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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吃了孩子就没有了的药吗?”郎大夫近乎严厉地眯起了眼睛。一股无形的寒意直逼韩衡心底,他打了个哆嗦,嘴皮翕张,“我就问问,没有就算了。”“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您知道小王爷有多期待这个孩子吗?”韩衡烦躁无比地颓然垂头,“知道,知道,我不都说了随便问问吗?我又不是真的不想要,我就是……”他挠了挠头,“你不觉得一个大男人挺个大肚子很奇怪吗?我会被人当成怪物的。”“孩子出生前,王府会严密看管,不会有人对您怀孕的情况感到奇怪。”“我他妈这不是成生育机器了。”韩衡不满地低骂道,手举起,又下意识放到一边。他才不要像个女人那样随时小心翼翼看顾自己的肚子,何况,庄灵这事做得不地道,他根本不想生孩子,庄灵也没问过他,就偷偷给他下药。他一点也不觉得怀孕是件幸福的事,只有对于圆满结婚,有生孩子的计划,经过父母详细商量之后,在双方期待之中怀上孩子,才是幸福甜蜜的爱情结晶。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像上了贼船。开船的还是他最信任的人,在这艘船上,他一时有些看不清庄灵的面目。心烦意乱的韩衡叫人准备好外出的衣袍,他换了,戴上一顶大大的斗笠,斗笠四周垂下黑色的薄纱,完整遮蔽住他缠着层层绷带的脸。“少爷,您出去这事儿,跟小王爷说了吗?”碧根帮着韩衡系上腰带。“说个屁!”碧根不由缩了缩脖子,他家少爷跟吃了枪药似的,他还是少说少错。“松一点,别系那么紧!”刚说完韩衡又觉得别扭,他的小蛮腰是彻底一去不复返了,还怕把肚子里那个小的勒着。他现在对他这个肚子是,心情十分复杂,今天早饭午饭都没好好吃,现在不禁有点忐忑,吩咐下人弄了粥,喝完才出的门。本来也没什么事,只是待在薛园实在憋闷,再一想过一阵儿连薛园都没得待,门也甭想出了,这才上街逛逛。然而才一到街上,韩衡就发现了不对。街头巷尾热闹的吆喝声没有了,屋檐下蹲着不少手里拿破碗竹杖的外乡人,一看就是难民。个个两眼无神地坐着,有的怀里还抱着孩子。卖包子馒头的摊旁边都有穿号服的衙役来回走动,那些衙役犀利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盯着这些难民,只要他们一有动作,就立刻扑上去制止。孩子哭闹的声音此起彼伏,韩衡走过好几条街,遇上四个哭啼不止的小孩,大人孩子一样邋遢,经过他们身边就能闻见腐臭混合酸臭的气味。韩衡纳了闷,京城是北朔最繁华的地方,天子脚下,何以难民都往京城涌了,难道战势比他想的严重得多?“少爷,咱们这上哪儿啊?”黑纱下传出韩衡沉稳的回答:“上茶楼去,我要吃水晶虾饺。”“得嘞,这边。”碧根响亮地应了声。躲在暗处的甲初隔着五米远跟上主仆二人,一个瘦小少年的身形进入甲初的视线。那人已经跟了三条街。甲初拇指摩挲剑柄,紧跟上去。作者有话要说: 郎大夫微妙的停顿意味着,他说了些假话。第57章五十七上去韩衡就先点了三样小食,一壶茶,示意碧根跟他坐在一起。碧根推辞不肯。“你站着太占地方,坐下。”韩衡低喝一声,碧根这才坐下。今天茶楼里人不多,跟韩衡上次来时完全不一样,上次来他得竖起耳朵才能听清楚邻桌在讨论什么。韩衡探头探脑地瞄了一圈,发现整个茶楼里,就他们一桌客人。这还打听个屁消息。“小二。”韩衡高声道。没一会,楼下小二上来,“客官有何吩咐?”细眉细眼的,可不就是韩衡上次来,跟他聊了好一会那小子。“怎么今天没几个客人来,生意这么差啊?”小二目露慌乱,他站在靠近楼梯的位置,尽量不往韩衡那面靠,以免掌柜在楼下看见他在跟客人闲聊。不过手里铜壶还是放了下来,小二幽幽叹了口气,“您是久不上街逛了吧?半个月前就这样了,现在是一天比一天人少,从前咱们楼里生意好,要到深夜才打烊,现在天不见黑,掌柜的就回去抱媳妇暖被窝啦。”别说半个月,韩衡差不多快一个月没在街上走动了。他眉一扬,故作惊讶道:“最近发生什么大事了?我可记得从前你们这人声鼎沸的,从早到晚都要等位。该不会关门吧?”“客官您真是,怎么说话呢。”小二不满道,脸色掩饰不住担忧,“关门想倒是不会,就是满大街的难民,生意不好做啊。手无寸铁的倒也罢了,那些流氓……”小二愤愤道,“成天没事就在别人店里瞎溜达,又不喝茶也不买东西,还手持棍棒,穿得破破烂烂,谁敢阻拦就是一棍子把人打闷。见到别人店里的客人就上去流里流气地笑,非得让人给点过路钱。”“过路钱?他当自己是山贼强盗吗?”小二愁容满面地点头,“可不是吗。况且,这是谁过谁的路啊,这些外乡涌进来的难民,当自己是京城的主人吗?”“也没人管?”“说是这些天京城作jian犯科的人太多了,京兆衙门每天都被等着伸冤的苦主堵得水泄不通,谁还有空来管咱们呀。咱们掌柜的说,他几个押镖的兄弟这两天就来京城,要招到咱们店里来,兴许到时候能好点。”话是如此说,那小二的表情却不见半点放松。“加点水。”韩衡把茶壶推过去,盯着壶嘴流出的水柱,叹了口气,“日子这么不好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不是打仗惹的。”加好水,小二把水壶往桌上重重一杵,愤愤道:“吃了南楚还不够,大梁皇帝胃口大,又对大峪发兵,听说金水的女皇帝已经率领使团去大梁了,想把明帝睡了。”韩衡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应该是想联姻吧?”韩衡食指拭去嘴角水渍。“不知道。说是金水女帝只要和谁睡一觉,心智再坚定的男人,都会被她蛊惑。大峪皇帝就和她有一腿,前年狩猎南江时,恰好碰上女帝微服出行,在南江停留了小半个月。女帝回去以后不到一年,就生下了个小皇子,未及满月就封了太子。现在大峪被围,那女帝没事瞎掺和什么呀?可能是为了救jian夫吧。”“这个不能叫jian夫吧?虽然她是女的,但也是个皇帝,男的皇帝要是出巡的时候宠幸了个女子,能叫jian夫yin|妇吗?”韩衡揶揄道。小二翻了个白眼,“她都有皇后了,这就是个jian夫。”“皇后?”韩衡有点头大。“是啊,青梅竹马两小无