿,瞪着时怀今。他常年制造铁器力气很大,即便是刚刚醒来,身上也像是有无穷的力气,要俞千龄两只手都桎梏着他的手腕才能制住,但乱动的腿只能用她自己的腿去压制了,双腿一别把人紧紧缠住,如同蔓藤。可这个姿势让时怀今看起来可不痛快,加之容峥两只手又乱动,他也没法把脉,有些烦躁的摆摆手:“起来吧,我不诊了。”俞千龄好不容易把他制住,怎么说不诊就不诊了?“怎么了?”时怀今见她又把容峥抱更紧了,皱眉冲她喊:“快起来!”说完背过身去往前走了几步,瞧着还有几分负气。俞千龄这才松了容峥下床去找他,可刚迈出一步去后面容峥就揪她衣摆了,喊她:“小七。”俞千龄火了,回头吼他道:“七你娘啊!松手!不识好歹的东西!”容峥还挺倔,一听这个双手抓住她的衣摆,用力到都抓出褶子了。嘿!这糟心玩意。俞千龄正想对他动手,后面时怀今喊他道:“别对他动手,他才刚刚醒来,身体尚且虚弱。”俞千龄还不信了:“虚弱?蛮牛似的还虚弱?”好似为了印证时怀今的话,容峥眼睛眨了眨,然后微微一晃,又晕了过去,扑通一声跌躺在床上。俞千龄心中万马奔腾。时怀今这才走回来替他诊脉,不过多时皱起眉来:“脉象很虚弱,有点危险。他方才刚醒过来便情绪波动,又过分用力,损耗了不少元气,我去给他煎药。”俞千龄忙跟上他,吩咐陈谦、陈让照顾容峥。“他是不是烧傻了?怎么人开始不正常了。”时怀今闻言停下脚步:“我不知道,他对我有敌意,不能再让他见到我了,若想治好他,怕是要找我师父。”闻百灵?俞千龄迟疑道:“其实我们找到你师父了,他似乎就在黄州附近,可他太过谨慎,一旦发现有人找见了他的踪迹,便会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我们也不敢冒然前往。”时怀今闻言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是抓不到他师父,退而求其次找了他过来。时怀今继续往前走,道:“你放出消息去,就说我病入膏肓了,我师父应该会来的。”主意是好主意,可他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俞千龄跟上去道:“这合适吗?等你师父知道咱们骗他,怕是不好吧,会不会迁怒于你?”时怀今摇头道:“不会的,我们这也是救人心切,师父不会生气的。再者说我们师徒二人许久未见,我也十分想念他,也还未请他喝上一杯喜酒。”俞千龄一听这个,点了点头:“那行吧,明日一早我就派人去办。”然后仍旧跟在他后面。时怀今见她还跟着,道:“你去歇息吧,容峥已经醒了,虽然神志不清,却也没什么生命危险,你可以安心了。”俞千龄摆手道:“我不是担心他,我是陪着你。”这深更半夜的,他对军营又不熟悉,万一迷路了怎么办?时怀今现下心中烦躁,回头冲她道:“你陪我做什么?难道我煎药你还不放心吗?”俞千龄被说了个措手不及,他这是怎么回事啊?跟吃了枪药似的,总是咄咄逼人的,怕是被她惯坏了。俞千龄脾气也上来了:“行行行,我走了。”说罢转身往自己的营帐方向走。时怀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是有些过激了,她或许不是那个意思,平白无故被他说了一顿,怕是生气了。时怀今追着她走了几步,中途却又顿了下来,脸上的神色变化万千,最终还是去煎药了。可路走到半截,他却不知道药房在哪里……正犯愁呢,不远处跑来一个小兵,到他面前道:“驸马爷!卑职领您去军医那里。”时怀今看他一眼:“大将军让你来的?”小兵憨憨点了点头:“正是,大将军说您没去过,让卑职给您带路。”时怀今听说俞千龄还记挂他,稍稍放心了一些,等明日再说吧。*翌日,容峥又醒了过来,只是神智依旧不清楚,醒了就小七小七的叫,说什么要把俞千龄叫过来。现下时怀今不能出现在容峥面前,她哪敢自己去见容峥啊,回来醋坛子再翻了。军医来报的时候她就让他们随意应付,吩咐他们等容峥再睡过去的时候,把人运回驸马府去。俞千龄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让容峥暂住驸马府,一则是驸马府清净,二则是不耽误时怀今去当值,三则就是免于俞千龄见他,而且驸马府里还有个太医,一举多得。只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送容峥去驸马府的半路上他就醒了,醒了以后又是跳车又是乱叫的,到处找俞千龄,众人没办法只能又把他送了回来。容峥揪着俞千龄的袖子死活不松手,俞千龄还不能对他动手。时怀今隔着一道屏风说:“就让容大人留在军中吧,我已将一切事宜告知了三位军医,朝中还有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再让人去喊我。”这哪行啊?容峥留在军营了,而他却不在,这醋坛子还不得翻天。俞千龄道:“咱们一块回去吧。”时怀今拒绝道:“军中还有要事,你也不能整日在府中,容大人也不能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