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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提的时候,可把陈妈心疼坏了:“攒那鸡蛋干啥,留着给你补身子,不够妈上别地买去。”“给我弟吃就成了,省一分是一分。”两口子坐在地头歇气,看到大儿子来了也没吱声,知道今儿个是取成绩的日子,旁边地头还有外人陈爸闲丢人,一方面还有点侥幸心理,这小子最近表现不错也能看会书,可能提高也说不定,陈爸向媳妇使使眼色,陈妈回瞪一眼,两口子较着劲谁也不开那个口。陈青甚得父母心,张嘴就问:“哥,你考第几?都说好了咱爸给你五毛钱你给分我二分买溜溜的。”陈威给他的花pia叽不出两天都输给了二栓,他缠着陈威还让给他叠,陈威就承诺得了赏给他分红,陈青记得牢牢的。这话问到两口子心里了,面上不显耳朵竖的挺高,陈威清清嗓宣布:“考的还行就两门一百,一门97,班里排了个第一,等咱爸回家就管他要钱。”“啥”陈爸也不装了,一蹦好高也没控制音量:“两门一百?第一?你吹呢?”“敢吹吗?还怕你削呢,不信你回家看成绩单呀,老师还奖个文具盒,明年小青也上学了文具盒给他用,我不稀罕太花了。”听儿子这么说八成就是真的了,陈妈高兴的说:“回家妈就杀鸡咱炖蘑菇,我儿子最爱吃这个。”陈爸把腰挺的倍直,脸上是压不下去的笑意,嗓门一扬:“都显摆啥,才考了一次第一都不够你得瑟了,不是还有一门没考一百吗,下次争取三门都一百。”把锄头往肩上一甩:“赶紧地,干完早点回家。”陈威这回争了脸,两口子也有了干劲陈爸心心念着那张成绩单,儿子的话他信八成,但也不敢全信,这大话说出口再给他虚来一耙子,这张老脸别要了。老冯头家也听到音了,一把把孙子扯过来:“老陈家那小子第一名?”从他孙子被削的那天起,这个仇他可是记下了,自己的孙子儿子儿媳都舍不得打一下,被外人给呼出血了,表面心平气合小事化了,心里可还憋着气呢。“嗯呢,是第一,学习委员都没干过他。”旁边田地的一听不可置信道:“别说老陈家的要是不混,凭那股灵劲一心钻在学习上还真不得了。”“那小子算啥,我大孙子要不是让他削坏了脑子,考得比他好。”老冯头不愿意了,抗起锄头就进了地。陈爸铲了几下有点熬不住了,转头朝着自家媳妇说:“这几天还得下雨,这腰呀有点不得劲。”陈妈头都没抬,问道:“那咋办?先回家呀?”“回吧,明儿个起个早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陈爸抗着锄头心急火燎的就往地头赶。陈妈在后头撇撇嘴,真是急性子想一出是一出的,心里还藏不住事,也就能憋几天,转天就能得得出去。“妈,今儿个咋回这么早?”陈威问着背着弟弟陈妈。陈妈把小儿子往上颠了颠,有些不自然的回答:“你爸腰疼。”“啥?”陈威看着抗了两把锄头健步如飞的陈爸,疑惑道:“腰疼还走这么快都赶上撩了。”陈爸先行到了家,把锄头往屋门口一支,迈着大跨步到了儿子住的西屋,翻翻本甩甩书新铅笔盒都没多看两眼,这些都是虚的,他想一次来个实诚的,直到甩出那薄薄的一张纸,打开一瞧脸上真是乐开了花,拽着刚进屋的媳妇喜笑颜开的说:“瞅瞅,这才是咱大儿子,麻溜的杀鸡炖上。”小鸡炖蘑菇可是道硬菜,一家四口吃的油嘴嘛哈的,陈威看他爸喝的高兴了开口提了提奖励的事,陈爸喝的脸红脖子粗的,大着舌头:“媳妇给儿子拿钱去。”“五毛。”陈威在边提个醒。“啥?”陈爸梗着脖子:“给一块。”心里高兴嘴上也把不住门,立马就把赏钱提了一倍。陈威看了一眼他妈,一块可不是小钱能买一斤猪rou、五斤鸡蛋呢,陈妈二话不说进了趟东屋回桌后,一块钱就拍在陈威面前:“五毛你爸的份,妈也奖你五毛。”陈青在一旁搬着指头算着,陈威偶尔也押着他学数数和加减法这回派上用场了,左手张开右手比个二,再张下左手右手变成四:“哥,你得分四分。”“瞅瞅,咱家儿子脑子就是好使,赶紧吃,吃完爸给你一毛。”饭后陈爸直接趴了炕头,呼噜一高一低打的还挺均匀:“妈,我爸咋还打呼噜呢,平时都没听到过。”陈妈抢过儿子手上的碗:“你手别下水了,妈来刷,”把一块钱往陈威兜里一塞,炕桌立在一旁下了炕,对后面跟着儿子说:“你爸呀心里也是憋着气,这下喘出来了,心里也敞亮,这事没完瞅着吧,还得得瑟几天。”第五章陈爸还真是顺着自家媳妇的思路来,走路虎虎生风农忙时庄稼人一天都在田里泡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田地又离的近,缺席半天也打眼,对于旁人的询问,陈爸像背台词似的一致回答:“没啥事,这不嘛家里大儿子这次考的不错,做点好吃的给孩子解解馋。”“也没考多好,就双门一百,一门97,排了个第一。”经过陈爸有意无意的宣传,不过半天陈威考第一的消息人尽皆知,这反差可不是差一点儿半点儿,这脑子开窍开的是不是大了点,陈威也不管外面的传言,把剩余的半盆鸡rou又热了热,不是家里小气昨个是想叫上熏子吃顿好的,这哪儿家飘出点儿rou味,四临八舍都能闻到,叫了这家不叫那家反而不美。没见其人先闻其声,隔着窗户就看到熏子肿的一张脸在他家院外扯着脖子叫唤,出了屋子才听清后续对话的内容:“还得瑟?找挨踹啊?别革这嘎答晒脸。”“瞅你那熊色<念sai三声>,可别怪我没告诉你,我爷都说了陈威魔怔了,你还找他玩?那玩意可邪呼了。”“你个瘪犊子,”熏子火了就近捡了个砖头:“你再扒瞎试试,威子削你削轻了……”“熏子,”陈威急忙出声阻止,不记得当初自己拿的砖头是多大的体积,看他手中的“凶器”份量不轻,那小子的头再挨那么一下,不开瓢才怪:“进来吧,一大早就听你在那喳呼了。”“二虎八鸡的样儿。”冯小子又接一句。熏子把砖头往地上一丢就跟着钻进屋,转身就爬上炕打算补个眠消消火,陈威把炕桌摆上,鸡rou端上才把他推醒:“这脸肿的是睡的还是被你爷削了哭的呀?”“我爷才不像你爸呢,他可舍不得下手削我,”动动鼻子问道:“啥味咋这么香?”“你要不淆乎(嫌弃)就起来吃——鸡rou。”没有比这个更醒神了,熏子爬滚带爬的起身,端起二大碗就开始下筷,陈威也不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