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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2

    然起敬,赶紧放他们过去。

通往宫中的路,玉醐非常熟悉,必经的宫门,她也是熟悉,甚至一路往乾清宫去,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然,让她陌生的是这种感觉,大抵这就是天家的威仪,一砖一瓦,一花一树,一片虚空都让人倍感敬畏,亦或是压抑。

终于来到乾清宫东暖阁,这是康熙的寝宫,李连运早在此候着,见玉醐下轿子,他慌忙迎上,玉醐穿着男装,还戴了个硕大的斗笠,斗笠四周垂着纱幔,影影绰绰的可以看见她那双依旧如寒星般光芒的眼,李连运微微一笑:“您来了。”

玉醐简单嗯了声。

李连运即转身引路。

待进了寝宫,李连运指着玉醐脚下:“稍等。”

玉醐便没有再动。

李连运悄悄走入,见康熙歪在枕头上看书呢,他过去轻声道:“万岁爷,那个揭皇榜的神医来了。”

康熙抬头看看:“神医?”

那样子,不是很信。

李连运晓得,在皇上心中,除了太医院那些个太医,也就玉耕儒父女可以信任了,对于民间那些郎中,他觉着都是江湖人,存着几分戒心,李连运道:“既然人家敢揭皇榜,必然成竹在胸,万岁爷还是见一见。”

康熙翻了一页书:“朕倒真是好奇,叫进吧。”

李连运就给槅扇处的小太监递个颜色。

小太监出,将玉醐引了进来。

玉醐一边走,心就嘭通嘭通的跳,不是怕,而是莫名其妙的紧张,等下自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不单单关乎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关乎巴毅的身家性命,所以她才担忧。

李连运准许,她进宫一直带着斗笠,隔着纱幔看见康熙正在看书,记不起多久没见了,突然感觉他有些苍老,虽然他正值盛年,或许他老的不是容颜,而是神态。

突然,康熙一偏头,望见戴着斗笠的玉醐,他愣住了,那一袭青布长衫下的人,为何似曾相识呢,而自己脸人家的容貌都没看清。

接着,勃然大怒,喊李连运:“你忘了宫中的规矩吗?”

李连运没忘,见驾,何人敢戴斗笠呢,这种江湖人的打扮会让康熙反感,也怀里宫中的规矩,李连运忙道:“万岁爷息怒。”

随即左右看看,朝侍立着的宫女太监使个眼色,待宫女太监纷纷退出,他再对康熙道:“万岁爷,是个故人。”

又道:“奴才去门口候着。”

他慢慢退了出去。

康熙盯着玉醐看:“故人?朕看你是故作神秘。”

玉醐徐徐取下斗笠……

康熙僵住了……

玉醐缓缓跪下:“民女给皇上请安了。”

康熙一下子丢开手中的书,腾地跃下龙床,三两步奔到玉醐跟前,伸手相搀,意外,吃惊,激动,语声哽咽:“怎么是你?”

玉醐站起:“民女听说皇上病了,是以来看看。”

康熙笑了:“你好大胆,你假死骗了朕,是欺君之罪,竟然还敢出现在朕的面前,你不想活了。”

虽是威吓的话,只是殊无迫人的意味,倒像是打趣,他完完全全没想到玉醐会来,甚至觉着彼此今生是无缘再见了,那皇榜有招引玉醐的用意在内,但他不信会生效,而现在,玉醐即在面前,他直至此时才发现,玉醐恨他是真,玉醐喜欢他也不会是假,内心犹如枯木逢春,冒着勃勃生机。

玉醐不苟言笑,也不卑不亢:“民女也怕,可是民女不来,更怕皇上出事。”

康熙认真的打量着玉醐,美人依旧,只是多了几分成熟稳重,也说不定是沧桑,而他也明白,玉醐这不和年纪的沧桑感,其实是来自于自己,倘或没有以往那些步步紧逼,玉醐会过着安稳的日子。

轻轻一叹,道:“你确定能治好朕的病?你可知道但凡揭了皇榜,就必须有十足的把握,否则就是欺君之罪,什么后果,你知道。”

玉醐摇头:“民女不敢确定能治好皇上,但必须一试,哪怕砍头,也在所不惜。”

康熙问:“你肯为朕如此?当初为何不肯为朕留在宫中?”

玉醐沉默,沉默,沉默。

康熙讪讪一笑,转而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其实你能来,朕的病好了大半。”

玉醐就怕他谈情,忙指着旁边的椅子道:“请皇上移步过去坐下,事不宜迟,若正如家父说的,皇上是中了毒,必须赶紧解毒。”

康熙听话的过去坐下,也不用玉醐说,又乖顺的将手臂伸出放在桌子上,准备让玉醐把脉。

玉醐走了过去,按礼仪,跪下,膝盖刚触及地面,突然头晕目眩,身子一歪,不得不扶住康熙的腿才能稳住自己,知道失仪,慌忙道:“皇上恕罪。”

康熙却一把将她捞起,直接抱在怀里。

正文375章看出端倪

玉醐待想从康熙怀中抽身,突觉胃中翻腾,作势欲呕,极力控制住,身为人夫人父的康熙却看出了端倪,彼此分隔开,打量下玉醐,他问:“你不舒服?”

玉醐道:“日夜兼程的赶路,大概是病了。”

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个谎言,康熙宁愿相信。

玉醐重新跪好了,道:“民女给皇上请脉。”

号脉的结果,同玉耕儒的一样,但不一样的是,玉醐可以确定康熙是中了毒,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她想取康熙的血来看,康熙也点头应允,玉醐就从身上摸出一根银针,刺破康熙的手指肚,取了一点血,随后将手按住康熙手指肚上的出血口,又把取出的血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康熙反过来握住她的手,正待煽情一番,玉醐惊道:“我的老天!”

康熙见状忙问:“怎么了?”

玉醐趁机抽回自己的手,看着银针上的血道:“皇上是中了毒。”

康熙似信非信:“谁人敢给朕下毒?且是在宫里,你可看准了?”

玉醐道:“此毒按说是江湖上人习惯用的,是一种缓发毒药,我曾在一本书上看过,江湖上有人结仇,又没机会杀了对方,就找机会给对方下这种毒,此毒无色无味,极难被发现,容易得手,中了此毒的人,久而久之,身体如同给虫子蛀空了的树木,经不住一点点的风吹雨打。”

康熙紧蹙着眉头,沉思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