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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面前倒下才甘心。文臻一路走,看到路边一簇黄白色的花,惊喜地道:“这花颜色真别致。”采了一朵别在襟上,又采了一朵道,“回去送给娘子。”四周有哧哧笑声。真是个傻子,连能让人内脏融化的胡蔓草都不认识。妙银病急乱投医,撞上这样的夫君,也是好命到头了。文臻走了几步,忽然道:“怎么忽然有点渴。”正好经过一户人家,顺势在人家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正要喝,看见水里有竹叶,顺手便拨了拨,那竹叶忽然化成泥鳅,在她指尖一闪不见。文臻揉揉眼睛,奇道:“咦,明明瞧着是竹叶,怎么忽然变成泥鳅了?”一个少女忍不住道:“你连蛊术中会化形的泥鳅蛊都不知道吗?”文臻抛掉水瓢,奇道:“你是我中了蛊?怎么可能!”她指指水中,“就是竹叶!我看得清楚!”那少女对翻个白眼,懒得和她再讲。文臻绕着寨子走了一圈,又走回来,对阿节笑道:“你的蛊呢?怎么一个都没看见?”阿节笑着伸出手,“你挺有本事,值得庆贺。”文臻也便伸出手去,阿节伸手,在她掌心拍了拍。文臻热情地握着她的手不住摇晃,“你好你好,幸会幸会,你看,我们这样和和气气地多好?何必要闹得剑拔弩张呢?你要真想当寨主,回头我劝劝我那娘子,让给你也便是了嘛。”人群里有人嗤地一笑,不屑地转过头去。也有人笑看阿节,不以为然,觉得这位即将上任的新寨主也太心了些,对方中招中得如此准确,把她下的所有蛊统统中了一遍,她竟然还不放心,最后还要拍一下花。阿节眼底也露出一丝笑意,漫不经心地任文臻握了握。“比试还没开始是吗?那么阿节。咱们开始比试吧。”文臻兴致勃勃地提议。姑娘们哈哈大笑,都觉得这个俊俏子实在太可乐了。阿节抽回手,抿唇笑道:“算了,不比了,赢你啊,实在胜之不武。”“哎,不比了?那敢情好啊,可那新寨主怎么……”“那自然是明就知道了。或者,今晚上,也就明白了。”明谁还能活着,谁就是新寨主。“这样也好啊,那我就等明咯。”文臻高高兴兴和她挥手道别,“明你一定要来找我玩咯。”“明啊,会有很多人陪你玩的。”阿节笑得意味深长。送葬全村寨的人都会去,可不就是很多人。文臻脚步轻快地上了竹楼,底下哄笑声不绝,渐渐散去。妙银早已在楼上看见这一切,几次要冲下来,都被林飞白喝住。这是文臻的嘱咐,要求林飞白看住她,不要试图拦阻,林飞白没什么,此刻看见文臻上来,眼圈顿时便红了,跺了跺脚,道:“你……你……”着又开始翻箱倒柜,寻找药物,道,“我先试着给你解一解。”又扒着文臻眼睛和指甲看,还要撩她的裤子,文臻一手按住,笑道:“喂,男女授受不亲啊。”“啊呸,你一个女……”妙银啐一口,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一眼林飞白,林飞白正目光原本有些担忧地落在文臻膝上,此刻却正飞快地转过头。妙银自以为发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笑,一转眼想起文臻目前的情况,顿时又愁了起来,左看右看,惊道:“阿节下蛊的手法越来越厉害了!我竟然一点异常都找不到!”文臻笑,本就没症状,到哪去找?“好了,我了没事儿,别瞎cao心。”文臻过去看了看林飞白的伤口,笑道:“病人要吃些好的,我去给你下厨。”林飞白嘴唇动了动,有心想要她不要cao劳,却又贪恋这一刻的情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第一次她亲自为他一个人cao持食物。不定也是最后一次,毕竟燕绥黏她那么紧。为君洗手作羹汤,人间哪得几回尝。文臻看他一眼,吩咐妙银把食材多备些,“请你觉得顺眼的,今没有和阿节一起过来的姐妹们,一起来吃个散伙饭吧。”妙银听得最后一句,眼泪汪汪下去准备食材了。文臻一侧头,再次看见林飞白眼底一掠而过的失望之色。她有点抱歉,却并不后悔。我本无意,便不可给予希望,耽误了人家的大好幸福,是要下地狱的。沅芷jiejie绝对是良配,不可错过。她要做的,就是狠狠地将眼前的少男心踩了又踩,叫他知道,文臻毒辣冷漠,不堪为妻。妙银拎了好些野味腊rou给她看,文臻看了一眼,又看看林飞白,想着熏腊制品对身体不好,想起先前看见竹楼下养的走地鸡,还有遍地新鲜肥大的菌类和竹子,便亲自下楼去抓鸡。妙银到了此时,觉得反正无救了,便顺着她,让她开开心心走罢了,她要做饭就做饭,虽然看她样子像是汉人,汉饶姐都娇滴滴的,一定做出来不能吃,但是人都要死了,便是牺牲一顿肚皮讨她开心也是应该的。她跟着文臻下楼,以为她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结果文臻踏着满地鸡屎,亲自一个个挑鸡,一边挑一边还道:“你这鸡是正宗的吃草籽和竹实的走地鸡,定然rou味细嫩清香,如果用花生椰子米饭等喂养,那么骨软皮薄,更加细腻嫩滑……这只鸡嘴、羽、脚都是黄色,颈部一圈黑羽,鸡冠三岔,鸡胸人字骨柔软有弹性,大概十八个月的鸡,芳龄合适……这个好,就这个!”妙银听得眼睛转圈圈,真不知道一只鸡也可以这么多戏。林飞白坐在窗口,一探身便可以看见她,并不怕脏地在满地鸡屎中踩来踩去,亲自选一只鸡。单看她那认真又随意的样儿,谁也想不到她是民间传中的厨神,朝堂传中的文狐狸,江湖传中的共济盟神秘新大当家。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满地堆着的腊味上,这么多食材,她却去亲自选一只鸡,在那些腐朽的木头上和潮湿的青苔间亲手采菌子,她这是……为了他吗?是因为他的伤吗?林飞白垂下眼,握紧了腰后剑,手背上青筋缓缓迸起。文臻如果知道此刻他心中所想,必然要大叹,钢铁直男在感情中,居然也能这么细腻!她选了两只鸡,采了好些松茸松露和本地有名的菌类,进了厨房。一只鸡和松茸菌类煲汤,生养好食材,无需太多调料夺鲜味,时间给予的火候才是最好的对待。另一只做白切鸡,文臻一直认为,鸡的做法千变万化,各有好处,但唯有白切鸡才最见真味,最能考验鸡的品质和烹饪的精妙之处。食材的处理,本就讲究存本味。妙银蹲在她身边,本想帮忙的,结果刚一个转身,文臻就已经放完了血,再一个递水的工夫,鸡毛已经一根不剩,再一个转身,鸡骨都抽完了。寻常人没有这一步,文臻却一向对厨艺要求完美,残留在鸡骨中的血,会影响鸡rou的味道。寻常人拔完鸡毛难免手上沾染,文臻把整治鸡处理得光滑美貌不过半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