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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56

    毕竟阴阳术这种东西,总是把握不到十成的。

王老太爷而后便是一哂:“放心,就算秦王真有那个命,照他一会儿看上这个一会儿看上那个的性子,对那对双生姐妹的兴趣也不会维持多久,不管如何,火也烧不到我们身上,安心旁观便是了。”顿了顿,王老太爷又道,“说来说去,也是陛下和我们这群老家伙在忙着关注战事,无暇顾及其他。这些小的倒好,还有心思动这些歪脑筋!这长安城啊,还是太安逸了,说是打仗也离民众太远,感觉不到什么。”

……

重阳前后,一贯是出游赏景、登高望远的好时候。

观赏菊花、遍插茱萸、饮菊花酒这些与他们这些赶路人无缘了,不过倒是借了这秋高气爽的好天气,赶路也不觉得烦躁、闷热。

卫瑶卿捧着路边小作坊里买来的重阳糕啃了两口,算是草草过了重阳节。结果刚啃了两口重阳糕便开始下雨了,好在有经过的路人帮忙指了一条路,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村落,这里的村民淳朴,收留他们避雨。

“我们走了也有三天了,”卫瑶卿从怀里取出没啃完的重阳糕接着啃了起来,感慨道,“也不知道长安城里怎么样了?”

裴宗之看了她一眼,道:“你不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这叫什么话?说的她好像扫把星一样。卫瑶卿瞪了他一眼,便见村民抱着自己酿的菊花酒过来给他们倒了些,让他们就着重阳糕喝一些。

卫瑶卿指着碗里的菊花酒,道:“看,莫笑农家腊酒浑!”

裴宗之听了,纠正她道:“这应当不是腊酒,菊花在腊月还未开,应当要晚一些。”

卫瑶卿:“……你是同黄石先生在一起呆久了,也学了他这般……这般喜欢拿捏挑剔诗词?”

裴宗之没有说话,试了试菊花酒,确定里头没有蒙汗药一类不该加的东西,这才喝了两口。

外头的村民正在高兴的闲聊,虽然是当地方言,但也并不难理解他们在说什么,能听个七七八八,不过是些“今年的收成不错”、“家里的孩子该上学堂了”、“哪家刚娶了新媳妇”的话,到处一派和乐融融。

这里离开战的肃州府一代还远,大楚治下,除了偶有的几次起兵,如多年前的陈王起兵也不过殃及几座城池而已,大楚大部分地方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什么战争了。

她站在窗口听着村民的闲谈,不知不觉站了许久,已经到晚饭的点了。家家户户开始煮饭做菜,炊烟袅袅升起,伴随着村里的鸡狗叫唤,她突然开口道:“我觉得这里好像实际寺山脚下的那个小村庄。”

裴宗之道:“武陵村?”

卫瑶卿点头:“是啊!明明不是,却觉得很像。”

裴宗之道:“没有打仗的时候,可以有无数的武陵村,一旦打起来,就连一个武陵村也没有了。”

道理简单,人人都懂,但人皆有野心和欲望,所以懂得和做到到底是不同的。

热情淳朴的村民挽留了他们,cao着一口夹杂着方言的官话指着她比划着:“姑娘家的,天色暗了,你们就不要赶路了,明早再走吧!”

原本以为裴宗之会拒绝的,熟料,他想了想,竟然点头同意了。

卫瑶卿觉得奇怪:“你方才喝口菊花酒都要试试里面有没有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怎的现在又肯留下来了?不怕遇到什么歹人么?”

裴宗之道:“他们没有内力,都是普通人。而且,”他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你的伤还未痊愈,歇一晚吧!”

第六百七十章闲议

村民淳朴,大抵也未想那么多,给他们留了一间屋子,卫瑶卿站在明显铺了新被褥的大床前怔了一怔,随后便径自脱了外袍脱了鞋爬上床,抢了一条被子,给他留了一条:“我睡里面,你睡外面。”说罢便躺了下来。

便是身子再怎么好,她还是身上有伤的,大抵也是累了,躺下似乎就睡着了。

裴宗之站在屋中没有动,在他的认知里,其实男女大防这种东西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他也不是个理会世俗伦理的人,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她屋里还恍若不觉。

但此刻不知道为什么,竟生出了几分退却感,今日下过一场雨,晚上的夜空格外的美,繁星闪烁、应和着屋内微晃的烛光,他走过去躺了下来。

同床共枕么?这个词一出,让他凭空生出了几分莫名的情绪,也不知是不是黄石先生那些诗文的影响,他忽然觉得此时的屋内仿佛带了些别样的温度,有些热。转头去看那个仿佛已经睡着了的女孩子,隔着两床被子,睡姿乖巧安静,两只手规矩的放在身前,只是微蹙的眉心昭示了她似乎并未熟睡。

男女有别这种东西他以往对任何人都不会有,以往退避多数是看出有些人别有用心,怕被黏上才有意避退的,但这一次,确实头一回自己生出了男女有别这个想法。

平静无波的情绪中现在偶尔会生出几分波折来,虽然小,但不代表没有。

这个时候,其实还早,还能说说话,裴宗之,想了想,问她:“你的伤怎么样了?”

“到凤鸣山一定已经痊愈了。”卫瑶卿闭着眼回道,“我很小心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绝对不会让自己的身体出些任何状况。”

裴宗之道:“那就好。”

女孩子嗯了一声:“你这样的人居然也会乱想,睡不着?”她轻笑了两声,“别乱想了,好好睡吧,赶路疲惫,我们都需要歇息!”

……

一晚上未下雨,地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大道上两匹马在悠悠的走着,坐在马上的两人皆一手举着饼,一手拿着水壶,一边走一边吃。

裴宗之看了眼一旁换了一身村民的衣服的少女,虽是农家女的衣裳,却因着女孩子鲜活的美丽,也变得亮眼起来。

卫瑶卿一边吃一边晃:“这里的村民真好客,我们要走了,还让我们带上这些饼路上吃,味道还不错。”

那是暂居一晚的农家一大早帮忙张罗的烙饼,让他们路上吃的,那些村民似乎误会了她与他的关系,大早上还在他面前夸赞“娘子生的好看”。老夫少妻?他老么?裴宗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太医开的头发返黑的方子委实太苦了,他很久没有喝了。他记得女孩子说过,他不是黑发也好看啊,应该不会介意吧!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想这些?裴宗之摇了摇头,有些不解。

吃完烙饼不能立即纵马狂奔,两人便拉着缰绳在路边边走边聊。

卫瑶卿忽然开口问他:“你猜张鲁道与太宗陛下留下的神兵到底是什么?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裴宗之看向前方行进的路人,道:“其实不用赌了,再厉害的人也不能凭空生物,有一些原本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